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安興不禁感到些羞愧。
原先他在位時期,許多掌管著各門各部的大臣都被四王八公收買。
他安插的幾個首腦根本壓不住底下有四王八公撐腰的辦事人。
對於政令,老是出現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情形。
當然戶部是例外。
戶部被大力清洗,倒是安穩。
只是戶部最重要的是管錢,其他部門缺錢就來討要,這反倒讓陳安興成了他們錢袋子與冤大頭。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借著柳雲的事擴大風波。
「行吧!隨便你小子。」陳安興無奈地說道。
「父皇,有什麼人看著不舒坦,需要讓他們退養的儘管說,兒臣讓底下人告了去。」陳峰憋著笑問道。
安插莫須有罪名被自家兒子說的這般直白,陳安興已經無力吐槽。
不過他還真報了幾個名字,隨後父子倆相視雞賊一笑。
「你們啊!」一旁看著的甄澤蘭很是糾結,無力嘆了句。
事已說完,陳峰起身說道:「父皇,母后,兒臣出去轉轉。」
「嗯!」陳安興與甄澤蘭應了聲,小心安全之類的話也沒說,完全多此一舉。
對於栽贓陷害這種事情,陳峰根本不在意,也沒幹不出來的愧疚心思。
本就常見,陷害個把不順眼的更是簡簡單單。
沒問題,就給他弄個問題出來。
到時候,就讓底下人隨便去幹這種事。
沒人肯干,不是還有欽天監一伙人麼!
修行者,冷血的可不少!
往往修為越高,心就越冷。
只要獎勵到位,別說栽贓陷害,殺人滅國都幹得出來,區區栽贓陷害反倒屈才了。
隨便玩幾手就能讓那些人頭疼不已,查到最後只會是一個結果。
這個原本看著正正經經的大官,他背地裡竟然貪了這麼多。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嘖嘖嘖~
當然,老老實實告老還鄉的自然還有活路。
對於要硬鋼到底想要找個說法的,國家律法會讓他們後悔的。
無辜?誰會在乎呢!
大名鼎鼎的唐太宗李世民念叨過『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
但有誰知道魏徵死後被人拉出來鞭屍了!
天天聽人得不得不得,真當老李家的人沒點脾氣麼?
更別說岳飛這種,莫須有就問你認不認!
明明白白弄死你丫!
當然,這種事情不會問題自然不是皇帝的,肯定有人出來背書。
皇帝必須是完美的、無錯的,這一點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除了後人去查出些許真相抹黑一番,當時誰敢說。
敢說人家就敢埋,不就挖個坑的事麼!
保不准人家坑都懶得挖。
就好比魏徵,人家老李還是特地從坑裡去把他挖出來的。
埋回去?想得美!
扯遠了,閒話不多說。
......
話說陳峰迴了御書房,他就將自家老爹說的幾個名單給了出去。
後面的事情自然會有人處理,他只要最後點個頭就行了。
正閒著無聊,殘靈的話響起來,「哥,賈代善要嗝屁了!」
陳峰癟癟嘴,不以為然地回道:「嗝屁就嗝屁唄!跟我有什麼關係!」
「哥,關係倒是沒有,只是場面有些詭異,這會我蛋疼著呢!」殘靈糾結地說道。
聽了這話,陳峰好奇心被勾起,殘靈都蛋疼,肯定是好玩事情,「殘靈,那邊怎麼了?」
殘靈猶豫了一陣,隨後說道:「哥,你自己去看吧!」
殘靈這般神神秘秘,陳峰忍住用精神力探查,決定去親眼見識見識。
孤身來到榮國府,陳峰就懵了。
詭異,實打實的詭異。
這詭異的事情讓陳峰也跟殘靈一樣蛋疼。
詭異的源頭是賈代善。
但不是鬼魅侵襲之類的物事,鬼魅之類陳峰根本不會在意。
真正詭異的是從賈代善嘴裡哼出來的調。
這曲調讓他回想起從前的佛跳牆,不禁牙根痒痒。
——
沿著江山起起伏
伏溫柔的曲線
......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做人一地肝膽做人何懼艱險
豪情不變年復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惡分開兩邊
都為夢中的明天
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
我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
願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這曲調陳峰原本很是喜歡,但那時韓磊老師唱的。
韓磊老師唱得是豪情萬丈、霸氣十足。
期間音調鏗鏘頓挫,感情充沛豪邁,充分展示了雄視古今的一代帝王的寬闊胸襟和豪邁氣質。
然而賈代善這哼出來的,嘖嘖嘖~
道不盡的淒涼,說不盡的落寞。
全然是一臨死之人在無望掙扎的場景。
「殘靈,這特麼叫什麼事!」陳峰無力地吐槽。
殘靈也極其無語,「哥,我也不知道啊!曹雪芹不是說了麼,純屬虛構,肯定是虛構信息亂入。」
陳峰還沒回話,賈代善又要來一遍公鴨嗓,他已經起頭了...
臥槽槽槽!
不想耳朵遭罪的陳峰眼睛一閉,真氣一引,直接送賈代善榮登極樂去。
隨後他就直接消失在榮國府。
「老爺!~」史文妍的痛嚎聲在整個榮國府響起來。
隨著史文妍這一聲老爺,整個榮國府都陷入了悲痛。
起碼錶面是這樣。
當家之主掛了,其他人怎能不嚎上幾句。
錯過了這齣,以後可沒機會了。
老人常說,人死之後會帶關係熟絡之人一道下去。
還別說,賈代善這麼一去,引動的事還真不少。
不知道賈代善是不是特喜歡陳寧西,他一掛,西寧王府中西寧王內心咯噔一下,隨後也跟了去。
一日之間,四王八公去了兩個。
陳峰哼著小曲《好日子》回到皇宮,也沒管天黑不黑,自家父母睡沒睡,直接喊起自家父母。
「父皇,賈代善與西寧王已經去了,真是國之哀痛啊!」說這話時候,陳峰使勁揉揉眼睛,仿佛要擠出眼淚來。
只是嘴角那曲度完全出賣了他的心思。
「峰兒,能不裝麼?」陳安興麵皮有些抽搐。
說傷感,陳安興那是真有一點,但也只是一點罷了。
情分早就被磨光了,更多的是不自覺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