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沒有管兩女的談話,只是隨手泡了杯茶。
因為優紀躲起來了,亞絲娜又在和愛麗絲敘舊,泡茶這種事,就只有他來了。
「喝茶,愛麗絲,」他把泡好的茶遞向了愛麗絲,然後,在愛麗絲開口拒絕前,把茶杯收了回來,「忘了,你現在喝不了茶。」
「也許我現在的身體也有這種功能呢?」愛麗絲剛想拒絕出口的話被堵了,回了另一句。
收回來的手頓住了,方言抬眸望了過去,「那你有沒有這種功能?」
「沒有。」
默默地把杯子放好後,方言突然對愛麗絲的身體來了點興趣,審視了愛麗絲一圈後,好奇道:「你現在的身體……」
「變態。」
「變態。」
兩女直接道。
「……」
方言眼皮跳了跳,思考、深思熟慮後,問出了變了內容的後半句話,「有……嗅覺嗎?」
「肯定不是想問這個,」愛麗絲目光很警惕,「應該是想問有沒有觸覺才對。」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亞絲娜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
方言手抖了抖,深呼吸了一下,「對於機器人有沒有觸覺這種功能,我有好奇心是很正常的吧?就因為這種問題,你們就這樣看我?」
愛麗絲:「這個問題沒問題……」
亞絲娜:「關鍵是你先看了愛麗絲很久,才這樣問的。」
方言:「……」
你不要添油加醋啊,我告訴你,我剛才就看了那麼兩眼而已,哪有很久。
「亞絲娜,聽著,」方言斟酌了一下,緩緩地道,「我剛才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沒有任何多餘的心思。」
「誰信啊!」愛麗絲第一個不信。
「唔……」
而亞絲娜在盯了他好一會後,驚了,「竟然是真的?」
「你這分辨謊言的本事有時候還是挺有用的。」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後,方言誇了一句亞絲娜那個他一直都討厭的直覺。
「我覺得我這個本事一直都很有用。」亞絲娜不贊成方言的觀點。
「亞絲娜,你能分辨別人的謊言?超能力?」愛麗絲這段時間已經對這個世界有了基本的了解的了。
她已經知道這是個很平凡的世界的了,在這個世界,是沒有她那個世界的劍技那種東西的,有也只是平平無奇的連續揮刀而已,是沒有那種恐怖的威力的,這個世界也是沒有超能力,至少這個世界明面上沒有。
「不是,只是能分辨方言哥哥的話是真是假而已,不是什麼超能力,只是一種直覺。」亞絲娜知道愛麗絲誤會了,連連擺手否定著。
「是嗎?」愛麗絲遺憾了一下,然後又道,「天生的?」
「是後來才有的。」
「可以培養嗎?」
「我也不清楚。」
「那……」
方言對愛麗絲這種好學的態度很是滿意,滿意到非常希望愛麗絲也能擁有亞絲娜那種可以分辨他的話的真假的直覺。
相同的時間,UnderWorld世界裡的星王默默地打了個寒顫。
在和亞絲娜討論了很久亞絲娜的直覺之後,愛麗絲才想起來她來這裡是有正事的,連忙看向了方言,「方言,我最近聽到了一些風聲,UnderWorld似乎會被重置掉,而RATH的相關技術似乎大部分都會落到一些大財閥的手中,我想問問你,你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這種事嗎?」
「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目的?」
「嗯。」
方言直接搖頭,「我沒辦法,這是這個國家的事,我根本插不了手,至少現在UnderWorld的掌控權還在這個國家的政務機關的手裡的時候,我插不了手,如果我想插手,起碼得等到RATH解散後,那些大財閥對於UnderWorld的去向說的上話的時候,我才能插手,那時候我才可以通過正當的手段去影響那些大財閥,繼而影響、插手UnderWorld的事。」
「……這樣嗎。」愛麗絲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了下去。
方言沉思了一下,「愛麗絲,伸手過來。」
聽到這種話,雖然愛麗絲遲疑了一下,不過她還是伸出了手,「你想幹嘛?」
方言捲起了愛麗絲的袖子,在亞絲娜和愛麗絲變得越來越銳利的眼神下,他迅速做出了下一步動作,打消了她們將要暴起的衝動。
他在愛麗絲眼睛看不到的手臂底部寫起了字。
【你完全不用擔心,那個世界還有桐人呢,剛才我忘記告訴你了,桐人那傢伙是故意留在UnderWorld里的,他早就猜到UnderWorld可能會面臨這樣的結果的了,所以,那傢伙故意留在了UnderWorld里,就是在想辦法應付這種情況呢。】
不知道愛麗絲身上有多少監控的情況下,桐人想搞事的事還是不要透露出去了吧,這樣把消息傳給愛麗絲,應該不會把桐人的事泄露出去吧?
