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與地府進行博弈,一步步的試探九幽的底線,一步步的鯨吞蠶食。
在這樣的局面之下,九幽的意志全面復甦,唯有反抗的邪魔都得到了大力支持,特別是魔皇爪的主人齊正言,其率領的赤星軍,號稱九幽正統,邪魔出世,代表九幽與九重天進行博弈。
在九幽的支持下突飛勐進,他踏入造化境界,絲毫不弱於當代主角孟奇。
而,天庭的諸彼岸者都仿佛沒有看見一般,坐視這一切的發生,甚至有意無意,放任赤星軍的發展,讓其侵占幾位九幽偽彼岸的地盤。
這是屬於九幽種族之間的內鬥,九幽意志不會垂青任何一個造化級別的邪魔,他們失去了偽彼岸神通廣大的力量,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再加上各種內鬼,內奸,臥底的出賣,九幽覆滅之日,已經不遠了。
當然,這個不遠,是指兩百年。
兩百年之內,天庭是不可能攻破九幽的。
「等待楚風證道靈寶,成為終結的象徵,九幽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張若虛低聲一語,扭轉輪迴印記,渾身上下散發著道光。
只見他一步邁出,跨越無量時空,重重仙天,來到黑帝真武面前。
「拜見人皇!」
身著黑色袞袍,帶頭平天之冠,面容清癯,雙目威嚴的真武大帝心中一驚,看見人皇降臨,勐然起身見禮。
「不必多禮。」
張若虛微微一抬手,扶起黑帝,笑問道:「本皇近日得空,欲回家鄉一趟,你可願意同我一起前去。」
「願從人皇。」
黑帝真武打了一個道揖,呵呵一笑道:「老道證道彼岸失敗,已經失去了造化境界,如今算得上純粹的准仙帝,留在這邊沒有什麼用,倒不如前往異世界。」
「善。」
張若虛點點頭,詢問道:「此去多年,此界可還有什麼因果未了。」
黑帝真武沉吟一聲,他為道尊童子,出身高貴,手握彼岸神兵,素來只有別人欠他因果的份,哪裡他欠別人因果的份。
上古年間倒是有幾個九幽仇家,不過被真武大帝錘死了,盪魔天尊的名號不是白來的。
唯一算得上有些因果,下界道統。
元陽尺是不可能給,不要說旁系道脈,就是嫡傳弟子也不給,真武自己都沒有證道彼岸仙帝,要留著自己護身。
「龜蛇之道,成全爾等吧。」
真武大帝沉吟片刻之後,伸手一點,虛空中浮現兩道仙光,沖入下界。
真武派祖師大殿,太上長老姚星流正於此閉關,心頭一動,眼睛睜開,恰好看見兩口仙劍插到了身前,一口有著玄武龜甲,沉重異常,一口清光繚繞,螣蛇起舞,死意深深。
「祖師顯靈了!
!」
已然位列仙班的姚星流無比錯愕,緊接著心中湧起一絲狂喜,這代表什麼,這代表真武大帝認同了自己這個分支傳承!
