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襲單身漢

  張英大怒,拼命掙扎著喊冤,盧劍星一把就卸下了他的下巴,讓他再也發不出聲音。

  這個時候陸文昭從後面轉了出來,咳嗽了幾聲,眾人一齊望了過去,「查案子就說查案子,都吵吵嚷嚷什麼啊。」

  「那個……殷澄啊,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招待這幾位兄弟。注意,讓這幾位兄弟一定看清無常薄寫的證詞啊,可不能讓別人說咱們亂寫。」

  殷澄趕緊答應了一聲,把張英的下屬帶到了一邊,讓他們挨個簽字畫押。

  陸文昭笑眯眯的看向了張英,「張大人,您放心,我這個三弟啊,一向是個厚道老實人,絕不會隨便冤枉你的。」

  秦戎帥陰陰一笑,「大哥放心,我一定讓張大人在口供上心甘情願的簽字畫押,辦成鐵案。」

  「嗯嗯!」陸文昭拍了拍他,「這種小事交給弟兄們去辦就得了,咱們還是說說案子的事。」

  殷澄馬上跳了起來,「大人,您放心,我一定讓張大人交代清楚。」

  說著殷澄便笑著拔出了一把牛耳尖刀,走向了張英,張英在錦衣衛多年,可是太知道錦衣衛的逼供手段了,當即嚇得尿了褲子。

  秦戎帥皺起眉頭想了想,忽然叫住了殷澄,其他人都一愣,不知道秦戎帥要幹什麼。

  「去找快毛巾,提桶水來。」,秦戎帥微微一笑,「我看張大人有點渴了,給他餵點水。」

  陸文昭也反應過來,馬上說:「殷澄,不要弄出傷痕,搞得咱們像是刑訊逼供一樣,一定要張大人自願~招認。」

  「得嘞!」殷澄手腳麻利的準備好傢夥什,讓人摁著張英,把毛巾蓋在他的臉上,然後開始澆水。

  三個人走到後院,沈煉便開始介紹案發現場,「動手的應該是兩個人,之前他們應該就在酒樓里等崔必忠,一人用刀將酒店裡的掌柜夥計全都殺了,一個人用劍,先是挑斷了崔必忠的手筋腳筋,十個手指折斷,然後在琵琶骨上打了兩個洞,最後被人一刀切斷了喉嚨。」

  「作案後兩個從後院直接翻牆走了,在後牆邊留下兩個腳印。」

  秦戎帥有些奇怪,「這些人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崔必忠,而是先挑斷手筋腳筋,折斷手指,兇手是不是要逼問什麼東西。」

  沈煉皺起了眉頭,「崔必忠是宮裡出來的,又在東廠當差,知道的東西太多,這條線不好查,東廠也不會配合咱們。」

  陸文昭若有所思的看著後牆,忽然問道:「三弟,你怎麼看?」

  秦戎帥點了點頭,「我覺得咱們有一條線可以查,那就是崔必忠他怎麼來的?」

  陸文昭和沈煉頓時來了興趣,一起盯著秦戎帥,「繼續說。」

  「崔必忠是從哪裡來的,是從自己宅子裡還是從東廠衙門裡,都誰看見他出了門,有沒有來上門找過他,他來酒樓是事先約好的,還是有人傳信?」秦戎帥開始侃侃而談起來,「他一個東廠的公公必然不可能是走路來的,那麼他是騎馬還是坐車,車夫是誰?」

  沈煉猛地一拍巴掌,「對啊,酒樓的馬廄里沒有新鮮的草料,昨晚沒人騎馬來,必定是坐車,我馬上派人去查。」

  陸文昭微笑的點了點頭,「可以啊三弟,沒想到你還有查案的本事。」

  秦戎帥有些汗顏,這哪是他有本事,這還是原著里裴綸查案發現的線索,他只不過小小借用了一下。

  「等一下二哥,一定要問那個車夫,有沒有看清楚酒樓里都有誰。」秦戎帥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如果崔必忠是赴約而來,在酒樓門口一定會有人來迎他,車夫說不定看見了那個人。即便那個人不是兇手,也和這個案子有很大的關係。」

  「你是怎麼斷定會有人出門迎接的。」沈煉有些好奇。

  秦戎帥腦門上的汗一下就出來了,這……這要怎麼編?

