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門內的氛圍很沉重。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出聲。

  看著站在房間裡亞絲娜的背影，方言決定先開口了，「亞絲娜……」

  背對著方言的亞絲娜抿了抿嘴，「重新說一遍。」

  「什麼？」

  「重新說一遍，你離開之後的事，發生的一切都給我仔細說清楚！」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方言的聲音很小。

  「那你為什麼要袒護那個人。」亞絲娜連艾斯德斯的名字都不想提。

  方言也不想說艾斯德斯的名字出來刺激亞絲娜，「只是不透露她的帝具信息，不算袒……」

  「你給我說發生了什麼就好了，我自己判斷是不是袒護。」亞絲娜坐到了床邊，方言看得到她的胸部起伏的很劇烈。

  方言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亞絲娜久久等不到方言出聲，就自己問了，「在賽場上，她說你可能是敵人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個身份是什麼？」

  「戀……人。」

  亞絲娜的呼吸急促了一點，「你被她帶回宮殿後的事。」

  「……她還不確定我是不是有做她戀人的資格，還在想辦法測試，那時候剛好來了個任務，就是剛才我說的她讓我見識了一下狩人部隊怎麼作戰的事，狩人部隊那時候被派去清理山賊了，我跟著去看了。」

  「你和她的事呢？」

  「她要我省去敬語，直接叫她名字。」

  「出去了一趟就互稱名字了啊。」

  「互稱名字其實是……很平常的事，而且那時候整個狩人部隊都在我身邊，我不想和她在這種小事上起衝突。」方言辯白，他是身不由己的。

  「我說過我自己會判斷，」亞絲娜眼神古井無波，「然後呢。」

  「回到宮殿裡她的房間後，她和我說了一會話，就開始確認我是不是可以當她的戀人了。」

  亞絲娜靜靜等待著下文。

  「她首先試著牽了牽手，沒感覺後，她就直接攻擊我了，她要復刻當初她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的情況。」

  亞絲娜捉到了一點重點，「你和她第一次見面的事。」

  「那是在擊敗了三獸士之後，我在送斯比婭去醫院的時候，在街上我遇見了她，我用戒之帝具【黑布林】襲擊了她，控制了她的血液，讓她的血液流速加快了，然後，只是控制了她的血液一會後我就耗盡體力了，臉變得很白，差點都掉下馬車了，而在那個時候，她剛好看著我，也剛好因為我控制她血液的原因，她心跳得很快，很劇烈，她就以為她是在擔心我。」

  亞絲娜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沉默了一會，「所以她在宮殿裡攻擊你，是想看看你再受傷，她會不會擔心？」

