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少年聽說過安利嗎】

  一步邁出,張若虛沒有先去找無上真佛,因為,無上真佛目前的威脅程度與天道怪物不能相提並論。【,無錯章節閱讀】

  首先,從源頭來看無上真佛來源於半道果,半超脫的佛祖,而天道怪物,來自完全超度的道果道尊。

  其次,無上真佛雖然號稱:

  「若我得證菩提,則眾佛陀、菩薩、羅漢、金剛與明王悉數為我化身。」

  「若我得證菩提,三界十方、諸天萬界,唯我一尊無上真佛。」

  意思是當越來越多的佛陀、菩薩、羅漢、金剛與明王成為她化身,也就是被她吞噬吸收後,她就會越來越圓滿,越來越強,直到三界十方、諸天萬界,所有佛陀菩薩都被她容納,則只此一尊無上真佛,證得道果!

  但,這話聽一聽就得了。

  佛門扛把子佛祖卡在半超脫的狀態,一個紀元只能出手一次,阿彌陀佛和菩提古佛可都沒有死。

  猜一猜無上真佛敢不敢跑到阿彌陀佛,或者菩提古佛面前說這兩句話,只怕不是舍利子都被打出來。

  只要阿彌陀佛不死,菩提古佛不滅,無上真佛不要說其他人,就算燃燈,彌勒這兩個象徵佛門過去未來的支柱都吃不掉,只能拿幾個造化,傳說填填肚子。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無上真佛真成了唯一佛,那也不可能證道道果,作為源頭的佛祖都沒有成功超脫,一個做減成空之物,發展到了極限最多,最多證道半道果。

  況且,還有三清黑惡勢力在。

  這三兄弟要是放棄成為道果,齊心協力,選擇群毆一個人,可不是1+1+1=3那麼簡單。

  而是象徵開闢,存世,終結的完整之力,相當於多元宇宙砸了下來,不要說半道果,給你干碎,就算是道果未必能玩得過哥三。

  你在多元宇宙之外,號稱不可知不可論,是高臥九重雲,蒲團了道真。天地玄黃外,吾當掌教尊。

  可是天地玄黃內,多元宇宙中,是三清這三位最古老者說了算。

  究竟是道尊一招秒掉三清,還是三清與道尊五五開,這是一個薛丁格的概念。

  畢竟三清不是普通的最古老者,他們是多元宇宙的象徵,而道尊更有逼格,不露面,就不會降格,江湖始終有哥的傳說。

  說一句不好聽的,三清當年以道尊為實驗,尋求開闢之路,結果道尊逆襲,反過來以三清為實驗,汲取了開闢,存世,終結的紀元循環之力,成功超脫。

  一隻羊反而成為了薅羊毛的人。

  不是有一句詩是這麼唱來著,盤古生太極,兩儀四象循。一道傳三友,二教闡截分。玄門都領秀,一氣化鴻鈞。

  某種意義上是赤裸裸的嘲諷,道尊在抄襲完三清之後,自己搖身一變成為正版,並且號稱三清是自己門下的弟子,所謂的開闢,存世,終結都是自己這裡拉過去的。

  道尊是一個超越一清,毆打二清,媲美三清的狠人。

  他留下的天道怪物,逼格比起無上真佛高太多了。

  道尊證道果所留,黃老君遺蛻孕育。東皇爭天帝失敗隕落後與其吞噬融合,自上古時代以來一直被雷神控制,霸王煉製絕刀有其暗中出力。

  前前後後有多少位彼岸插手,比起無上真佛這個孤零零的孤家寡人,天道怪物更讓人忌憚。

  「天道怪物。」

  張若虛一步邁出,來到真實界,大雪山,九座仙尊古墓旁邊,看見了守在古墓外面,憂心忡忡的當代雪山派掌門。

  「小王,是不是在進去了」

  張若虛拍了拍肩膀,詢問一聲

  「誰!」

  當代雪山派掌門勐然驚覺,心中升起一絲寒意,自己竟然沒有察覺來人,這要是有惡意。

  「人皇陛下!」

  當代雪山派掌門只覺得膝蓋一軟,頓時大禮參拜,至於惡意,算了自己不配。

  這可是人皇啊!

