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休時間。
方言和亞絲娜正在桐人的社團里,亞絲娜正坐在椅子上等待著桐人調整好她右肩上的攝像儀器。
「還沒好嗎?午休時間都快結束了。」
亞絲娜無奈道。
桐人已經調整參數調整很久了,亞絲娜剛開始還以為是這些參數必須調整的,不過聽著聽著她才明白過來,桐人陷入研究狀態了,一直在試著讓優紀的體驗更好……
雖然這樣做沒錯,不過,要改善優紀通過攝像來觀察圖像的體驗感,就不是幾個小時能解決的,需要不知道多長時間呢!
「嗯……暫時沒問題了,雖然可以做到更好,不過時間趕不及了,」桐人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亞絲娜的右肩道,「那個,木棉季小姐,能聽到嗎?」
「可以哦,很清楚!」
儀器里傳出優紀的聲音。
「既然聽覺沒問題,那麼接下來我們就進行鏡頭的調整吧,木棉季小姐,等到你的視野變得清晰的時候就告訴我。」
桐人的手指放在了筆記本的觸摸板上。
「好的,沒問題!」
優紀元氣滿滿的回答道。
聽到木棉季的回答,桐人放在觸摸板上的手指慢慢滑動著。
「變清晰了!」
優紀喊了一聲。
「那麼,這樣就沒問題了,」桐人合上了電腦,提醒道,「不過,亞絲娜,你們還是要注意一下,不要有太劇烈的動作,因為我雖然安裝了水平穩定器,不過還不知道它能做到什麼程度呢。」
「明白,多謝你了,和人,還有,方言哥哥,我們走吧。」
亞絲娜站了起來,拉著站在門口的方言一起離開了。
「謝了,和人。」
方言離開前對著桐人道了一句謝。
離開了桐人所在的社團,方言三人來到了校園裡,優紀打量著周圍,讚嘆著,「好大的學校啊!」
「畢竟SAO倖存者有點多嘛,大一點很正常,欸……抱歉了,優紀,本來還想帶你逛逛校園的,可是午休時間快結束了,只能明天再逛了。」
亞絲娜的話語裡有些遺憾。
「沒關係沒關係,對於等一會的上課我也很期待的哦。」
優紀隨口道。
「那就好,那麼我們先去和下一節課的老師打一聲招呼吧。」
亞絲娜笑得很開心,方言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很好。
三人一路走到職員室,方言對著亞絲娜說道:「亞絲娜,我在門口等你,就不進去了。」
「好,那我和優紀進去就好了。」亞絲娜道。
看著眼前的職員室的牌子,優紀也有點不太想進去,呼了一大口氣,緩了一下心裏面的緊張。
「嗯?怎麼了?優紀?」
亞絲娜奇怪道。
「嗯……我從過去開始就不太喜歡進職員辦公室。」
優紀聲音裡帶了點無奈。
「哈哈哈,不用緊張的,這所學校的老師都不太有老師的樣子,」聽到優紀的話,亞絲娜的話語裡帶上了些許的笑意,「還有,沒想到優紀對於進職員辦公室竟然會有像小學生見家長的忐忑的一樣的感情呢,稍微有點可愛哦!」
「哈?!!說什麼呢!我不喜歡職員辦公室可不是因為這種事啊!」
優紀反駁了一聲。
「咔嚓……」
「打擾了。」
亞絲娜沒有管優紀的反駁,打開了職員室的門。
「打……打擾了。」
優紀很久沒來學校了,聽到亞絲娜的話才響起進門要打招呼,連忙跟著亞絲娜喊了一句
兩人進去後,方言就靠在了牆壁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地面,腦海里則在想著剛才亞絲娜和優紀的對話。
他猜得出來剛才優紀為什麼說不喜歡職員辦公室,應該是以前她還在學校上學的時候,那所學校的老師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吧?
他現在知道了不少優紀的過去,優紀以前HIV病毒攜帶者的身份還沒泄露的時候,在學校過得還是很好的,而且她在學校時的成績很優秀,人際關係也處理得很好……不過,自從她HIV病毒攜帶者的身份暴露後,她身邊的氛圍就變了,要好的朋友們開始避開她,同學們也在害怕她,避著她,那些家長們也害怕她的病會傳染給自己的孩子,對她說了不少惡言惡語,甚至老師都對她有意見,對她惡語相向,然後因為這些壓力,優紀不得不被迫轉學了。
不過也沒轉學成功,在她要轉學的時候,她的AIDS發作了。
至於亞絲娜說的這所學校的老師沒什麼老師的樣子,嗯……方言也是這樣認為的。
這所倖存者學校的成立有兩個主要目的,一個是監視從SAO世界裡不斷廝殺著活下來的人的精神狀態,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危險之類的;第二個目的就是讓這些失去了兩年時間的學生們有一個學校,不過這個目的,方言感覺只是應付一下的,因為這裡的師資力量不怎麼樣,如果就只是這樣,方言還不會這樣認為,畢竟突然成立的新學校,要突然間找新的而且有實力的老師,短時間內的確是很難辦到。
可是啊,現在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距離這所學校成立到現在,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年了,然而學校里這些實力參差不起的老師竟然還沒有被換掉,政務機關竟然還沒找好新的老師過來,這就說不過去了。
所以,方言感覺這所學校的成立還是以第一個目的為主的,主要是監控這些SAO倖存者的心理狀態……不過,政務機關這一手的確是有需要的,因為入學這快一年的時間以來,方言就曾經近距離感受過有學生發狂的。
那是在入學後不久,有一個在SAO時期是攻略組的玩家來找了他。
那時候午休剛結束,他和亞絲娜正在走廊上走著,打算回教室的。
然而半路上突然跳出來一個學生,嘴裡喊著什麼要成為SAO最強的人,拿著一把削筆刀就往方言身上捅。
方言雖然想先閃開,然後再溫柔地制服那個腦子不清醒的學生,不過他旁邊就是亞絲娜,而且亞絲娜還抱著他的手臂,根本不好閃,所以,方言只能等那人進入到他腳能踢到的範圍的時候,一腳往他的下巴上踢!
方言的腳當然是後發先至地踢中了他,然後那個人一瞬間就被打斷了奔跑狀態,往上飛了一下,然後倒在了地上,也沒能站起來,只是一個勁地在那捂著嘴巴痛呼著。
然後過了三分鐘不到,就來了幾個負責校內安全的工作人員,把那個腦子不太清醒的學生帶走了。
那些負責校內安全的人員,方言很早就觀察過了,不像是普通人,更像是有過專業訓練的人,走起路來步步生風的。
最後那個學生過了一周才再次出現,他回來後就找到了方言,和方言真誠的道了個歉,說明了他發狂的緣由,他說他那一天感冒發燒了,腦子不太清醒,然後很抱歉之類的云云。
方言隨口就原諒他,把他打發了,他那一天的確看到那個學生是滿臉通紅的,只不過就是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真的是發燒了,反正學校的解釋也是發燒,方言也懶得追究,這事就這樣過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從那之後,方言在學校里一般都是跟在亞絲娜的身邊的,儘量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