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跟著小峰子衝進洞去,果然看到洞中,正有一顆散發著七彩毫光的種子。閱讀
珠子周圍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守護,一會兒颳風,一會兒下雨,一會兒熊熊烈火,一會兒冷若寒冰。
小峰子高興地說道:「公子你看,那就是寶葫蘆籽。」
敖丙又說道:「是啊,終於找到了。可是看起來很危險啊,我們怎麼才能拿到它呢?」
小峰子眼神一滯,便又說道:「用葉子和泥土,便能取到寶葫蘆籽。」
敖丙又說道:「可是我們沒有葉子啊!泥土卻有現成的。」
小峰子四處張望,突然驚喜地說道:「看,公子,那邊就有一片葉子。」
說著,就趕緊跑過去把葉子拿過來,送到敖丙手上。
敖丙心中瞬間閃過萬千思緒,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太詭異了。
小峰子明明一切正常,氣息也很純正,不存在被奪舍的可能,神志也清明,更不像中了幻術,但卻偏偏在充當著一個木偶的角色,甚至連它自己都沒有察覺。
敖丙片刻之間,心思電閃,尋找著一切可能的線索,在心頭又將全劇過了一遍了。
直到他想到,在全劇末的時候,為除掉妖怪,老爺爺死了,小峰子死了,只有葫蘆娃作為主角,行使替天行道之能,重新鎮壓了妖怪。
如果只是單純潔地去看這個事情,那沒什麼問題,一切都是為了正義,一切都是為了除妖,可這是一個世界,世界中的生靈都是活生生的,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那麼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麼呢?
敖丙突然意識到,自己決不能直接去取寶葫蘆籽。
但凡天地靈物,天材地寶,神兵利器,本身蘊含著某種氣運,某種因果,所以敖丙突然意識到,在這樣一個妖魔的世界裡,背後隱藏的一切真相,其實也有大氣運、大因果。
如果從這點來考慮,後期劇情中老爺爺身死,小峰子身死,怕都是結下了大因果,氣運大損,慘遭不測。
又或許,種葫蘆本身就需要用自身氣運去澆灌,不然這種一出生便自成神通,孕育人形的天地靈物,真不會便是隨便埋在土裡,澆點水,就能長出來的。
但是,這樣一來又存在一個問題,若真是氣運澆灌,老爺爺和小峰子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他們是什麼身份,他們哪來這麼大氣運,支撐這些葫蘆娃誕生?
敖丙心念閃過,理解了許多,卻也更加糊塗了。
他也越發感覺這個世界的背後籠罩著的迷霧,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操控著一切。
想到這裡,敖丙不禁駭然心驚。
這時,小峰子突然說道:「公子,快取葫蘆籽,我們離開這裡。」
敖丙卻十分平靜地說道:「小峰子算了吧,我突然不想要了。我們還是走吧!」說著,他便向外走去。
小峰子突然著急了,他試圖勸說敖丙取了葫蘆籽,但是敖丙偏偏不為所動,越走越遠。
小峰子上竄下跳,好像若是不拿葫蘆籽,便要大禍臨頭一樣。
直到敖丙快要走到洞口時,小峰子突然驚叫一聲,瘋了一樣拿著樹葉和泥土靠近了葫蘆籽,任由風刀霜劍加身,冰凍火燒,竟然一副全然不要性命的樣子,向著葫蘆籽靠近。
只見冰火兩極之力對沖,將它一身鱗片磨碎,頓時周身鮮血淋漓,鱗甲翻飛,皮開肉綻。
最終,只剩下半條命的小峰子將樹葉插在葫蘆籽上,撒上泥土,一切異象平息,寶葫蘆籽落在它掌中。
這時,敖丙已然來到小峰子身邊,看著它氣息奄奄,但卻露出了懵懂的笑容。
那種笑容很奇妙,就好像是一個嬰兒,在最懵懂,最無知的時候,得到了母親的哺乳,在吃飽喝足之後,才回露出的滿足和快意,那是一種本源上的吸引。
小峰子也看到呢敖丙的到來,它平臥在地上,眼神疲憊至極,但卻很有光彩。
「公子,小峰子臨死前,想求你一件事。」似乎是害怕敖丙拒絕,便又說道:「放心,這件事絕不會牽連公子。」
敖丙沉吟了一下,說道:「你說吧,若能做到,我願幫你一次,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說著,敖丙便調動法力,替它止血療傷。
