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展護衛說官員還能是假的,小郭等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到眾人不相信,展護衛直接把尚方寶劍拿出來說道:「你們拿著劍仔細審視一下。」
「歷朝歷代雖然都有類似的這種劍,但是本朝是沒有尚方寶劍的,只有尚方劍。」
聽到展護衛的話,眾人環伺,看著眼前的劍,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有區別麼?」
「當然有區別,你們看看這劍上面刻著什麼。」
「尚方寶劍啊!」
秀才首先說道。
「所以才說是假的,尚方劍是專門給欽差預備的,舉國上下只有一把,而且上面刻的可是如朕親臨四個大字,這種尚方寶劍我們已經收繳了六把了,這把怎麼可能是真的?」
「那展護衛,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押送他去京城,還要當他的什麼保鏢呢?」
聽到展護衛的話,郭芙蓉好奇的問道。
「那是因為我要取得他的信任,還有一點就是要收集到他與曹公公的證據,因為曹公公派出殺手的原因,之前六個都已經被滅口了,而且還是全部都被滅口,所以我們已經沒有證據可以告曹公公,他是唯一的活證據,而且也是我們唯一扳倒他的希望。」
說道這裡王澤插了一句話:「而且必須要快,否者遲則生變,我擔心若是不能在皇帝駕崩前弄倒這人話,說不定可能會出大事。」
王澤的話,誰都聽不懂,但是卻也知道王澤的意思,是老皇帝快要不行了。
這件事情可是機密中的機密,只有六扇門和東廠、錦衣衛少數人才知道,連一些大臣都不知道這樣的消息。
展護衛聽到王澤的話,心中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想到了王澤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錯,王澤就是擔心曹公公會假傳聖旨,雖然在歷史中萬曆皇帝還是傳給了朱常洛,但是誰也不知現在天道的干預下會不會發生什麼不一樣的事情。
燕小六更是著急的說道:「那還等什麼師傅我這就和你一起還有展護衛把他押送到京城。」
呂秀才搖了搖頭:「愚蠢,若是真如此,為什麼展護衛還要來找我大哥,還有為什麼我大哥和展護衛都不行動,不是不著急,而是現在著急也沒用,關鍵的東西沒有,去了京城也沒有用。」
「秀才說的對,第一需要的是他和口供和畫押,第二是搜集到他和曹公公最有力的直接證據,最好有曹公公的親筆一類的,除此之外還要他徹底相信我們,不然的話到了京城他也會翻供,畢竟曹公公的勢力可不是一般的大,除此之外就是先要解決曹公公派來的殺手,不然千日防賊誰能知道能不能安全到達京城。」
王澤點頭同意秀才剛才的話。
「原路如此。」
眾人這才恍惚。
展護衛更是露出非常佩服的表情,怪不得六扇門的郭巨俠一定要讓錦衣衛配合王澤,果真是非常人。
「可惜的是我雖然已經取得了他的信任,但是他除了說提拔我之外,任何的其他事情都沒有交代,我也無法從他口中知道關於任何關於曹公公和他的之間是如何取得交易的。」
說道這裡,展護衛露出羞愧之色。
上面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就是看重他的經驗,但是這一路這個胖子包大仁看似沒有心眼,但是一到關鍵的時刻,卻處處小心的要命,根本沒有辦法從他口中知道任何線索。
「這麼重要的證據肯定是在他身上,但是我已經搜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物件,卻始終沒有絲毫髮現。」
「會不會不再他身上,放在其他地方了。」
白展堂問道。
他是賊祖宗,按照他的思維重要的東西都應該找一個地方好好藏起來。
眾人聽到白展堂的話都認為有道理。
「我事後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才要好好保護好他,讓他認罪,成為指證曹公公的證人。」
「不會,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離身的,展護衛你是燈下黑了,我猜他的證據應該就在他身上,甚至可能還在你的身上。」
「怎麼可能?」
