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很強的劍意在逼近,正在逐漸貼近塗山。」
今日份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塗山紅紅站在苦情巨樹之前,望著這顆寄託了無數情緣的姻緣樹陷入到了沉默中。
但是轉而就感覺到了一股沸騰不止的劍意,如同斬山斷岳一般,毫無阻隔。
並且目的地很明確。
那就是直奔塗山而來。
這股劍意十分陌生。
但在道盟之中有能力修成劍意的人,根據塗山紅紅得到的情報,只有三人。
一者高傑。
一者王權家當代家主。
一者是張家當代家主。
張家遺失了黑劍,並且家族傳承劍意與這一股劍意不同,想來應該不是。
而高傑的劍意塗山紅紅十分熟悉,自覺不可能認錯。
那麼這一道劍意,來人身份是誰,也就呼之欲出了。
「姐姐?」塗山容容化作一抹青芒出現在塗山紅紅的身邊,臉色凝重無比。
顯然她也感受到了這股劍意的可怕之處。
但對方這麼堂而皇之的將劍意亮出來,則是在宣告他的到來。
他是真的自信,還是說只是為了告訴塗山,他來了?
「王權家的孩子,現在就在塗山里,我想他應該是為了這個才來吧。」
無論如何,王權家的少爺流落到塗山,這等妖界的地方,王權霸業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絕對不會只是看著。
他的到來,塗山紅紅早有預料。
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罷了。
「需要我將那個傢伙找過來嗎?」塗山容容說的那個傢伙,自然不會是流落在塗山中,苦逼的混成了打雜的高貴。
而是在塗山內,真正的被他們帶進來的王權家的少爺。
塗山雅雅會認錯,但是塗山紅紅和塗山容容怎麼可能會認錯?
從一開始,她們倆就是存著捉弄的心思罷了。
也好讓高貴在外面吃些苦頭。
年紀這么小都已經油腔滑調起來了,她們必然不會放過他。
「不用,我們去見他就行了。」
苦情巨樹發出了不一樣的波動,樹葉在颯颯的聲音中,伴隨著風鈴的清脆響聲叮鈴作響。
姻緣紅線隨著苦情巨樹的枝丫而擺動,好似一片紅海的浪潮一般。
這些年來,苦情巨樹很少有過這樣的波動。
從來都是如同一個旁觀者的老者一樣默默的看待著。
但上一次發生這樣的波動,還是在十年前。
高傑造訪塗山,在苦情巨樹下修煉悟道的時候。
那一日,他將鮮血灑落在苦情巨樹上。
並且作為有情人,與苦情巨樹產生了一些奇妙的反應。
這一次的異動,與上一次一般無二。
難道說,他也來了嗎?
可是為什麼感受不到他的劍意?
「塗山的守護大陣,可擋不住天地一劍的威力。」
塗山容容輕聲說道:「那把劍之下,很少有什麼東西是能夠攔得住的,塗山的大陣不行,哪怕是姐姐的絕緣之爪,也不行。」
「塗山和王權家並沒有直接的衝突,想來他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我們去塗山的城牆上看看就好。」塗山紅紅不可置否。
人類中雖然有著很多莫名其妙的傢伙,總是喜歡過來在她們這裡找一些存在感。
但作為道盟傳承了千年的世家,王權家的家主,想來應該不會和那些傢伙一樣吧。
「那姐姐,要告訴雅雅姐嗎?」
「不用,她能感知到。」
「姐姐你說,雅雅姐知道她打的那個人,其實是王權家的,那個在一旁看戲的,才是高傑的孩子這件事嗎?」塗山容容轉過頭看著塗山紅紅說道。
「我來的路上,看到雅雅姐扭動著手腕朝著翠姐姐的病房去了,只怕,她是去找...」
「看不看得出來,她遲早都會明白。」塗山紅紅不可置否。
有些事情逃避是沒用的。
如果那個人真的來了的話,關於塗山雅雅,或者說他和她之間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自己來解決。
那一夜裡的感情,難道會發展成為約束嗎?