啪!!!
「你說什麼!!!」愛麗絲等他寫完後,立刻抽回了手臂,雙手怒拍桌子,手臂支著身體探過了桌子,靠近了他。
「……」
方言看了一眼愛麗絲雙掌下似乎凹了下去的木質桌子,勸道,「冷靜一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啊,我之前還以為桐人是……」愛麗絲止住了將要說出口的有關桐人故意留在那邊的信息,轉而道,「我怎麼能不激動!我可是變相的選擇了逃走啊!」
「你又不知情。」
「根本不是知不知情的問題啊!」愛麗絲手掌下的桌子應該知道愛麗絲有多懊悔,畢竟都開始哀嚎了。
「愛麗絲,冷靜一點,你不是要來找保護UnderWorld的辦法的嗎?」亞絲娜把愛麗絲拉回了沙發上,救了桌子一命。
過了好一會後,愛麗絲才冷靜了下來,她思考了一下,對著方言伸出了手。
方言默默地把手伸了過去。
【方言,你不是也是大財閥出身的嗎?真的不可以插手一下UnderWorld的事嗎?】
【現在不成。】方言斷了愛麗絲的妄想。
【……雖然這樣追著問很無禮,不過,你家不也是大財閥嗎?不可以影響一下即將接手RATH相關技術的這個國家的財閥的嗎?不可以通過那些大財閥影響一下這個國家的政務機關嗎?】愛麗絲不死心。
【影響那些大財閥方家可以做到,只是,如果現在通過那些財閥影響現在這個國家的政務機關,繼而影響UnderWorld的事,那就是在變相的插手這個國家內部的事……外來勢力插手,不能保證不會起反效果的。】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
愛麗絲情緒又低落下去了,呢喃著鬆開了方言的手,然後,打起了精神,強笑著道,「那個……抱歉了,我們還不太熟,就一副要你幫忙的樣子,請原諒我的無禮。」
方言揮了揮手,不在意地道:「你都還沒叫我幫忙呢,哪有什麼原不原諒的,只是問了我有沒有辦法而已。」
「對。」亞絲娜笑著點頭道。
「不說這個了,我突然想起來了,你還沒回答我,你這具身體有沒有嗅覺呢?」方言好奇地望著愛麗絲的鼻子。
「這具身體是沒有嗅覺的,只是能利用一些程序,模擬一些我看到的物品的味道而已。」
「觸覺呢?」
客廳沉寂了一下,然後愛麗絲的聲音才繼續響起。
……
在和方言、亞絲娜他們繼續交談了一個多小時後,愛麗絲離開了。
而在愛麗絲離開後,優紀在方言檢查過客廳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後,也下來了。
「剛才誰來了?」
「愛麗絲。」
「愛麗絲?你說的UnderWorld世界的主角?」優紀問。
「嗯。」
「她來幹嘛?還有,她怎麼來的?有人捧著她的大腦來這裡了?」
「……她現在有一副機器做成的軀體,她來這裡是因為UnderWorld的數據可能會被重置,所以來問問我有沒有什麼辦法阻止這種事,」
說完愛麗絲的事,方言就把話題帶到了優紀身上,「你一天天的在想些什麼,剛才你是故意的嗎?就算愛麗絲沒有身體只有一個搖光,你直接說搖光就好了,幹嘛說大腦啊。」
「沒區別吧?」優紀不以為然。
「拿著一個立方體和拿著一個大腦,你知道那畫面差距有多大嗎?」
方言有點擔心優紀的心理健康問題,畢竟,他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一段時間了,要是優紀出了問題,那他就不放心把亞絲娜一個人留在優紀身邊了。
「我覺得沒差別,還有,隨口說的你都能這麼較真……」
優紀先發制人了,「你心理狀態是不是不太對勁?」
方言:「……」
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