  他沒詞了呀。

  好在陸文昭和沈煉沒有追問,三人返回大堂,殷澄連忙迎了上來,「大人,張英已經招了,這是他的供詞,俱已簽字畫押,其他弟兄們的證詞也準備妥當了。」

  陸文昭點了點頭,拔出刀,走到張英跟前,一刀就割斷了張英的脖子,朗聲道:「逆賊張英企圖刺殺上官,持械拒捕,已被當場格殺。」

  眾人一驚,沒想到陸文昭行事如此狠辣。

  陸文昭環顧全場一圈,發現眾人沒有異議,便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案子的卷宗弄好,我去當面向許大人匯報案情。」

  陸文昭和秦戎帥剛回到北鎮撫司,迎面就看見一位宮裡的傳旨太監在等著他倆。

  「傳太子口諭。」小太監站到陸文昭面前低聲說道,「太子爺說了,陸大人忠心可嘉,辦事得力,殿下很滿意,你受的委屈他都知道了,差事要抓緊辦。」

  說著小太監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玉佩,放在了陸文昭的手裡,「這是太子爺賞給陸大人您的,千萬要收好。」

  「謝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陸文昭神色激動,一副感激涕零恨不能立刻架勢,「殿下對臣的厚恩,臣粉身碎骨臣也不能報答萬一,請公公回稟殿下,臣必當盡心竭力為太子殿下辦差,肝腦塗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在給了傳旨太監一份紅包後,小太監一臉笑意的走了。

  陸文昭面無表情的看著小太監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聽說最近皇上病了。」

  秦戎帥心中一緊,「情況怎麼樣?」

  「據說不太好。」陸文昭嘆了口氣,「所以這個差事要抓緊辦了。」

  「明白了,這事交給我來辦。」秦戎帥馬上說道,「衙門裡的人是不能用了,二哥的手下怕是不太靠得住,所以最好還是抓緊把我的人弄進來。」

  「明天早上讓你的人來領腰牌。」陸文昭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便去找許顯純匯報案情去了。

  許顯純對張英被殺一事提都沒提,只是不斷誇獎陸文昭辦事得力,非要拉著他留下吃晚飯。

  沈煉帶著人辦案去了,陸文昭又被留下應酬,此時天已經快黑了,忙活了一天的秦戎帥只好自己找食吃。

  路過吃食小攤的時候買了一隻荷葉雞和幾樣滷味小吃,秦戎帥哼著小曲就往家裡走。

  走著走著,他忽然覺得背後一涼,似乎後邊有人在跟著自己,他也不慌,全當沒有發覺,繼續邁著四方步回到了自己家中。

  進了屋之後,點亮了蠟燭,將買的荷葉雞滷味放在桌上,便開始燙酒,一邊吃著一邊聽著外面動靜。

  沒想到跟蹤他的很有耐心,靜靜的潛伏在周圍不動。

  過了良久,屋裡的燈光熄滅了。

  房子外僻靜的小巷中忽然跳出幾個黑影,為首一個人發出了陰惻惻的聲音,「看清楚沒有。」

  「看清楚了,就他一個人,沒有別人。」

  「叫弟兄們動手的時候麻利點。」

  「放心吧。」周圍的一個手下發出聲怪笑,「我一會好好招呼招呼這位千戶大人。」

  「這個人是邊軍出身,定是有功夫在身,你們多加小心。」

  「老大你多慮了,功夫再高也是一個人,咱們這麼多人一起上,還怕拿不下嗎?」

  「嗯,去吧。」

  幾個黑影身手敏捷的翻越了秦戎帥家的牆壁,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院門,瞬間院子裡湧進來十幾個黑衣人,就連房頂上都蹲了一排身影。

  這些人躡手躡腳的摸到了房門邊,側耳聽了一下,見屋內沒什麼動靜,輕輕拿刀撬開了門栓,猛地衝進了屋內。

  這些人剛衝進裡屋,猛地一陣刺眼的光亮了起來,那光巨亮無比猶如烈日一般,照的黑衣人紛紛捂住了眼睛。

  糟了?

  中計了?

  什麼東西這麼亮?

  這些黑衣人心中大驚,正待轉身要跑,忽然聽見秦戎帥喊了一聲,「臥槽,這個探照燈怎麼調亮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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