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苦果

  「我還是要殺你。」

  在王澤說出要殺鐵木真的時候,幾位大將都已經著急到極點,甚至是弓箭手也團團把王澤圍住。

  在他們看來王澤就是死一萬次也抵不上大汗的命,幸好大汗用中都城裡百姓的性命讓這人動搖了,雖然他們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人會如此看重那中都裡面的人,這些人又不是他的財產,再說了就算是他的財產,以他得到大汗的欣賞,完全可以等到大汗打下來在賞賜給他,豈不是更加榮耀。

  此刻王澤的精神可謂是天人合一,任何思想都逃不過他的感知,王澤知道這應該是九州鼎的力量,當然還有那玄而又玄的文皇武帝的氣運,不過知道他們的想法恐怕王澤失笑一聲,果然兩者的觀念和思想根本無法統一,鴻溝太大了。

  王澤終於明白為什麼歷史上很多人稱讚鐵木真,崇拜他,不僅僅是因為他建立元朝的基礎,而是因為他以低級文明徵服了高級文明,其戰果是整個世界歷史上絕無僅有的,這就好像美洲大陸,印第安人打敗了持有槍炮的歐洲聯合部隊,並且靠著他們的武器兵種和指揮統一不說,甚至還統一了歐洲,這可能麼?

  但是偏偏鐵木真就做到了,或許這裡面有這時代武器差距還不算大的原因,或許還有因為他們獲得了最寶貴的一種兵種,騎兵,但是其深層意義卻絕對是讓人驚嘆的,這種驚嘆已經不是奇蹟而是神跡了。

  這是兩種文明之間的碰撞,這是一種純碎到極致力量的表現,所以在後世那麼多的歷史名將才會如此驚嘆,究竟鐵木真是如何把戰爭指揮到這種極限的。

  無怪後世美國五星上將阿瑟說:「如果有關戰爭的記載都從歷史上抹掉,只留下成吉思汗戰鬥情況的詳細記載,且被保存得很好,那麼軍人將仍然擁有無窮無盡的財富。從那些記載中,軍人可以獲得有用的知識,塑造一支用於未來戰爭的軍隊。那位的成功使歷史上大多數指揮官的成就黯然失色,在戰場上,他的部隊運用得如此迅速和巧妙,橫掃千軍如卷席,無數次打敗了數量上占壓倒優勢的敵人,雖然他毀滅一切,殘酷無情,野蠻兇猛,但他清楚地懂得戰爭的種種不變的要求」。

  想到這裡,王澤明悟了,不管是鐵木真還是他身後這些二十萬的士兵,他們只信奉一件事情,那就是力量。

  只有用力量說話,他們才會明白,這也是他們溝通的「語言」,很純碎也很有效。

  如此簡潔明白的事情卻一直因為思想太多了,結果卻全部忽略。

  不管是歷史上的大金也好,還是南宋也好,都沒有看清楚這件事情,當然蒙元也因此走向滅亡,當他們放下刀,走下馬之後短短不到五十年就被漢人徹底趕出中原,並且從此退出歷史的舞台。

  「系統你在欺騙我,不是武帝的氣運一直占據上風吞噬文皇的氣運,而是文皇的氣運一直強盛,並且出現分散之後,之前一直被壓著的數百年武帝之運的人機會誕生,橫掃一切,然後再讓文皇氣運重新聚集到一人身上,打敗武帝氣運,這不過是一種分分合合的二人轉罷了,卻讓天下人為這種法則陷入到水深火熱之中,你和那位天道,或者說你的那位死對頭究竟是誰?」

  王澤的語氣冰冷無比。

  是因為他隱隱約約接著文皇武帝的強大氣運終於捕捉到了一絲天機,不,應該是大道之機,大道的信息。

  「宿主,我該消滅你麼?」

  在王澤問出這話的時候,系統的聲音出現在了王澤的腦海中。

  這個語氣任何時候的語氣都不一樣了,王澤最直接的感覺就是這語氣帶有了一絲感情,或者說是人氣的味道,不是那種機器冰冷。

  「不過宿主你好像已經有了決定,那麼我們就看你這次的機緣吧,等這次之後,可以告知吾的身份……」

  「好說,我也早就預料到了,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既然系統你選擇了我,肯定有目的,就看我們之間是否能取得平衡了。」

  王澤在內心回應道。

  「宿主你很不一樣,你和我之前選擇的宿主都不一樣,果然沒有一開始就讓宿主進入到高等世界是對的,那麼這次之後我們在相見,送你的合體神通就送你了,宿主好自為之吧。」

  說罷,系統的聲音消失在王澤的腦海之中,甚至王澤莫名的一松,他知道在進入下一個世界前,系統是不會在出現了,同樣的說不定這也是自己最後一個世界,因為那道天機。

  在王澤說出要殺自己的時候,鐵木真一直不害怕的心居然真的生出一絲擔心來,但是他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人不敢,因為自己掌握了大勢,什麼是大勢,鐵木真不知道,但是通過一次次的戰鬥,通過一次次的打仗,他慢慢領悟出來。

  這就好像修行或者修煉武功,在五絕這樣的高手之中,想要更進一步除非有同等級別的高手互相較量,而在他們提升的過程之中,除了苦修之外,還要有刷經驗的對手,不斷提升他的實力和對招式的領悟,鐵木真也是一樣,他就是在這種不斷總結,不斷成長起來的絕代天驕。

  或許是因為進入到天人合一之中,王澤看到了更多的東西,兩眼突然流出眼淚,世人只看到了蒙古的強大,看到了他們的殘暴,卻看不到更深一層的悲哀,是的,因為金國的政策,為了防止這些人強大起來抗衡他們,就如百年前大遼對金國做出的事情,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這些人天生就是戰士,天生就是騎兵,為了遏制這些人沒有想得到用文明的手段,反而使用簡單的暴力,讓他們一代又一代的廝殺,一代又一代見慣了世上最可悲的事情,不斷的被變成獵物,金國的減丁政策與其說是控制漠北,倒不是如說他們製造了一群惡魔。

  這些人被金國的政策在這幾十年消磨之中漸漸喪失了感情,他們感受不到正常人的憐憫、不安、恐懼、執迷等情緒,唯一還擁有的就是長生天的信仰,正因為如此,他們成為了這世上最可的士兵,成為這世上最可怕的軍隊,成為了沒有恐懼,將死亡當成了一種策略,這正是金國種下的苦果,是他們把漠北變成了如今強大,也造就了這個時代最可怕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