  「嗯。」

  亞絲娜戴著戒之帝具的那根手指微微動了動，「然後呢？」

  「我不打算和她起衝突，再次利用戒之帝具，讓她心跳劇烈了起來。」

  「所以她認為她喜歡你，你有資格成為她的戀人了，是吧？」

  「……是。」

  「繼續。」

  「她就想和我成為戀人，就去洗澡了。」

  「成為戀人？洗澡？」亞絲娜心跳慢了兩拍。

  「她想一步到位……」

  嘭！

  方言接住了砸過來的枕頭。

  「所以你就和她睡了？！！」亞絲娜臉色很難看。

  「沒有，我想趁著她洗澡的時候逃跑。」方言輕腳來到床邊，把枕頭放了回去，慢慢坐在了亞絲娜旁邊。

  亞絲娜臉色緩和了一點，沒趕他，不過眼神還是很冷，「然後你沒跑掉，就和她睡了，是吧？」

  「宮殿周圍的防守很嚴密，我當時體力不足。」

  「然後等她洗完澡出來就和她睡了。」亞絲娜繼續道。

  「沒有，我當時直接說我看不慣帝國，是想加入革命軍的人，我打算用理念製作矛盾，讓她放棄的。」

  聽到「沒有」，亞絲娜臉色又緩和了一點，然後又直接給出了結果，「她雖然是帝國的將軍，不過，她還是妥協了，所以你就……」

  方言沒等亞絲娜說下去，打斷了她，「她沒妥協，我也堅持著，然後誰也沒說服誰，她就說算了，先休息，我就說我去沙發睡了，我以為那個時候我們理念不合她會放棄的……」

  「她不放棄，然後你就從了？」

  方言的手撫上了亞絲娜的後背。

  看著亞絲娜沒太大反應後，方言一下一下地撫了起來，「我沒從，我藉口去洗澡了。」

  「我洗澡出來後，又繼續勸她了，我說她可能只是想要一個弟弟之類的，所以看到我受傷，她才會擔心的，她說不是，」

  方言停頓了一下，「我又說，戀人是平等的，她那樣做是不對的，她就說我和她還不是戀人，我又問她為什麼要這麼急，她說她今天看到你了。」

  亞絲娜的臉色已經好看很多了，「看到我了？」

  「嗯，她感覺我們兩個關係不簡單，她感覺你有威脅，她說這就是她這麼急的原因，然後她問我和你的關係。」

  「你怎麼說？」

  「我說我們是兄妹，想讓她認為你不是什麼威脅，讓她不這麼焦急的，不過她識破了，然後我就坦白了，說你是我未婚妻，我說我只喜歡你，不會喜歡她的，讓她住手。」

  亞絲娜臉色已經接近正常了，「她怎麼說，怎麼做？」

  「她說只要沒結婚，未婚妻，不算什麼，還說過一段時間，你就不算威脅了，她會讓我完全迷上她的。」

  亞絲娜氣又上來了，「那看來她做到了，你的確迷上她了，都開始為她想了！」

  雖然亞絲娜又生氣了，不過方言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擔心了。

  亞絲娜還沒失去冷靜，還能從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逃跑的行為中看出我是被迫的。

  剛才還以為死定了呢。

  好了，開始哄亞絲娜吧。

  「我只喜歡亞絲娜！」

  亞絲娜聽到這話後覺得有點奇怪，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是真話。

  想了想，問了，「你喜歡她嗎？那個和你發生了關係的女人。」

  方言靜下了心，不去想艾斯德斯的事，「不喜歡。」

  「假話。」

  「……不知道。」方言改了一下回答。

  「原來是還沒想過嗎？還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她？所以現在還是只喜歡我一個人？」

  方言沉默了一下，繼續道：「我只喜歡亞絲娜。」

  「很快就不是只喜歡了，可能會是最喜歡了。」亞絲娜擦了一下眼角。

  方言把亞絲娜拉進了懷裡，「我們回去就立刻結婚！」

  「結婚哪是說結就結的。」

  「怎麼就不能說結就結，我們自己的事我們當然可以隨意做主。」

  「我那邊還好，結城家的長女出嫁默默進行影響還不大，可是你不同，不通知一下親朋好友和和方家有生意上往來的人，影響會不太好。」

  「我又不在乎家裡那點生意。」

  「除了方家的生意……」

  「是我們家。」

  亞絲娜糾正了一下，繼續道：「就算我們家不擔心這點影響，可是除了家裡會受影響，對你也會有一點影響的。」

  「最多就得一個人太隨意之類的評價而已。」

  亞絲娜微微搖了搖頭，「那也不好。」

  「亞絲娜不想結婚這麼快？」方言問了。

  「按原來的計劃來吧，反正原本訂的時間也快到了，我們離畢業也不遠了。」

  既然亞絲娜不在意，那方言就無所謂了，「那就聽你的。」

  「那就繼續吧。」亞絲娜仰起頭，眼神認真。

  方言僵了一下，「什麼繼續？繼續什麼？」

  「你和她的事，我說了我要知道全部。」

  「她要硬來，我沒辦法……」

  雖然有了準備，不過亞絲娜感覺自己還是不能坦然接受，聲音沉了下去，「然後你就和她那樣了？！！」

  「我想讓沒接觸過這種事的她知難而退的，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順著本能也能走到……最後。」當時智計百出也沒有用，方言其實也很無奈。

  「然後，你就讓她睡了，是吧。」亞絲娜死死地捏著拳。

  方言視線飄了一下，「發生了那種事，我很抱歉，亞絲娜。」

  亞絲娜對方言很了解，她抬起了頭，有些不敢置信，「為什麼要避開問題？」

  方言有些坐立不安，「什麼？沒有啊，哪裡有避開問題。」

  亞絲娜重新問了，「到底是誰睡誰！」

  方言對亞絲娜的直覺討厭等級再再再升了一級，「她就要進行到最後一步了，我看阻止不了，就不想被硬上弓……」

  噗！

  方言的臉和枕頭來了個無間隙接觸。

  「後面幾天呢？你還做了什麼，繼續說！」亞絲娜發了一部分氣後，冷靜了一點。

  「後面幾天都是在狩獵危險種，沒什麼大事發生。」

  「沒有再和她發生關係嗎？」

  方言：「……」

  亞絲娜咬了咬牙，「發生了多少次，自己說出來。」

  方言很恨自己沒忍受住誘惑，「第二天的早上，一起洗了個澡。」

  亞絲娜眼神冰冷至極，「你要求的？」

  「我想自己一個人洗，可是她跟進來了。」

  「然後誰主動的。」

  「她不太老實……」

  「誰主動的！」

  「……我。」

  「呵呵，一發生了就不再約束了？」

  「白天只有這一次。」

  亞絲娜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了出來，「晚上呢，你睡哪，和誰睡，後面四天，你都在和誰睡。」

  「和她……」

  亞絲娜深吸了一口氣，問，「每一天都沒落下房事嗎？」

  「我每次都有拒絕。」

  亞絲娜猛地推開了方言，站了起來，「立刻給我去洗乾淨你身上的味道！」

  方言很無辜，「我身上沒味道啊。」

  「有香味！」

  「那應該是家裡的沐浴露。」

  亞絲娜不管，「我不管！你立刻去洗，里里外外都給我洗乾淨，要是我感覺有一絲不對勁，你就別想回來睡了！」

  現在當然是亞絲娜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所以方言往浴室走了。

  「不准污染房間的浴室，去外面！」亞絲娜指著門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