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敬看到站在門口面帶微笑的那個人時,有一種見到鬼的感覺,嚇得失聲尖叫。
沒有錯,就是見到鬼,在她的記憶中,葉曉早就已經變成一個死人了。
這些都是陸遠跟她說的。
當時敲詐勒索江浩坤要了錢,陸遠就帶了把刀去弄死葉曉。
陸遠回來後,甘敬問他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他的回答是葉曉被他捅了幾刀,他又補了幾刀,確定人死了他才離開。
既然葉曉已經被陸遠弄死了,那麼站在門口的又是誰呢?不就是鬼嗎?
可是要說葉曉是鬼的話,也有點說不通啊!
鬼索命這些都屬於封建迷信了,就算真的會索命,也不可能跨越一個太平洋,跑到上帝管的丑國來索命吧?這就說不通了。
甘敬已經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葉曉驚呆了。
陸遠沒好到哪裡去。
他和甘敬都已經搬到這個地方來住了,名字都已經改了,怎麼這個傢伙這麼快就能找上門來呢?
還有,剛剛門外響起的汽車轟鳴聲是他的跑車。
葉曉居然開著他的跑車找到他的家裡來了?
這裡面的信息量實在太過密集,陸遠覺得自己的腦細胞都已經不太夠用了。
「很意外是嗎?拿刀捅我,以為跑掉了,跑到丑國改名換姓,換了個新的城市,就能躲掉我了?」
葉曉不管江浩坤和甘敬答沒答應,直接就進門了,目光掃視了一周,時而點點頭,完全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
葉曉這個的行為自然引起了陸遠和甘敬的強烈不滿!
「我有允許你進來嗎?立刻從我家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這個人。」
甘敬十分不滿的驅逐葉曉。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如果不是因為葉曉的話,她和江浩坤回家見父母會很順利。
她腳踏兩條船出軌陸遠也不會被江浩坤發現,也不需要跟陸遠一塊跑到丑國來。
陸遠的反應比甘敬更加激烈。
他現在這麼痛苦,葉曉起碼有八成的功勞,他立馬衝進廚房裡,抄了把菜刀出來,一句話不說,拿著刀就要砍葉曉。
他下的還是死手,砍葉曉的腦袋。
瞧他這個架勢,一點留情的意思都沒有,是想把葉曉弄死在這裡了。
在國內的話,他絕對不敢這麼莽,他敢這麼幹,只是因為這裡是丑國。
丑國的法律對私人財產的保護是很嚴密的,私闖住宅警告後對方不走的話,在一些州可以把對方直接擊斃。
陸遠和甘敬所在的這個地區就是這樣。
葉曉進了他們家,陸遠直接把葉曉砍死了沒什麼好怕的。
回頭報警就說葉曉強闖他們家,他們多次警告葉曉,葉曉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向他們挑釁,砸壞他們家的東西,破壞他們的財物。
他們為了保護自己,讓自己免受傷害,就把葉曉幹掉了。
只要能把葉曉幹掉,再弄壞點東西布置一下葉曉破壞的現場就沒問題了。
可問題在於,以陸遠自身的實力干不掉葉曉,他遠不是葉曉的對手。
「都已經跟我動過那麼多次手了,怎麼就是不明白呢?你打不過我。」
葉曉抬腳一踢陸遠的膝蓋。
陸遠腳下吃痛,一下子就跪下去了,揮砍想向葉曉的那把菜刀偏離了方向,從葉曉胸前幾公分外的距離劃了下去。
突然跪下來,膝蓋撞擊地面的滋味可不好受,陸遠的兩條腿又痛又麻,都已經站不起來了。
葉曉把他手裡的菜刀奪掉,再一腳踹他的胸口,把他踹翻在地。
陸遠被葉曉打成孫子,站在旁邊目睹這一切的甘敬嚇壞了。
陸遠都已經被打成這個樣子了,葉曉該不會要對她動手吧?她是一個女人啊!
甘敬怕的不行,想要打電話報警,葉曉掃了她一眼,她又被嚇的趕緊把手機丟到沙發上,可以說很慫了。
利用男人幫她賣命她很在行,她自己會吃虧的事,是一點都不願意做。
當然,不敢打電話報警,就不意味著甘敬會閉嘴,她的嘴是不會歇著的。
「私闖民宅動手打人,我警告你,這事很嚴重。
你要是立馬離開的話,我不會打電話報警,就當沒有發生過。」
「你以為我是陸遠和江浩坤那種被你這綠茶耍的團團轉的傻子嗎?
我從這個門出去了,你打電話報警我不是很吃虧?