展護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觀察過此人,他最看重的和最不符合只有兩樣東西,平常人都會把最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並且不時的查看,同樣的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把最看重的東西放在自己認為最安全保險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就是展護衛你身上。」
展護衛聽到王澤的話,好像反應過來似得,一下子拿出一本冊子,難道是它。
郭芙蓉最先好奇的搶過來,翻看裡面的內容,並且念出來:「一個人,偶爾犯錯並不可恥,可恥的是,明知有錯卻一錯再錯,說的挺好啊,不是,澤哥,這也不是什麼證據啊?」
「我也來看看,唉,是不對勁啊。」
呂秀才拿過來念了半天忽然說道:「前面的是不錯,但是這後面的簡直不能看啊,比如這句啊,路,是人走的,橋,是人修的,人,是人生的,啊,作人難,作女人更難,什麼呀這是?」
「噗哧,我也來看看。」
佟湘玉差點笑岔氣,隨意看了一句,哈哈大笑的念道:「有官的地方,就有百姓,有百姓的地方,卻未必有官,啊,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怪不得是買來的假官,不然一個真正的朝廷命官,怎麼可能說出這種昏話來?」
呂秀才噁心的要命,要是這樣的人以後和他同時朝廷命官那簡直不敢想像了。
「所以我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簡直就是要了我的命,每次聽他非要寫這些所謂的名句,我心中噁心的多吃下飯來,你們知道他還寫過幾句什麼,我來給你們翻番啊,這句,對,就是這句,臉黑,說明我鐵面無私,腰肥,說明我心靈很美,這,這到底有什麼關係嘛,還有他不是叫包大仁麼,然後居然敢媲美包青天,說有朝一日輪到我,敢叫包公羞紅臉?」
聽到展護衛的念出這些話眾人很是同情他,偏偏還要違心的誇讚包大仁的才學,簡直他痛苦了。
「你們是快樂了,但是展護衛你有沒有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之前我問過你,你們這一路上都經歷了什麼,你告訴我,你是在半路中好不容易才截到他,那時候殺手已經行動了,你能保護他已經是幸運了,而這一路來,你沒有騎馬,沒有僱人,全部都是憑著腳,並且專走偏僻小道和專門低調的住客棧,才得以躲過殺手的追蹤。」
聽到王澤的話,展護衛點點頭說道:「沒錯啊,這一路確實如此。」
「但還有一個細節,被你一句帶過了,那就是那包大仁每天都要說一句名言,然後讓你記下來,還要查看,並且不時的問你他寫了多少句了,對不對?」
聽到王澤的話,展護衛點點頭。
「不錯王大俠,這包大仁最關心的就是他這本警示名言了,如果可能的話他簡直會每天每一刻都要……」
說道這裡,展護衛忽然愣住了。
「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明明自己沒有絲毫才學,你認為他會沒有自知之明,沒有這份自知之明敢買官,能掙到那麼多錢,就算是他明知道自己說的那些所謂名言都是濫竽充數,但是還要是拼命的往上寫,你認為是什麼道理?」
「證明他看重的不是什麼所謂的名言,是這本冊子,他要看到展護衛拿出這本冊子才放心。」
白展堂用比任何人都要快的速度回答出來。
「不錯,我想你們都應該知道,包大仁如此做,甚至不惜胡言亂語也要寫上去,就是看到這本書才放心,那麼這本書有什麼讓他如此看重的呢?」
「證據,和曹公公的證據?」
展護衛驚喜的說道。
這時候包大仁走出來。
「唉,掌柜的,有沒有什麼吃的。」
說道這裡,他忽然指著白展堂說道:「你不是去提水了麼?」
「我,我這不是提來了麼,好累啊。」
白展堂裝作腰酸背疼的說道。
「我不管你累不累的,我想要洗澡了,你還站在那裡等什麼,還不快去本給大人去燒水去。」
說道這裡,包大仁暗叫一聲不好,怎麼把大人給說出來,接著裝作一臉氣勢洶洶的彌補說道。:「如果水燒的不熱,讓我洗得不痛快,那本掌柜可不會給你們錢。」
聽到包大仁的話,白展堂當場就要發作,畢竟他也知道這是個假官,根本就不用害怕,再說也不是六扇門找他事情的,只不過看到展護衛的在後面搖搖頭,不得已回道:「好,你等著,我這就給你燒水去,看我不讓燙死你。」
這個時候包大仁對展護衛繼續說道:「呵呵,展護衛,我又覺得有了靈感,來拿出我的警示錄來,我要再次記錄一下我的靈感。」
如果說之前沒有王澤的提醒,展護衛是根本不會注意到自己手中的這本冊子就是重要的證據,還會跟之前一樣,不在意的拿出來,記下來包大仁的話,現在聽到包大仁的話立馬拿出來,同時小心的觀察包大仁動神色。