這可能嗎?
塗山紅紅很想說不可能,但是一想到她自己的情況,她卻也怎麼也說不出否認的話。
————————割————————
在妖怪開的客棧里打工,一天一結,一天一百錢,加起來一個月就是三千錢。
如果不看別的,這一個月三千錢的待遇,可是比高貴他家不遠處的小鎮上的客棧的待遇好上幾十倍的樣子。
但他還不滿足。
因為是根本就滿足不了!
別忘了那個綠頭髮的狐妖小姐姐說了什麼來著。
他高貴住在塗山,可是一天十兩銀子。
他干一個月才三千錢。
但是他在塗山住一個月,可就是欠下了三百兩銀子啊!
越干越窮,你見過?
以前高貴沒見過。
但現在,他看到了。
如果搬到塗山外面去住的話,興許會很好,甚至還能賺到錢。
但那是對妖怪而言。
對他來說,這條路天然就是一條死路。
他現在只要往外面一站,甚至想要往塗山大門那湊的時候,周邊的妖怪們就會露出哪一樣一副眼冒綠光的表情。
甚至有的都在無意識的摩擦著自己的爪子。
或者是舔舐自己的牙。
這不是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嗎!
這個時候,他格外的想要衝進去,去把王權月初揪出來暴打一頓的衝動。
如果他猜測的不錯的話,現在的王權月初,一定是頂著他的身份,在塗山的內城裡吃香的喝辣的。
指不定還在到處賒帳,然後把這些事情全都扣在他頭上。
他在塗山造孽,結果事後都要他來背鍋?
這是什麼道理?
不行,我高貴斷然不能讓王權月初這麼好過。
他指不定在坑我,我高貴也一定不能放過他。
但是在塗山外城,這群妖怪,也必然不會放過他...
高貴百聊無賴的坐在客棧大門前,失去了任何希望的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一副已經燃燒殆盡,人間不值得的模樣。
高貴還在喪氣呢。
結果就看到那個坑了他的女人,和那個塗山紅紅一左一右,板著一張臉急匆匆的去到了塗山的大門位置。
這稍微的讓高貴回了一點神。
這是怎麼了?
被人打上門來了?
塗山這塊地方不是和人界的衝突最少的地方嗎?
為什麼還會被人打上門來,而且看情況貌似還很嚴重的樣子。
等等,如果這個時候,是道盟的人打過來的話,我出去和談一波,是不是我就能夠成為塗山的大恩人。
而且住在這裡就不用付錢了?!
我高貴現在頂著的頭銜,可是王權月初啊!
一想到這裡,高貴頓時回神了。
好似終於一條暴曬在沙灘上的死魚終於被漲潮的海水接回到了海里一樣,充滿了生機。
「老闆,我出去一下!」風風火火的大喊了一聲,高貴頭也不回直奔大門外。
也就是尾隨著塗山紅紅和塗山容容的背後。
跟著一起去了塗山的大門位置。
而在高貴的背後,還有一號人,比起他而言還要更加的風風火火。
「快點!你怎麼這麼墨跡!」
拉著王權月初的衣領,絲毫不在意王權月初還被她一拳錘的生活不能自理,甚至剛才還躺在床上的模樣。
塗山雅雅說要帶人走,那就必須走。
湊熱鬧和看戲,是塗山雅雅現在最大的樂趣。
不過現在還要再加上一個。
那就是欺負人。
高貴之前坐在客棧大門前的長條板凳上,一副早已死亡了的眼神。
但王權月初被拉著衣領,好似一顆海草一樣在天上飄著的身子,他的眼裡透露出來的想死的眼神,比起高貴而言還要更加的強烈。
這要不是他用法力托著自己,只怕他已經在地面上一路摩擦過去了。
衣服沒了還是小事,他王權月初的皮怕不是都要被蹭掉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