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墟之主能夠隔著萬千遙遙的星空看到高傑，那麼自然高傑也能夠隔著同樣遙遠的距離看到他。
甚至只要高傑想，在那一瞬間，神墟之主就會回到他的身邊。
一如之前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高傑不會那樣做。
因為他們之間的談話，起碼這一次的談話內容已經結束了。
高傑得到了他想要的。
神墟之主卻沒有得到。
所以，神墟之主下次一定還會再來。
但下一次來的，有可能不止是只有一位神墟之主。
更大的可能，還要在他的身邊，多上一些人才對。
會是誰呢？
昔日裡神墟禁地里的那些至尊們，現在都已經和神墟之主混跡到一起了嗎？
還是說其實是別的未來禁區的之人，比如輪迴之主這樣的。
「聖皇...」
三位帝者之間的會面，這是在整個宇宙中都難以被人察覺到的場景。
無論是誰，但凡有生靈能夠目睹這一場，必然都是充滿著崇敬與榮耀的。
「有什麼問題，想要問就問吧。」
心知姬歲仟心底里的疑問絕對不少，高傑也存著培養她的心思，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日後那位虛空大帝的祖先。
就算不是，為人族培養出來一位強者，也是一件好事。
「巨蟹一族的聖皇氣勢洶洶而來，卻吃了莫大的虧損而走，未曾有過一絲怨言。」
「神墟之主從一開始主導上風，到後面的閉口不說，究竟是因為什麼？」
在姬歲仟的眼中，人族的弱小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強大，必然不會遭受這樣的苦難。
生存在底層的她，看待到的永遠是人族不如的悲切。
是只能仰望著天空，看到雲層卻無法觀於天上的卑微感。
這樣的眼界代表著她最終能夠看到的地方不會太遠。
好比這一次，三位帝者之間的會面與談話。
人族的聖皇居然能夠引領上風，成為這場論證里的唯一勝者？
這對於姬歲仟淺薄的眼界而言，就是一次幾乎能夠摧毀她固定的三觀的衝擊。
「為什麼不能？歲仟，你得明白，人族本來就比萬族要強，現在一時的失勢，也只是一時的罷了。」
「日後萬族的所作所為，所要償還的代價，他們承受不起。」
姬歲仟的認知被摧毀，乃至於在毀滅之中被重塑，這都是好事情。
人族苦難的日子太久了，信心都被崩裂了不少。
想要站起來，就得將這個信心重新找回來。
「可是我...」
姬歲仟抬起頭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在高傑那平和的看著她的眼神中，逐漸歸於虛無。
「既然你覺得疑惑，那麼日後人族的未來，到底會不會走向比萬族還要更強的地界，你想要看看嗎？」
高傑說道：「僅憑你現在的境界和實力，可看不到那樣的場景。」
「我...我會遵照聖皇的吩咐來修煉。」張了張嘴，姬歲仟最終還是只能選擇避開那個話題。
轉而順從高傑的意思。
「神墟之主來找我，無非就是想要從我這裡摸索出我的立場，看看我是一心想要為了人族的發展而奮力前行，還是有拋開人族，獨自發展的想法。」
視線轉移到天穹上，那無盡的星空中，舉目所在，無論星辰在何方，必然都不會逃開高傑的眼睛。
「若是一心為了人族，那我便是可以結交的對象，可以為友，暫時的友。」
「若是為了自己，想要更進一步，那我便是可以拉攏的對象。可以結盟，雙方共享情報與利益。」
高傑說的很清楚，但姬歲仟則是有些迷茫了。
這？難道有什麼不一樣嗎？
姬歲仟那迷惑的眼神避不開高傑的感知，心知她並不是很懂，高傑開始一一解釋起來。
「若我一心為人族大帝，那麼他們就在我存在的這段時間裡，不能對人族有任何的想法。雖然神墟之主這幫保持中立，但並不是說他們沒有追求。」
「只是那個追求顯得很虛無縹緲，難得一求罷了。」
「我們之間沒有直接的衝突，他們可以等，等我將要死的那一刻，他們才會動手。」
「若我為了自己，我便是想要成為仙，必然要等待成仙路的開啟。」
「那樣的話，我就和他們的目標一樣，那時候，我們就是一樣的人。」
「是盟友，更是同伴。」
「結交和拉攏，雖然只是兩個字，但意思可截然不同。」
高傑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姬歲仟就更加的迷茫了。
成仙路？
神墟之主等人？
那些都是什麼？
「這些東西，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高傑嘆息一聲。
這方面能夠和他一起相互探討的人可實在不多。
等到北斗安定下來，他也是時候去尋找大源的五行屬性了。
木和水。
大源五行之基備齊，才是成仙的第一步。
「是...」
姬歲仟的確不懂，但聖皇層面的事情，所要考慮的的確不是她能夠明白的。
但她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鈞天神皇，是為了人族的聖皇。
而不是為了自己。
就像是他剛才說的那樣。
「鈞天聖皇，弟子丘學拜見。」門外，傳來了稚嫩的嗓音。
能夠在這大殿裡前來拜會的小孩子，也只有那麼一位。
「丘學，進來吧。」
丘學順勢走進來，並未直視高傑，而是站在了姬歲仟的身邊，半跪著說道：「弟子已經將北斗近些天來湧入進來的人族成員都給統計完成了。」
「嗯，做得好，其中有多少人是身懷法力的，又有多少人，實力強勁一些的？」
「身懷法力的人族成員，一共有十二萬九千八百人，大多都是從外地逃難而來，被萬族人追殺，走投無路才來此。」
丘學繼續說道：「境界駁雜，有高有低，其中仙台境界的有六人，化龍境界的有二十二人，其餘者眾多。」
「說是說人族很弱，但這看著，也並不是很弱的樣子啊。」高傑知道原因是什麼。
無非就是萬族的聖皇總是不要臉的親自下場唄，還能是因為什麼？
雖然人族的中流階層不少，但對方高端戰力舍下麵皮親自出手，又能怎麼辦？
「是！」
丘學也有些激動。
原來人族一直都不弱，原來人族只是他自以為的很弱。
實際上實力並不是沒有。
甚至還很強。
「五日後，就準備傳道吧。」一說到傳道這個事情，高傑都嚴肅了不少。
這幾日裡他為了傳道所做的準備可著實不少，幾乎是每一日都在齋戒沐浴，保持靜心入定的姿態。
不曾煩躁，也不曾動手。
整個人一直都十分處於接近無的狀態。
日日前往三清道祖所在的牌位前盤膝修道很久。
仿佛如此，便能夠溝通三位道祖一般。
別人能不能不知道。
但高傑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