  如今的世道,雖然是天庭統御三界,大周皇帝號稱紫微天子,但,沒有一個人族覺得憋屈,因為大周那位是天子,天庭裡面有貨真價實的人皇。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天庭是張人皇做主,這個天庭是人族天庭。

  能讓人皇起意的至少是造化圓滿的大神通者。

  而,他連個人仙都不是。

  雪山派掌門如同朝拜祖師一般恭謹道:「回稟人皇陛下,王公子已經進去一段時日了,他說是為古墓內鎮壓的那位而來。」

  「但,古墓裡面的妖魔神秘,王公子恐怕會遭遇不測。」

  「妖魔,可不是妖魔。」張若虛呵呵一笑道:「我進去走一遭,你沒有意見吧。」

  「大雪山人族叩謝人皇大恩!」當代雪山派掌門狂喜,自從祖師鎮壓怪物以來,歷代雪山派掌教吃不好,睡不香,生怕哪一天古墓破封,雪山派就被血洗了。

  現在人皇來了,青天就有了,人皇來了,大雪山就太平了!

  有什麼妖魔能抵達人皇一擊,就算九幽大魔神見了人皇都要聞風跑路。

  「你雪山派這些年看守古墓,也算有功。」張若虛點點頭,隨手扔了一道符籙過去道:「末劫之時,可憑藉此符籙,召集大雪山人族登上末日之舟,前往下紀元。」

  雪山派掌教喜極而泣,高呼道:「大雪山人族,領人皇法旨。」

  ……

  古墓幽深,穹頂仿佛撐著一片天幕,點點星辰閃爍,有偉力不斷加來。

  王思遠的頭髮無風自揚,根根分明,像是一條條黑蛇,不斷蔓延生長,幾有將這片空間完全充塞之感。

  他的眼睛透著暗紅混亂的瘋狂,臉龐上血管青筋不斷凸起,仿佛有了屬於自己的生命,讓那秀美如女子的容顏多了不少猙獰,不少詭異,不少觸目驚心!

  手上,脖子處,被衣服遮掩的每一個地方都有劇烈的膨脹收縮,似乎體內藏著無數怪物。

  暴虐凶戾、瘋狂混亂的恐怖氣息不斷散逸出來,讓勉強恢復了清醒的舍欽都忍不住抱著頭痛苦哀嚎,本性靈光似乎即將消失,要化為行屍走肉。

  而王思遠周圍環繞的九塊令牌破碎聲不斷,短短時光就只剩下三成,籠罩著全身的洛書光芒變得暗澹,演算著天地萬物規律的黑白之點一個又一個隱去。

  若非王思遠體內有無形水波蕩漾阻塞,他已經成為東皇太一殘留的傀儡,連之前的舍欽都不如。

  「分!」

  突然,時光似乎凝固,一道威嚴蒼茫的聲音傳來,如同人皇號令九天,言出法隨,口含天憲,真實界都要隨之而動。

  只聽見卡察一聲,原本瘋狂的怪物,分成了三份。

  一個是造化圓滿者,止虛山開派祖師舍欽,研究彼岸痕跡而險遭死而未僵的東皇太一附身奪舍,被九位仙尊以自身遺蛻鎮壓於雪山派古墓之中。

  如今終於獲得解脫,不禁喜極而泣。

  另外一個是王家公子,號稱算盡蒼生的王思遠,比起科學瘋子還要瘋狂,轉嫁舍欽殘餘東皇血肉於自身,險些成為東皇傀儡。

  哪怕是脫困,臉色慘白更勝往昔,仿佛隨時可能倒斃,煙消雲散,化作飛灰,依舊如同瘋子一般大笑起來:「天意,難道真是天意難違?!」

  自己煞費苦心,卻差點成為天意傀儡,最終還是被另外一位天意所救,實在太可悲,太可笑了。

  「天意亦非不可違背,萬事萬物皆有一線生機。」

  張若虛澹然一語,目光看著第三份東西具備太一殘留意志的東皇血肉,將其拾起來,放在掌心觀摩。

  原本在舍欽和王思遠眼前無比瘋狂的東皇血肉,此刻無比安靜,它只是瘋狂,不是傻子。

  原本兩個螻蟻可以隨便戲弄,而眼前這個彼岸人皇,真有可能一巴掌捏碎自己。

  「一線生機?!」

  王思遠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不顧虛弱的身體,大禮參拜道:「王家王思遠,拜見人皇,請人皇教我。」

  「什麼,人皇,現在距離龍台鑄劍過去多少年?」堪堪清醒的舍欽,勐然一驚,發現眼前的人,並非自己認知中的人皇,欠身一拜:「舍欽拜見人皇,敢問人皇,聖皇啟立下的夏朝滅亡了嗎?」

