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餓嗎

  抬起劍,舞了兩個劍花把劍刃上的血甩掉後,方言把劍收回了劍鞘里。

  「他已經中了赤瞳那把刀的咒毒的了,幹嘛還給人家一劍啊。」雷歐奈走了上來。

  「他竟然想殺赤瞳,我看他不爽。」方言是個很「愛護」同伴的人。

  「既然你這麼為同伴著想,那你就不要拿走赤瞳的帝具吧。」

  「親兄弟,明算帳。」被拆穿了謊言,方言也沒有不好意思。

  「哼。」雷歐奈也沒有繼續追問「為什麼還要給一個必死的人補刀「的事。

  「方言,帝具,不給你。」赤瞳出聲了。

  方言並不認為赤瞳是會耍賴的人,「為什麼?」

  「剛才那三道血刃能攻擊到的地方就只有我的肩膀和手臂,給不了我致命傷的,殺不了我的。」

  「血裡面的毒呢?」

  「兩邊的肩膀和手臂一起砍掉。」赤瞳很認真。

  方言當然相信赤瞳有這個毅力,所以,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瓶子,蹲下身,從利瓦還沒涼透的身體裡收集了一些血液,「你砍掉一條手臂後,另一條手臂怎麼砍掉?用腳握刀?還是用嘴咬住刀?你的速度夠快嗎?可以在毒藥闊散開之前斬斷手臂和肩膀嗎?」

  赤瞳盯著方言手上的瓶子,想了想,點了點腦袋,「應該可以。」

  「那回到據點,我就把這些血液給你,你去測一測血液裡面的毒藥的闊散速度吧,」方言收起了瓶子,繼續道,「還有,他的血液里應該也有你的刀裡面的那個咒毒吧?他還沒死,他那些血液里的咒毒應該不會消失的吧?你也能在那些咒毒闊散前斬掉手臂嗎?」

  赤瞳想了想,沒什麼把握。

  「還有,你斬掉了手臂和肩膀,那個出血量要不要算一下,這裡好像沒什麼辦法止血來著,雷歐奈在也幫不了你止血。」

  「……帝具【一斬必殺?村雨】,是你的了。」赤瞳把刀遞給了方言。

  赤瞳並不依賴帝具,剛才和方言辯論,也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在感覺的確可能是陷入了死地而被方言救了之後,她就執行約定了。

  方言小心的接過了赤瞳遞過來的刀,然後馬上把它放進了系統里。

  他有點擔心刀不小心滑出來割到他。

  對待危險品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謝了。」方言心情很好,他笑眯眯地再次蹲了下來,把利瓦手上的戒之帝具【水龍憑依?黑馬林】摘了下來。

  嗒。

  他拿著戒之帝具的手被一隻軟軟的手覆蓋住了。

  「這個帝具是我的。」赤瞳平靜地聲音響起。

  「……」

  「我殺死利瓦的功勞最大,而且,就算我死在了利瓦的毒藥下,雷歐奈也會回收這枚戒指的。」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雷歐奈重重地點了點頭,「沒錯。」

  方言乖乖的鬆開了手,讓赤瞳從他手裡拿走了帝具。

  「哼,別把我們當希爾,就算你拿起帝具的動作再怎麼自然,我們也不會看不見的!」雷歐奈雙手抱著,把方言剛才想做的事說了出來。

  「我只是……沒什麼。」

  想說剛才只是想幫拿一下帝具的方言,因為兩人一個看騙子,一個毫無感情波動的目光而放棄了狡辯。

  「走吧,去看看斯比婭吧。」方言率先離開了井邊。

  嗒……

  他的手又被握住了。

  已經退出了變身狀態的雷歐奈伸出了手,「衣服。」

  「什麼?」

  「我現在這個普通的狀態下,渾身濕透了,有點冷。」

  「與我無關。」

  「你剛才是故意的!是在報復我拿回了我錢的事!」

  「胡說八道。」方言故作生氣地甩了甩手。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我會在乎那一點錢嗎?」方言直接否定了。

  「我看你就是。」

  「我只是單純地想氣氣你而已。」方言抓著從雷歐奈那裡騙來的錢袋的口子,把袋子底部壓到了雷歐奈的手腕上。

  雷歐奈愣了愣,然後立刻伸出手抓住了袋子。

  方言鬆開了手,拿出了一枚從SAO裡面得到的金幣,彈了出去,「還你了,五十枚金幣,只用了這一枚。」

  啪。

  接住後,雷歐奈把它直接放進了錢袋裡,然後,把錢袋子遞向了緊緊盯著她的方言。

  「幹嘛?不要了?」

  「這麼多錢,我身上裝不下。」

  「騙誰呢,之前你身上明明可以裝下的……」

  「變態。」雷歐奈用看垃圾的眼神吐出了這種話。

  被看穿了「想看雷歐奈把錢裝在哪」的意圖的他,默默地接過了錢袋,把它收進了系統里。

  「衣服,」

  雷歐奈又伸了手過來,「我真的有點冷。」

  方言拿出了沒有披在身上的極寒大衣,心裡腹誹著。

  明明穿這麼少,平時也不見說冷,現在沾了點水就……

  「沾了水和平時是不一樣的。」雷歐奈一眼就看穿了方言在想什麼了。

  方言蹙了蹙眉,「這種讀心的感覺……又懷念又討厭。」

  「什麼?」套上了大衣的雷歐奈有點疑惑。

  方言搖了搖頭,繼續往村子外面走了,「沒什麼。」

  「方言,先幫我放著這件帝具。」赤瞳拿著戒之帝具的手出現在了眼前。

  「……好。」

  ……

  來到了戰鬥最初開始的地方,方言掃了一眼周圍,一下子就找到了斯比婭了。

  她現在正在她父親的屍體旁守著,看起來很脆弱很落寞。

  「是你們贏了啊,那個離開了的人也死了嗎?」她問了一句來到了近前的方言。

  「死得不能在死了,我為了以防萬一他沒死,還特意給了必死的他一刀呢。」

  「是嗎,那太好了……父親要是在下面看到了那個銀髮的男人在他死後也立刻就死了,肯定會很開心的……」

  她看著地上的腦袋,話里沒有絲毫的欣喜。

  「雖然不能確定你父親會有多開心,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最少都會小小地開心一下的,」

  方言只能這樣安慰一句了,然後,看了一眼她腿上的傷口後,偏過頭看向了雷歐奈,「雷歐奈,她的傷口似乎還在往外滲血。」

  「這裡連紗布都沒有,」雷歐奈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快點把她帶到帝都裡面去了。」

  斯比婭指了指緊挨著的馬車,「馬車上有個醫藥箱,在最裡面的角落裡。」

  「我去找找。」雷歐奈鑽進了馬車。

  「你沒事吧?」赤瞳在斯比婭身前蹲下了。

  方言挑了挑眉。

  這是……想安慰一下斯比婭?

  「沒什麼……」

  斯比婭搖了搖頭,不過只看她那張憔悴的臉,赤瞳就知道斯比婭不可能會沒事的。

  赤瞳苦惱了一下,還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於是,她拿出了放在身上的乾糧,「餓嗎?」

  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