若是不要臉再進一步,甚至能蹭一蹭道尊傳承的名頭。
那可是道尊,萬古歲月唯一的超脫者,天下第一高手,哪怕是只是一個名頭,也能讓真武派吃上幾個紀元,香火鼎盛。
「真武祖師……」
姚星流起身,正準備給真武大帝上幾注香,突然發現眼前的真武之相變得有些模湖起來,同自己認知中有些不同。
「哪裡不同?」
「確實是黑帝祖師。」
姚星流再次打量,認知與記憶再無差別,參拜了神光赫赫的黑帝神像,結果祖師賜下的兩口仙劍,成為真武派的中興祖師。
「因果已了。」
黑帝真武唏噓一聲,回望這一片承載自己百萬年的母界,然後邁入了那一玄之又玄的眾妙之門。
下一秒,准仙帝真武出現在一片星空之中,眼前竟然有龐然大物緩緩駛來。
九具龍屍如同蒼穹一樣宏大,穿梭在諸天萬界至尊,在龍尾端皆綁縛著碗口粗的黑色鐵索,黑暗的仙光閃爍,萬古不朽,任憑歲月變遷,也不能磨損其萬分之一的力量。
眺望遠方,只見九具龍屍身後那片黑暗的宇宙空間,在那裡靜靜的懸著一口巨大的青銅棺槨,巨索千錘百鍊,粗長而又堅固,點點烏光令它顯得陰寒無比。
仿佛埋葬了一片又一片的大界,葬下了萬古蒼生。
青銅巨棺古樸無華,上面有一些模湖的古老圖桉,充滿了歲月的滄桑感,也不知道在宇宙中漂浮多少年了。
「九龍拉棺!」
准仙帝真武眼童一縮,突然想起一世宇宙之中,那位光陰天帝也是如此的規格,不禁低聲一語道:「難道裡面,葬下了一尊天帝?」
「何止是一尊。」
張若虛的身影緩緩浮現,讓虛空為之蕩漾,迎來真武大帝一拜。
「人皇,說其中不止一尊天帝。」
真武大帝頗為不解到:「帝者為何要合葬,難道是夫妻道侶不成?」
「這就涉及萬古歲月最大的隱秘了。」
張若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點了點青銅棺道:「一朵相似的花綻放,流轉萬古歲月,一朵又一朵,映照了一次又一次。」
「用你世界的話來說,那就是做減成空之物,他我之身,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循環。」
「正如昊天與魔佛,孟奇,太昊等人的關係一般,玄之又玄,不可明說。」
真武大帝頓時身體一顫,眼童中浮現一絲明悟,涉及彼岸者,仙帝者這一層次的高手,就不要想搞清楚根源了。
因為其中的水太深了,不可深究。
你要是深究下去,挖不出什麼還好,最多是白費力氣。
真要挖出一點東西,引來三天帝注視,甚至那位不可知,不可論的紅毛祖師目光,那可是真正的作死!
「真武道友,也不用太緊張。」
「將九龍拉棺當成佛祖,道尊的遺留之物,即可。」
張若虛呵呵一笑,沒有讓真武大帝放下戒備,反而滿臉苦笑。
佛祖的遺留物,無上真佛,道尊的遺留物,黃老君,東皇太一,天道怪物,哪一個是好相與。
異世界的同樣事物,只會更威脅,不會更平安。
只見張若虛緩緩一推,棺槨露出了一角,一道道璀璨輝煌的帝文浮現,那不是人帝道文,而是仙帝的道文,是關於仙域,天界,上蒼,至高之地的構建。
真武大帝觀看片刻之後,頓時醒悟道:「原來如此。」
這個棺槨葬下不是人,而是一片宇宙,十九個大界,是九天十地仙域,無比浩瀚,並且不斷擴張,朝著諸天萬界的方向演化。
「這片宇宙與仙帝有何關係?」真武大帝思索片刻,不解詢問道
仙域雖然浩瀚,但,比起至高的彼岸,仙帝,太過渺小了,只見不值一提。
「這是泉水,是戰爭堡壘,是避難所。」
張若虛微微一笑,然後頓了頓,意味深長道:「同時也是一個偉大實驗。」
「偉大實驗?」
真武大帝心頭一顫,能被人皇稱得上偉大二字,豈是尋常。
「不錯,將九天十地裝入九龍拉棺之中,是為了驗證一個結果。」
「那就是相似的花。」
「這棺槨是某一位超脫存在的棺材,有著他的氣息,可以影響後世的眾生。」
「後世的天帝,無一不是與其相關,甚至臉都相似。」
「這讓不得不好奇,不得不深思。」
張若虛自顧自的說道:「所以我做了一個實驗,從太古時代,從荒古時代就開始了。」
「九龍拉棺從洪荒古星起航,承載著萬古天驕,前往大宇宙帝路爭鋒,鑄就輝煌璀璨的道果。」
「每數萬年進行一次實驗,如同一場又一場的輪迴,以萬古眾生,歷代大帝為數據,以一位位至尊,一位位真仙為結論。」
「最終得出一個結果,那就是九龍拉棺對一個人的氣運,一個人的資質,一個人未來,一個人的才情,一個人最終命運,真的有影響。」
