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知道這時候不能衝突起來，一旦衝突起來不占里不說，吃虧的還是老羊皮，但也不能看著老羊皮被綁不上，便打了一個擦邊球，表示先看看被「妖龍」吃了的牧牛在說。
聽到胡八一這麼說，又見一旁的那些牧民臉色不好，要綁人的知青也不好太過逼迫，只好向老倪看去。
老倪畢竟不是真的大領導，他之所以如此，一是惱羞成怒，二是昨天恭維的有點飄了，三是想問清責任，他可不想受到牽連。這會見事情有點鬧大，而且方向也有些不對，聽到胡八一這麼說，便點頭同意了下來。
因為牛群還在，牛欄又離眾人比較遠，所以便留下大半牧民看守牛群，其餘人騎著馬，跟在送老倪來的一輛解放卡車上後。而眾多知青就都坐在了卡車上，眾人一起向牛欄出趕去。
……
其中老羊皮雖然沒有被捆，但也有兩個知青看著，尉遲真金對此一直沒有表示什麼，而同胡八一他們一樣，上了卡車。
眾多知青除出了胡八一和胖子外，本就不信老羊皮說的話，路上又被幾不怕事大的鼓動，所以這會自信滿滿，就等著到了牛欄處，查到蛛絲馬跡後鬥爭老羊皮。
而老羊皮這會也知道事不好了，又想到剛才看見的妖龍，怕其再突然出來，因此一路上都是悽苦的表情。
等到了牛欄，看到那被啃食只剩骨架，骨架上還有不好細小牙印的整幅牛股，老羊皮「噗通」一下，直接跪了下去，然後叩拜起來。他之前見到「妖龍」食牛，但沒想到會吃成這個樣子，所以這會不由更加認定了牛是「妖龍」吃的。而一起來的牧民見此，也是一驚，同樣的跟著老羊皮跪了下去。
那些知青見到森白的牛骨，不禁面面相視，在見跪地的牧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因為一頭牛被吃得僅剩一副骨架，連一點血肉都沒有，這可太不正常了，內心不由暗道：「難道真的有龍不成？」
想到這裡，有些知青看著牛骨架瞬間打了一個冷顫。但有信的就有不信的，剛才嚷嚷最厲害那幾人，包括被尉遲真金嚇唬的男知青，這會卻又跳樓出來，表示要相信科學，不要迷心。雖然他們也解釋不清，但卻喊起了什麼四舊四新的口號，同時也是各種猜測起來。
而在他們喊著口號「探討」之時，胡八一和胖子卻湊到了尉遲真金跟前，問尉遲真金知道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尉遲真金掃了一眼牛骨，見上面有淡淡妖氣，但卻不像是大型妖物所食，心裡便有了些猜測，不過在胡八一和胖子問完後，卻是對著他們搖了搖頭。
不是尉遲真金不想告訴他們，而這會他對那百眼窟也有了好奇之心。在看那群知青的樣子，一會就該去百眼窟了，他正好跟著呢，所以就沒告訴胡八一二人。再說他也是猜測，應該是小而成群，似妖非妖的動物啃食的，但這些話他可不能說，不然說了他也該受到圍攻了，而且還會打亂計劃。
……
再說那幫知青，喳呼一會，做出的決定果然沒出尉遲真金所料，他們一是不相信有龍，二要探個究竟，三是要破除老羊皮口中的迷信，因此就決定讓老羊皮帶著他們去百眼窟。
而老倪看著事情已經偏離了他的掌控，但想到剛才老羊皮說有牧牛向百眼窟方向跑去，想著減少損失，也就是決定了去百眼窟。
找到老羊皮口中的「妖龍」，定了責任最好，要是找不到，挽回一些損失也行，他也算將功補過了不是。所以和那些知青可謂一拍即合，商量好後就讓老羊皮帶著他們去百眼窟。
老倪這會已經想好，但又怕引起牧民反彈，便假裝和藹起來，對著老羊皮和周圍的牧民表示，盟里出個模範牧區不容易，這件事先不能聲張，不然老羊皮的先進典型，就該成落後典型了。
說這就拍了拍老羊皮肩膀，然後也不管被嚇一哆嗦的老羊皮，對其餘牧民又接著說道，他會盡最大能力，暫時把這件事壓下來，等在百眼窟將牧牛找回來，點清了損失數量之後，再回去向上級匯報，這樣也能把損失減到最低。
牧民們聽他這麼說，除老羊皮以外，都是一臉感激。但尉遲真金卻看出了這小子想減少損失不假，但推卸轉嫁責任也是真，而且看他那個樣子，還不太想和他們一起去百眼窟，便暗中傳音給胡八一。
而在尉遲真金傳音的同時，老羊皮被落後典型的話一嚇，滿是皺摺的老臉上更加面無人色，在想到避免不去百眼窟了，心裡就一陣陣發怵，當然他也不敢拒絕老倪等人的決定。
……
「好了，好了，那就這麼定了，去百眼窟既找牧牛，也找炸群原因，更要破除四舊。
不過老話說的好，蛇無頭不行，咱們此去任務艱巨，我看還是請「首長」帶隊的好，同志們你們說對不對？」
胡八一知道「老羊皮」的苦衷，但也沒法阻攔，心裡正琢磨怎麼辦好呢，耳邊便傳來尉遲真金的聲音。一開始給他聽的不由一愣，隨後在尉遲真金安撫下才恢復了正常，聽到尉遲真金讓他起鬨，拉著老倪一起去，雖然不解，但還是暗中點了點頭。所以等老倪一說完，他立刻就站了出來，先是強調一遍目的，然後話題一轉，就拉起老倪來了。
而他剛一說完，胖子雖然不知道尉遲真金給胡八一傳音，卻是也默契的應和起來，他這大嗓門一喊，其餘知青也跟著讓老倪同去起來。
胖子之所以應和胡八一，一直他們倆默契釋然，二是他見老羊皮的樣子不似作假，和尉遲真金處這麼長時間了，也知道這個世界不簡單，所以既然老倪提出去百眼窟這麼危險的地方，那他不去怎麼行。
因此想都沒想就大聲說著「對」，然後更是上前拉著老倪表示同去，沒他可不行。而胖子的想法卻是和尉遲真金不謀而合，其實尉遲真金也是這麼想的。
眼看眾人都這麼說，被架起來的老倪就算有心不去，也不好說出口了，只好好尷尬的點了點頭表示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