看著倒地的四大聖僧、石之軒、寧道奇等人,徐遷問道:「爾等已敗,願死還是願降?」
石之軒未說話,四大聖僧、曇宗等一眾佛門高手看著徐遷,帝心尊者道:「今日此戰,徐施主雖技高一籌,勝了我等,但自古以來邪不壓正,早晚會有人驅魔誅邪,還天地正道。」
「阿彌陀佛!」帝心尊者宣了聲佛號,向其他三位聖僧和曇宗等人道:「諸位,貧僧先走一遭!」
帝心尊者盤坐原地,其精神已然入寂,其餘眾僧面帶悲色,齊誦佛號:「阿彌陀佛!」
徐遷搖了搖頭,這世界的高手想擊敗擊殺容易,但想活捉難度不小,尤其這等達至「天人合一」之境的高手,精神遠超常人,若是不想活了,念頭一轉便能自盡。
禪宗四祖的道信大師一臉平靜:「此戰是徐施主勝了,望施主看在天下蒼生份上,少造殺孽。貧僧去也!」
道信大師雙手合十,緩緩閉上雙眼,對他們而言,戰敗後與其屈辱的投降活著,不如慨然赴死,此時倒的確有幾分宗師氣度。
眾僧再齊齊誦念一聲佛號,為道信送別。
很快,智慧大師、嘉祥大師、曇宗等人也相繼步了帝心和道信的後塵,自主寂滅精神,往赴西天極樂。
見一眾佛門高手齊齊圓寂,寧道奇嘆道:「未想在死前能看到如閣下這般驚艷之人,老道不枉此生矣,只是臨走時,老道有一心愿未了,還望閣下能予成全……」
寧道奇又道:「非是什麼大事,只是老道此生所學尚未尋一傳人,深以為遺,望閣下在老道死後,能代老道找一徒兒傳下。」
說罷這句,寧道奇自懷中摸出一書冊,隨手一送,遞於徐遷面前。
徐遷將書冊接過,也未勸寧道奇不必死,只回了一句:「此事,徐某應下了!」
寧道奇向徐遷拱手一禮,慨然長嘆道:「世人皆說寧某道門出身,卻甘願為佛門鷹犬,可誰又知其中多少往事?」
三大宗師之一的「散真人」寧道奇亦是閉上了眼睛。
但他們想一死百了,怎麼可能?
就算是廢物的屍體也有利用價值,更何況這些宗師高手,哪怕精神已滅,肉身也是極好的研究材料。
如今還活著的只剩下石之軒,他胸口、小腹被打出了兩個可怖的血洞,能從身前看到身後,可硬是撐著未死。
徐遷目光落在他身上,問道:「邪王如何決定?」
石之軒臉色蒼白,睜開眼睛,苦笑道:「石某還有得選嗎?若有可能,石某自然想繼續活下去。」
還是老石實在啊,難怪在原書里那麼折騰,最後還能苟著活,不像四大聖僧,徐遷雖未有殺他們之意,卻一個個的主動自盡了斷。
徐遷笑道:「其實我更喜歡邪王這種實在人,想活命,有什麼怕丟人現眼的?邪王想活下去,那就為我做事三十年,邪王以為如何?」
相比於寧道奇、四大聖僧等,徐遷更欣賞石之軒,石老邪出身的花間派和補天閣在魔門兩派六道中屬墊底的存在,可石老邪硬生生憑藉這兩派不咋樣的武功整出了一番不錯的成就。
而且,石老邪精通魔、儒、佛、道數家之學,不僅在武學一道頗有建樹,更曾用裴矩的身份出仕為官,為大隋經略西域,在幾年之間連橫合縱,將突厥一分為二,改變了自魏晉以來中原的弱勢局面。
石之軒並未立即答應,反而頗為認真的問道:「閣下讓我繼續活下去,就不怕我會想辦法殺你,害你性命?」
徐遷笑道:「我每月給邪王一次殺我的機會,邪王若是自認能殺得了我,那儘管來殺好了!」
石之軒聞言大笑道:「閣下好大的氣魄,石某又豈能落於閣下之後?條件,石某答應了!」
看到徐遷獲勝,四大聖僧、寧道奇等悉數自盡,反倒石之軒那個魔頭苟活下來,梵清惠臉色凝重,和了空轉身便走,毫不拖泥帶水。
其他觀戰者也逐一離去,僅剩不多的一些人。
徐遷指了指四大聖僧、寧道奇等人屍身,招呼寇仲、徐子陵、衛貞貞道:「去叫些人,把他們都搬回去。」
跟徐遷日久,三人哪不知自家教主要做什麼,立刻去召集人手搬運屍身。
這時,宋缺從一棵樹上躍下,落到徐遷身前不遠,他掃了眼盤坐在地運功的石之軒,當年因碧秀心之故,宋缺還曾追殺過石之軒,可惜連石老邪的半根毛都沒碰到。
宋缺向徐遷一禮,道:「嶺南宋缺見過閣下!」
映入徐遷眼帘的是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的眼睛。
身型均勻優美,體態淵亭岳峙,兩鬢添霜卻沒有絲毫衰老之態,反給他增添高門大閥的貴族氣派,儒士學者的風度。
和名中帶有一個「缺」字不同,宋缺此人幾乎什麼都不缺,出身名門,天資又高,長得又帥,刀法絕頂,兒女三全……
但徐遷認為這人思想有問題,不是位正常選手,江湖上對其的讚譽言過其實了。
正常人會故意為了表明自己不好美色,而特意娶一醜女為妻?
被人稱作「天刀」,號稱天下間用刀第一強者,號稱具有超越常人的智慧,排兵布陣連隋文帝楊堅都驚嘆讚揚,總之在傳言中的宋缺神勇無匹,智慧驚人,被天下人驚讚為戰略家。
可既然這麼強,那還用得著用自己女兒去聯姻?正值亂世,為啥不從嶺南殺出來爭霸天下,非得在原著里先投資李密,後投資寇仲?
而且,一投資就是送女兒(宋玉致),也是沒誰了……
徐遷認為這位天刀名過其實,被吹出來的,宋缺天資才情是有,可整日生活在被人的吹捧仰慕之中,而宋缺自己也沉浸其中卻不自知,早就飄了,要是石老邪有宋缺那出身環境,還有三大宗師啥事?
『不知道這位宋閥主這次過來,會不會又送女兒?』
徐遷心想著,嘴上回道:「原是『天刀』宋閥主當面,宋閥主來見徐某,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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