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當我拔出劍的一刻,規則已經改變

  第386章 當我拔出劍的一刻,規則已經改變

  這是一個非常古樸的銅盒。

  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實際上內部複雜至極,必須要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時間用特定的方式,才能夠開啟。

  「你知道開啟銅盒的辦法麼?」

  「不知道,但看到這個銅盒,讓我想到了一個有關繩結的故事,你想聽聽麼?」

  「洗耳恭聽。」

  「有一個很聰明的人編織出了一個非常複雜的繩結,有很多人嘗試過,但沒有人能夠解開,直到一個霸道的君王見到了這個繩結。」

  「那個君王解開了麼?」

  「他不知道正確的解開方法,但他解開了繩結。」

  「怎麼做到的?」

  「他拔出了寶劍,劃開了繩結。」

  「這不是正確的辦法,也不符合這個遊戲的規則。」

  「劍出鞘的一刻,規則將會發生改變,沒有正確和錯誤,只有強大與弱小。。」

  「你不是君王。」

  「但我同樣非常的霸道,而且我手中也有劍!」

  話未說完,淚痕劍已經彈出了劍匣,落入到呂雲澄手中。

  作為跟隨呂雲澄最久的寶劍,淚痕劍經受了最多的淬鍊,乃是眾多寶劍中威力最強的,雖然沒有覺醒出可以對話的劍靈,但早已有了靈性。

  淚痕劍是凶劍,對於凶劍而言,這種這種堅固不破的東西,就是最大的挑釁。

  不等緋煙說什麼,呂雲澄已經運足全力,對著銅盒兇狠的劈了下去。

  劍一·淚痕!

  沒有劍氣和劍氣的碰撞,只有材質和材質的對拼。

  「鐺!」

  金鐵交鳴之聲響起,排山倒海的巨力震盪空氣,掀起肉眼可見的震盪波紋,周圍的泥土花草都被震得翻了一遍,銅盒更是被轟入地面三尺有餘。

  可銅盒卻沒有任何變化,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呂雲澄腳步在地上重重一踩,把銅盒震飛出來,寶劍一揮,又是一下重劈。

  「唳!」

  淚痕劍爆發出一聲悽厲的劍鳴,帶著更加強猛、更加凌厲、更加凶煞的氣勢斬向銅盒。

  「鐺!」

  又是一聲金鐵交鳴。

  銅盒被斬飛數十丈,撞在對面的山壁上,山石崩飛,巨石滾落,把銅盒填埋其中。

  「鏘!」

  淚痕劍回到劍匣,呂雲澄飛掠過去,單手一抓,從碎石中抓住銅盒。

  這一次,銅盒並非完好無損,上面有了一道很明顯的劍痕。

  血條亮出來的一刻,便註定可以被擊敗,多出一道劃痕,就能多出十道、一百道、一千道,直到徹底化為碎片。

  緋煙震驚的看著,驚呼道:「竟然真的能夠用這種方式開啟銅盒?」

  呂雲澄笑道:「我剛剛說過,劍出鞘的一刻,規則將會發生改變,沒有正確和錯誤,只有強大與弱小。」

  「你就不怕毀掉裡面的秘密麼?」

  「如果秘密這麼容易被毀掉,就不能傳承如此悠久了,而且我已經想到其中一種可能了。」

  「什麼可能?」

  「蒼龍七宿裡面是一幅地圖,通過這幅地圖,可以找尋到一件足以征服天下的武器,七個銅盒就是那件武器上的部分零件。」

  「你是怎麼推斷出來的?」

  「沒有任何依據,胡亂猜的。」

  「不,我能感覺得到,你一定知道些什麼。」

  「現在還不是揭開的時候,咱們的關係,似乎也沒有親密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你現在要做什麼?」

