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某怎麼可喧賓奪主?還是莫師兄坐上主位。」楊信連連搖頭道。
「不!這主位必須岳師弟坐,我衡山派遺失的衡山五神劍已被岳師弟找回,岳師弟之恩,如同再造,無論如何,岳師弟請坐主位。」莫大一把抓住楊信,將楊信往主座上推。
楊信微微一笑,渾身紋絲不動,莫大暗自運起全身的內力,發覺楊信仍然紋絲不動,不禁暗道一聲:「好內力!」
「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按說,此次主位該由左盟主來坐,奈何左盟主俗事太多,就請岳師弟代替左盟主端坐主位。」莫大見強行推楊信上位不成,遂改口說道。
「是啊,岳師弟,就不要客氣了,省得讓外人笑話。」天門道長忽然說道。
天門道長乃泰山派掌門,雖然性子剛烈,缺乏應變能力,但能坐上掌門之位也是有著一定的手段,嵩山派左冷禪意欲五嶽並派,這是人盡皆知之事,天門道長極其反對,但左冷禪畢竟是五嶽劍派盟主,不好正面硬剛左冷禪,而今,卻讓天門道長看到另外一條對抗左冷禪的路子。
那就是推華山派上位。
華山派上位總比左冷禪五嶽並派強,起碼人家華山派在得到了各派遺失的劍法秘籍後,第一時間歸還,而且還顧忌各派的面子,以秘籍還那十餘年前的借款,借款那點事天門道長早就給忘了,楊信不提,天門道長壓根就想不起來。
天門道長甚至想到,如果是左冷禪得到了泰山派遺失的劍法,肯定是各種拿捏,哪像人家華山派,直接送了,真正做到了五嶽劍派,同氣連枝。
「是啊,左盟主不在,就由岳師兄代替左盟主坐上主位吧,省得外人說我們五嶽劍派群龍無首。」定逸師太開口說道。
定逸師太也是與開門道長同樣的心思,定逸師太本不想摻和這些瑣事,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為了不讓恆山派道統斷送,定逸師太也是在推華山派上位。
定逸師太的想法很簡單,單從楊信無條件將恆山派遺失的劍法歸還這一點上來看,華山派就比嵩山派強了不少,再說,還有令狐沖對儀琳的救命之恩,面對咄咄逼人的嵩山派,恆山三定也有些喘不過氣來,恰逢此時,恆山定逸索性順水推舟,扶華山派上位。
「岳師弟,請!」莫師兄正色地說道。
「岳師弟,請!」天門道長同樣正色地說道。
「岳師兄,請!」定逸師太同樣說道。
「掌門師兄,請上座!」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三人對視了一眼,見機擁著楊信坐上了主座。
「既然諸位如此盛意拳拳,那岳某就越俎,代左師兄坐上此座。」楊信做無奈狀,順熱坐上了代表五嶽劍派盟主的位子。
楊信坐上了主位,總感覺有點陳橋兵變、黃袍加身的意思,看來江湖也是個名利場,只要身在江湖,便會身不由己。
楊信與左冷禪就行事方法方面最大的不同就是,左冷禪只知道索取而不知道付出,而楊信卻是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真要將五嶽劍派捆成一股繩,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利益捆綁。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這話說的再好聽,沒有利益的捆綁也是瞎扯的,門派與門派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再說,楊信也不打算五嶽並派,與其費盡心思並派,還不如將華山派發揚光大,嗯,發展成當年全真教的規模就行。
楊信坐上主位之後,招了招手,將令狐沖、梁發和岳靈珊招了過來,低聲說道:「梁發、珊兒,你們站在為師身側,沖兒,你帶領著師弟們去將劉師弟的子女和家眷保護起來。」
令狐沖和梁發以及岳靈珊不禁一愣。
「師傅,難道有人會在劉師叔的金盆洗手大會上鬧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不將我五嶽劍派放在眼裡?」令狐沖勃然大怒。
令狐沖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因劍挑田伯光之事的發酵,而變得有些飄了,當然,令狐沖也有飄的資本,此時的令狐沖不但以華山派大弟子自居,還以五嶽劍派大師兄自居。
「在東南沿海圍剿倭寇之時,為師教會了你們掌握手中的劍,現在,為師再教你們行事之道。去吧,多看多聽多想,必要時,用自己手中的劍說道。」楊信說道。
令狐沖雖然不太明白師父的意思,但仍然全心全意地執行命令,令狐沖帶著眾師弟們一個閃身來到了內院,將劉正風的家眷保護了起來。
眾人落座。
劉正風的弟子米為義和向大年再次站出來,高聲喊道:「吉時已到,金盆洗水大會開始。」
話音剛落,劉正風走了出來。楊信掃了一眼劉正風,便知道劉正風已然修煉了辟邪劍法,而且略有小成。
「見過岳師兄。」劉正風當先向楊信施禮。
「劉師弟。」楊信同樣回了一禮。
然後劉正風依次向莫大、天門道長、定逸師太等人行禮,行完禮後再一一向八方來賓行禮。
待行禮完畢,米為義米為義端出一張茶几,上面鋪了錦緞。向大年雙手捧著一隻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滿了清水。
劉正風見一切準備就緒,遂運起內力,朗聲說道:「眾位江湖同道遠道光臨,劉正風實是臉上貼金,感激不盡。兄弟我今日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從此不過問江湖上的事,劉某邀請各位到此,便是請眾位好朋友作個見證。以後各位來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劉某人的好朋友,不過江湖中的種種恩怨是非,恕劉某不再過問了。」
劉正風說完,再次抱拳行了一禮,只見劉正風面向莫大,朗聲說道:「弟子劉正風蒙恩師收錄門下,授以武藝,未曾光大衡山派門楣,十分慚愧。好在本門有莫師哥主持,劉正風庸庸碌碌,多劉某一人不多,少劉某一人不少。從今而後,劉某人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卻也決計不用師傳武藝,江湖上的恩怨事非,劉某決不過問,若違是言,有如此劍。」
劉正風說完,右手一翻,從袍底抽出長劍,雙手一扳,拍的一聲,將劍鋒扳得斷成兩截,他折斷長劍,順手讓兩截斷劍墮下,嗤嗤兩聲輕響,斷劍插入了青磚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劉正風走至金盆面前,便要將水伸入盆中,完成金盆洗手的程序。
「慢!五嶽令旗到!劉師叔,奉五嶽劍派左盟主令,劉師叔金盆洗手之事,暫且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