果然和王澤說的一樣,包大仁看到展護衛拿出了那本冊子之後,面色一松,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終於放下心來一樣。
這讓展護衛更加堅定地相信王澤的分析所言不差,這本冊子肯定有秘密。
至於包大仁呢,看到這本冊子還在展護衛身上之後,又改口說道:「剛才好不容易想到的警示名言,被那個剛才那小子一氣,又沒有靈感了,下次再說吧,展護衛把我的警世名言收好了,等我說完一千條之後,我就要發書。」
「好的。」
「嗯,展護衛你稍後也來我房間裡吧。」
「好的,我這就去。」
等到包大仁離開,佟湘玉立刻給了小貝一個眼色。
小貝很不情願的走到門口觀察動靜。
看到小貝給出安全的動作,展護衛立刻把這本警示名言拿出來。
「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秀才和郭芙蓉都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候王澤淡淡看了一眼,交給了展堂。
「展堂你看呢?」
白展堂仔細觀察了一下,接著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
「等著。」
說完,白展堂回到秀才屋裡,找出刀片,把其中一頁小心的剝離開,露出裡面的夾層。
「我從拿到這本書就覺得分量不對了,那個奸商會把書弄得這麼厚,不怕賠本啊。」
不過謎底雖然解開了,但是得到裡面的紙張都是空白的,白展堂和王澤同時說道:「還需要顯影水!」
「可是他的顯影水放在哪裡呢?」
展護衛悄悄問道。
「還記得剛才我說的話麼,最重要的東西他會貼身帶著,一會兒你就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了。」王澤拍了拍展護衛的肩膀說道。
展護衛哼著小曲回到了房間,同時用包大仁看不到的角度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既然已經到了書信,那麼只要找到顯影水,那麼就一定可以得到最有力的證據。
只是他對剛才王澤說的話,還是有些不理解。
這時候包大仁小心的說道:「哎我跟你說,我發現這店不簡單,你說這他們會不會打我主意呢?」
聽到包大仁的猜測,展護衛心中一驚,居然被這傢伙給扮豬吃老虎給騙了,裝作不在意的說道:「會不會是你想多了,人家跟你遠日無冤,近日無讎,就是想下毒手,也得有個理由吧?」
「那個跑堂的小子我就覺得不簡單,總是不時的看我,會不會是因為發現我那包袱里還有好幾萬兩銀票吶,不行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展護衛沒好氣的鬆了一口氣。
「人家是因為和我同名,以為是喊我,別再煩我了,有這功夫,睡一覺,補充一下精神啦,你不是還要洗澡麼?」
「笨蛋啦,我是故意的,你想如果那小子打我們的主意,這樣累他,他還有力氣麼,喂,你真睡了,展堂你之前可是小心在小心的,你就不怕他們趁你睡著了,抬手就是一刀,你不惜命沒關係,我還想多活兩天吶,回頭到了陰曹地府,閻王問,你是怎麼死的,回秉大王,冤死的……」
看著包大仁一臉擔心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同福客棧,有王澤在這裡,展堂確實不敢睡,他可是真擔心殺手隨時會到。
不過既然來到這裡,就可以放心了,在加上已經得到了證據,還剩下找到顯影水,當然不能離開。
所以展堂乾脆直接睡覺,並且還說道:「包大人,我已經一天一宿沒合過眼啦!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在說話了,不然真來歹人,我可就沒有辦法保護你了,非常感謝!」
看到展護衛一點都不配合,不聽他的樣子,包大仁還在那裡絮叨:「什麼護衛啊,哪有你這樣的護衛,等我面見皇上,第一句話就是把刑部尚書撤了,從上到下一干人等全給我撤了,我還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展堂聽到包大仁的話,真想告訴他,皇上好多年不上朝了,連閣老都不一定見到,不過想到王澤的話,故意鼾聲忽起,翻了個身,睡去。
包大仁還要在說話,這時候,門打開,白展堂滿臉堆笑的進入:「客官,你的洗澡水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