小峰子止住傷勢後,勉強打起精神說道:「就請公子將這葫蘆籽交給山坳處的老爺爺吧,讓這一切都回到原來的道路上。」
敖丙看著它這樣子,再聯想到老爺爺之後的命運,他突然想知道了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他更明白,不能問。
有的事,你不知道還好,你若知道了,那就很難脫身了。
他肩負龍族崛起的大任,魔童世界,鎮壓海底龍宮的龍族族人,包括他這一世的父王都在等著他去解救,他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又哪裡能幫得到別人。
所以敖丙也沒有問為什麼,點了點頭,接下種子,深深看了小峰子一眼,便轉身出去了。
這個世界太詭異,其中有很多敖丙都想不清楚的事情,反而越來越迷糊,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救他一命,替他做件舉手之勞的小事,自然無妨,其他的只能全憑造化了。
小峰子看著敖丙遠去,也不久留,轉身鑽進石縫中去了。
敖丙在離開葫蘆山後,便去到高處遠眺,很快就發現了山坳處的茅草屋。
他走過去將種子放在門口,便轉身離去。可是他沒走幾步,就發現種子又回到他手中。
敖丙心道:「以他元神境界都沒有看出這手段,其手段必然已經超越元神境界,只是他想不通,為何要將自己牽扯進這漩渦之中!」
敖丙冷笑一聲,說道:「看來前輩是非見我不可了,那我倒也要請教請教了。」
然而,茅屋中卻無人應他,他便直接推門而入。
敖丙走進院中,左右沒找到任何人,隨即他便要進入屋中。
這時,門開了,一個樵夫打扮的白鬍子老頭走出來,也就是葫蘆娃世界的爺爺。
敖丙沒好氣地說道:「老人家,叨擾了。有客前來,老人家卻閉門不見,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說道最後一句時,敖丙已經有些惱了。
「爺爺」也不生氣,一臉慈眉善目,笑眯眯地說道:「公子恕罪,人老了行動不便,老眼昏花的,讓公子久等了。」
敖丙定了定心神,不動聲色地說道:「老人家說笑了,光憑您這眼力,可就不是一個尋常老人家該有的。
我喜歡開門見山,老人家想做什麼,又想讓我做什麼,還是直說了吧!」
「爺爺」開懷大笑,撫了撫鬍子,說道:「公子爽快,很對老朽胃口。」
敖丙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老人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抬頭遠眺,進而問道:「公子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敖丙假裝不知,說道:「還請老人家賜教。」
「爺爺」眼中閃過三分疲憊,三分迷惘,還有三分怨恨,最後只剩一分得意。
他說道:「這裡是一座囚籠,一座分散在無窮時空之中的囚籠。」
敖丙聞言心中驚駭萬分,只恨不得自己從未來過這世界,就連自爆的想法也一閃而過。
因為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一座分散於無窮時空中的囚籠,能囚禁的自然不會是無名之輩,而他偏偏不能現在就出現在這些人眼中。
敖丙只得說道:「前輩說什麼,我聽不太懂。若是前輩沒有教誨,晚輩便先行告退了。」
正當敖丙準備藉故離開,卻聽「爺爺」悠悠說道:「從你來到這裡開始,你就已經落在這漩渦之中,你以為還能輕易脫身嗎?」
敖丙面色駭然,再也不能淡定下來。
他心念一狠,直接強運全身法力,凝聚於妖府,只要這老頭稍有異動,他便自爆分身。
若是這樣,這老頭還能隔著無窮時空找到自己,那也是他命中該死,怨不得旁人了。
「爺爺」見此卻哈哈一笑,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啊,別這麼衝動。先坐下,聽老朽慢慢道來。老朽還有一樁天大的機緣送給你,當然接不接受就取決於你了。」
說罷,「爺爺」便講起了一段湮滅在歲月中的古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