  這番話,聽得王思遠都不禁搖頭,解釋道:「聖皇啟在滅恨天大帝的三年後坐化。」

  「這位是人族第二位彼岸皇者,張人皇,與天帝共立天庭,統御三界。」

  舍欽祖師不禁露出一絲苦笑道:「我渾渾噩噩,晚年不詳多年,不曾想一朝清醒,錯過了這麼多歲月。」

  「多謝人皇將我喚醒。」

  「前輩不需要擔憂。」王思遠笑道:「再過幾百年就是末劫了,到時候去新紀元,咱們都是上個紀元的人,不算錯過歲月。」

  「末劫?」舍欽祖師再次一愣,再過幾百年就要死,還不如渾渾噩噩,不知世事呢。

  「末劫之下,再無生機,彼岸之下,十死無生。」

  「自古天意高難問。」

  王思遠深深一拜道:「但,蘇孟卻說過人皇並非無情天意,故而,請人皇賜教。」

  「你從棋盤中看見了什麼?」

  張若虛大手一揮,眼前浮現一塊黑白棋盤,密密麻麻的棋子,堵死了生路。

  王思遠苦笑道:「彼岸者過去現在未來無所不在,算計了一切,堵死了一切,就算有所翻盤,大不了一切重來,令人無比絕望。」

  「若是你來落子,應當如何?」張若虛笑問道

  王思遠不假思索的拿起一枚棋子,沒有落下去,而是朝著棋盤砸下去,剎那間,密密麻麻的棋子頓時炸開了,錯綜複雜,毫無章法。

  但,也浮現了無數變化,重重生機。

  這便是,王思遠現如今要做的事情,成東皇,融合彼岸血肉,讓自己變成一顆搗亂的棋子,從而破開亂局,找出一線生機。

  「但,如果你的一切舉動都在彼岸的默許之下。」

  張若虛緊接著問道:「包括砸棋盤,也在彼岸棋局的一步呢?」

  王思遠深吸一口氣道:「人皇是指著今日的變化嗎?」

  「不,我是指著東皇血肉,實際上受到魔佛的控制。」

  張若虛平靜道:「自上古以來,東皇太一,也就是天道怪物一直都被魔佛控制著,秉承魔佛的意志行事,直至被佛祖鎮壓,魔佛才不敢驅使,免得差距過大,遭受反噬。」

  「因為,魔佛就是昊天上帝的惡念所化,他與東皇相爭,最終勝出。」

  「作為勝利者,自然掌握了失敗者的重重弱點。」

  剎那間,舍欽祖師愣在原地,呆呆看著東皇血肉,心中升起一絲絲寒意。

  「魔佛!」

  王思遠身體一顫,眼童浮現瘋狂之色,瘋狂中卻流露幾分清明,喃喃道:「我懂了,我終於知道了。」

  「魔佛登臨彼岸之後,怎麼會怕老祖的因果,之所以放過王家,是因為王家一直都是魔佛的棋子,是天道怪物的傀儡!」

  「霸王能煉製彼岸神兵,其中也是天道怪物在出手,我全都知道了!」

  「我全都知道了!」

  王思遠眼童血紅,神色無比絕望,就算知曉了又能如何。

  就算全知道了,又能如何。

  知與行,完全是兩個概念。

  彼岸,依舊是令人絕望的彼岸者。

  「但,如果這樣子呢?」

  張若虛微微一笑,伸手拿起黑白棋盤,伸手一掰,剎那間棋子飛舞,棋盤破碎,不要說路數了,不要說落子。

  連地方都沒有,連棋盤都沒有,如何落子?!

  「玉石俱焚?」王思遠喃喃一聲:「不太像啊。」

  「不是玉石俱焚,而是要有掀棋盤的力量。」張若虛微微一笑道:「你可以打不過彼岸者,也可以對抗不了彼岸者。」

  「但,可以具備毀掉真實界,毀掉多元宇宙一角,毀掉棋盤的力量。」

  「從此再無紀元循環之力。」

  「彼岸者將你視為螻蟻,你可以將彼岸者的道果夢給砸碎。」

  「大不了一死,看誰怕誰。」

  「有哪位彼岸者,會為了一個螻蟻的性命,而壞掉自己道果大業?」

  王思遠思索片刻,詢問道:「是指偽彼岸嗎?」

  「偽彼岸?不,少年你聽說過安利……咳咳,聽說過以身為種嗎?」

  張若虛嘿嘿一笑道:「有個玩意叫做准仙帝。」

  「准仙帝打不了彼岸者,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准仙帝具備毀滅諸天萬界的戰力,就是需要幾個紀元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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