  「砍下這一劍,我已經得到了我需要的,不必繼續研究,所以我現在要做的,是把寶盒放到一個誰也拿不到的地方。」

  「哪裡?」

  「要去看看我的寵物麼?」

  「你那匹神俊的寶馬?」

  「另一隻寵物,在後山的水潭中。」

  傳送令的寵物空間類似於修仙小說中的奴獸帶,神奇寶貝中的精靈球,裡面很舒服,但畢竟是獸類,肯定還是更喜歡外部環境。

  不管是老酒還是魔龍,都被呂雲澄放了出來。

  老酒被秦國負責改良馬匹的官員帶走,開始新一輪的留種大業,魔龍則是靜靜地潛伏在後山的水潭之中。

  「花生,出來,給你帶來一個好玩兒的。」

  「花生」是魔龍的名字,畢竟「魔龍」聽起來威風,但著實不怎麼好聽。

  丸子、燒雞、烤鴨、餛飩、餃子、小籠包、水煮肉片一類的名字它都不答應,為了和老酒對應,便命名為花生。

  其實呂雲澄本想稱之為「米飯」,和老酒組成「酒囊飯袋」,不過這貨說啥都不答應。

  連著演示了兩遍降龍十八掌,十幾條真氣凝成的巨龍圍著它的腦袋轉了好幾圈,才勉強接受了「花生」這個名字。

  本世界在食物方面是和後世差不多的。

  宮保雞丁、魚香肉絲、麻辣豆腐、剁椒魚頭之類的菜餚都能吃到,花生下酒更是常見。

  緋煙聽聞這個名字,頓覺呂雲澄在取名方面,還真是有夠惡趣味。

  緊跟著便被水潭的變化所震驚。

  經過呂雲澄的洗鍊,花生已經脫胎換骨,比花花綠綠的魔龍形態威武了許多,向著龍的方向逐步進化,連帶著也有控水方面的能力。

  聽到呂雲澄的呼喊,花生發出一聲咆哮,環繞著身子從水潭中鑽出,如同哈士奇一般在呂雲澄身上蹭來蹭去。

  雖然名字不好聽,但洗筋伐髓可是真舒服。

  「夯貨,別鬧別鬧,你是龍,要有威嚴,懂不懂?這裡還有人呢!」

  花生看了緋煙一眼,繼續和呂雲澄逗趣。

  雖然是龍,但花生沒有真實之眼,一向是靠著氣機辨人,在看人方面非常的臉盲。

  別說長得好不好看,連具體模樣都分辨不出來。

  它跟隨呂雲澄去過武林外傳,見過那一群道侶,只當緋煙也是其中之一。

  緋煙震驚的說道:「這是……龍?」

  「花生是具有龍血脈的獸,吸收日月精華緩緩成長,距離正式化龍還有一段距離,翻江倒海、吞雲吐霧、大小如意之類的,都是做不到的。」

  花生頗為人性的哼了一聲,似乎在為呂雲澄小看它而惱怒。

  「哼什麼哼?我說的不對麼?一天比一天懶,老酒都快比你勤快了。」

  花生哼唧幾聲,不再言語,可憐巴巴的看著呂雲澄,希望呂雲澄再給它來一次洗筋伐髓。

  呂雲澄拿出銅盒,道:「吞下去,然後順著水路下去,找一個漆黑幽深無人能至的深溝,把銅盒放進去,明白麼?」

  咸陽周邊的水脈異常的豐富,尋一處水溝,對於花生而言,並不算難事。

  花生又哼唧了幾聲,看了看呂雲澄豎起的巴掌,把銅盒吞下,潛入到了水底。

  緋煙打趣道:「你不是要把銅盒放入大海麼?」

  「水脈是相通的,從此處出發,改換幾次水路,總歸能夠游到大海,不過這貨憊懶無比,卻是沒有這麼勤快。」

  「既然是化龍,那麼其中艱辛絕對不少,又怎麼會憊懶呢?」

  「因為它跟了一個更加憊懶的主人。」

  ……

  緋煙自此就住在了幽谷之中,從未說過離開之事,弄玉和焰靈姬等人則是安心在太乙宮修行。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日子逐步歸於平淡。

  數月後,衛莊離開了韓國,回到了鬼谷,準備和蓋聶進行事關師門傳承的決鬥,可蓋聶仍舊留在秦國,並沒有回鬼谷。

  決鬥一方沒來,便自動算作認輸。

  鬼谷子似乎早就有所預料,沒有回來見證徒兒的決鬥,而是留下了鬼谷門的傳承戒指,以及一本《百步飛劍劍譜》。

  百步飛劍是縱橫家縱劍術的最高傳承,留下這本秘籍,顯然早已確認勝利者會是衛莊。

  衛莊戴上了戒指,拿走了劍譜,按照呂雲澄當日演示的那樣,開始憑藉一人之力融合縱、橫兩家的劍術,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憑一人之力施展出「合縱連橫」,擊敗蓋聶和黑白玄翦。

  嬴政則是開始了平定天下的計劃。

  天下大計當然不是一日可成,需要徐徐圖之,緩步推進,遠交近攻,穩紮穩打。

  距離秦國最近的韓國和趙國,就成了嬴政的目標。

  秦王政十一年,趙、燕兩國發生戰爭。

  秦國以救燕國為名派王翦出兵進攻趙國,先後攻取了閼與、轑陽、河間、安陽等邑,漳水流域盡為秦所占有。

  秦王政十三年,秦國再次向趙國用兵。

  雖然攻占了部分土地,建立了雁門郡和雲中郡,但秦將樊於期兵敗逃離,逃入到了燕國。

  內有姬無夜白亦非兩虎相爭,外有秦國虎視眈眈,劇烈的壓力讓韓宇不得不重新啟用韓非,派韓非出使秦國。

  ……

  咸陽,國師府。

  呂雲澄在咸陽自然是有府邸的,只不過甚少回來居住,今日回來,還是因為韓非到了。

  韓非這等大才,若是被暗害而死,實在是太過可惜,哪怕真的不能為秦所用,只是關起來著書立說,也比被人害死好很多。

  「徒兒參見師父!」

  「外臣見過國師!」

  紫女逢年過節會來咸陽看看,韓非卻是真的三年未見了。

  三年不飛,一飛沖天,三年不鳴,一鳴驚人。

  這三年的囚禁生活,不僅沒有讓韓非變得頹靡,反而給了他充足的思索時間,讓他對於法家思想有了更多的領悟。

  他心中的逆鱗已經快要徹底彌補,逆鱗寶劍上的缺口,也只剩下最後一塊。

  行百里者半九十。

  這一塊是最後一塊,也是最艱難的一塊。

  如果能夠突破,那便山高海闊,任意遨遊。

  如果不能突破,那麼不管是「聚散流沙」,還是「天地之法,執行不怠」,都不過是一個虛幻飄渺的夢。

  或許有朝一日有人能夠完成這個夢,但終歸不是親手為之。

  「免禮免禮,在我這兒不用如此拘謹,也不必與我談論國事,我只問一個問題,韓非,你是來提親的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