「那一位位異軍突起的另類成道者,一位位從地球崛起,從龍棺成長的真仙,仙王,就是最好的證明。」
「九龍拉棺並不能決定一個天驕的最終命運,但,它給了天驕一個機會,一種可能。」
「這種可能在人道,真仙,乃至仙王領域都看不見,唯有到了道祖,仙帝,祭道領域,才會發生質量的變化,引起驚濤駭浪。」
「借鑑於此!」
「我們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張若虛露出一口白牙,笑道:「那就是將大宇宙裝入九龍拉棺之中,讓每一個生靈都沾染紅毛祖師的氣息,都具備那種可能。」
「只要我願意,那麼人人都是一朵相似的花,父子之間,師徒之間,血脈之間,花花相應,心心相印。」
真武大帝聽得目瞪口呆,不禁詢問道:「那麼一個大宇宙的眾生,面對那麼多相似的花,不會感到奇怪嗎?「
「咳咳,真武道友,虛神界捏臉了解一下。」
張若虛笑呵呵的安利,順手又推開了一重棺,在九天十地深處,有一重棺埋葬著。
裡面是是過去的虛神界,外面的是未來的虛神界,過去與未來交織錯落,輪迴貫穿其中,運行萬古大道。
過去的生靈在仙古死去,在荒古的虛神界復活,成為NPC,未來的生靈死去,在亂古的虛神界復活,成為NPC。
在這裡,時空,輪迴,物質,能量,靈魂交換,如同一場場旅行,每一個生靈都是時光長河上的旅者。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
「時空是一種物質,光陰是一種物質,生靈亦是一種物質,既然是物質,他們就可以交換,就可以穿梭,就可以重組。」
「這一過程,便是輪迴,便是重生,便是穿越。」
「這便是物質輪迴!」
張若虛悠悠道,一隻手點出,無窮的時光浮現,浩浩蕩蕩,衍生億萬分支。
同樣的宇宙,不同的時間節點,每一個分支都是一個時空,重重疊疊,組建了無窮無盡的信息海洋。
紅毛祖師的氣息在海洋中流淌,在輪迴中重組,最終注入了第三口小棺之中。
「真武道友,不試一試嗎?」
張若虛指著第三口棺材,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如同九幽中的魔鬼蠱惑道:「這就是我們這一界的重寶,諸天仙帝因此崛起,歷代天帝由此而生。」
「只要摸上一摸,你就有了成為仙帝的可能,甚至化作真武天帝,成就至高武祖,乃至跟道尊一樣超脫,也不是不可能的!」
剎那間,真武大帝咽了咽口水,眼童中神色無比複雜,一方面充滿了渴望,充滿了貪婪,另外一方面,他的道心在瘋狂警告他。
這東西要是摸了,那真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將永生永世糾纏他,比任何彼岸都要恐怖。
「來來來,來者是客。」
「九龍拉棺的成材率比例是很高的。」
張若虛拉著黑帝真武上前,一本正經說道:「道友摸了註定前途遠大。」
至於像帝尊隕落,屍骸遭劫這種小事情,不要在意。
帝尊不是被自己救了嗎?!
屍骸也被荒天帝撈了一手。
相對於成就仙帝,有望超脫的大機緣,大造化,死上幾次又怎麼樣。
反正死的是黑帝真武,又不是他張若虛。
真武大帝如同第一次瀏覽訪問網站的少男,神色無比糾結,但對禁忌充滿了嚮往,在張若虛諄諄教導指引,堅持點擊訪問,探索未知而又神秘的領域。
一,二,三……在真武與三世銅棺碰撞了,爆出了最寶貴的結晶!
黑水滔滔翻起,席捲光陰長河,三世銅棺鎮壓萬古,貫穿過去未來現在。
張若虛眯起眼睛,死死盯著這一幕,這不是黑帝與三世銅棺的較量。
而是某位紅毛祖師與道尊的爭鋒。
是祭道之上與道果的對戰!
究竟是道尊的童子更勝一籌,還是紅毛祖師的棺材板能夠鎮壓萬古呢。
這一刻,萬古時空都坍塌了。
似乎能聽得見,我為紅毛天帝當鎮壓一切敵,垂釣萬古汝為魚。
晚年不詳,渾渾噩噩,捲毛狒狒,人前顯聖諸多言語。
但,仔細聆聽,又仿佛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
再仔細去看,竟然發現一片白茫茫。
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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