你的承諾在我這裡一文不值!我也不需要相信你的承諾。」
葉曉拒絕了甘敬,接著開始進入正題了。
「再說了,你們就是報警了,我也不會有半點損失,倒是你們會有事。
從今天早上八點二十五分,陸遠在賭場輸掉最後一把開始,這棟別墅就不在屬於你們了,變成我的東西了。
包括外面的那輛跑車,都是屬於我的。
也就是說,不是我私闖民宅,我是來收回屬於我的房子。
倒是你們,阻礙我收回屬於我的東西,還要拿刀砍我。」
葉曉這話說完,甘敬很懵,覺得很可笑。
陸遠和甘敬的表現不一樣,他整個人慌得一批!
剛剛他就覺得奇怪了,跑車明明已經被他輸給那個老外了,為什麼葉曉能開著那輛跑車找到他家裡來。
現在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有可能葉曉和那個老外是聯合起來了。
葉曉告訴那個老外他手裡有大量現金,讓那個老外挑釁,激他去賭場玩,把他的錢都贏走。
他就奇怪怎麼會有運氣那麼好的人,那個老外都沒有輸多少把,贏了一個通宵,肯定是聯合葉曉一起做手腳的。
恍然醒悟意識到自己被坑的陸遠特別憤怒,有一種被人當成猴子耍的感覺。
「你說什麼?這別墅是你的?你腦子該不會是壞了吧?
這別墅是我們前幾天剛買的,怎麼就變成你的了呢?」
甘敬覺得剛剛聽到了一個冷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但是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笑不出來了。
「到底是我腦子壞了呢,還是確有其事,你可以去問問你的現男友陸遠。
問問他昨晚為什麼一夜未歸,到底去做了什麼大事,再問問他今天早上為什麼沒開車回家,他的跑車鑰匙為什麼會在我這裡。」
葉曉拋出了一大串問題,讓甘敬自己品,讓她自己去問陸遠。
品著品著,甘敬品出了一絲不對勁兒的味道。
她問過陸遠昨晚去哪了,陸遠沒有回答。
她問陸遠為什麼沒開車回家,陸遠說撞壞了送去修了。
有問題啊!既然車都送去修了,為什麼會到葉曉的手裡呢?
察覺到情況不對的甘敬再也沒有心思嘲笑葉曉了,她質問陸遠:「你昨晚上哪去了?我們買的別墅怎麼會變成他的?
我們新買的跑車,為什麼車鑰匙會在他的手裡?
你從今天早上回來就有些不對勁兒。」
甘敬問的這些問題陸遠根本不敢回答。
錢都敗光了,說話也硬氣不起來了,他能告訴甘敬,他的錢都輸光了,把別墅和跑車都搭進去了嗎?
以甘敬一貫的作風,只要他敢說,甘敬就敢把他甩了換一個。
陸遠沉默了,甘敬發覺情況似乎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加大了幾分聲音:「你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們新買的別墅和跑車都會變成他的。」
陸遠依舊裝死,沒有吭聲。
既然陸遠不想說的話,那麼葉曉就幫他說:「我幫他說吧!他昨晚跟我的朋友賭博,把你們綁架江浩坤勒索來的錢全部虧光了。
我幫我朋友賺了那麼多錢,作為回報,他把跑車和別墅都送給我了。
沒錯,已經賭上癮不服輸的陸遠把別墅和跑車都押進去了。
還真是從別人那裡搶來的錢不心疼啊!」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那些錢全部都被你賭沒了?」
甘敬不敢相信,也有些不能接受這件事情。
錢都沒了,別墅也沒了,以後他們住在什麼地方呢?拿什麼在丑國生存呢?總不能去打工吧?
甘敬被打擊的十分痛苦。
陸遠依舊保持沉默,沒有吭聲。
這個時候沒吭聲,就等同於默認了葉曉說的是對的。
「等等,你無憑無據,怎麼可以收走我們的別墅呢?
你有收據嗎?陸遠打了欠條,說了要把別墅抵押給你?
沒有欠條,我不信。」
甘敬不是不信,其實她已經信了,她只是單純想耍無賴而已。
葉曉沒有欠條,她就是不把別墅給葉曉,葉曉告她也沒用。
只憑陸遠答應他的幾句話作為證據不夠。
事實證明,甘敬這樣的想法有點天真。
陸遠是一個混蛋無賴,要是能耍無賴矇混過關的話,他會一聲不吭?
那個老外沒讓陸遠打欠條,是因為人家有實力,有足夠的自信。
陸遠不把別墅交出來的話,他就有無數種辦法弄死陸遠。
命和別墅怎麼選,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吧?
「你是想賴帳嗎?你可以賴帳,這件事情你得好好跟你出軌勾搭來的現男友好好商量了。
你問問他,賴帳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再做決定吧!
三天後,我就要來收房子了。
你們在三天後給我答覆。」
葉曉留在幾句話就揚長而去了。
葉曉已經成功挑起了甘敬和陸遠的矛盾,接下來就輪到他們狗咬狗了。
等他們咬的沒力氣了,葉曉再給他們最後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