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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戎帥看見這個紙條有點納悶,太子這是什麼意思,先是升個官,然後給了個名字,要幹什麼也不說清楚。
光給名字是什麼意思,是要提攜這個人啊還是要注意這個人啊?
陸文昭沉思了一下,「咱們也別擱這猜了,既然太子殿下交代的差事,咱們得盡心辦啊,畢竟是剛給咱們升了官啊。」
秦戎帥苦笑一聲,「這個官做的燙屁股。」
「燙屁股也得做。」陸文昭微笑著拍了拍秦戎帥的肩膀,「咱們這終於傍上一棵大樹了,應該高興才對,去,把人都叫過來,撒出去找人吧。」
高興?
秦戎帥可一點都不覺得哪高興,他怎麼想都覺得這事透著詭異,昨天以為忽悠個沒讀過多少書的太子很輕鬆,沒想到轉臉太子就給自己升官順便找了個事做。
可?的想巴結的是太子的兒子啊,並不是想巴結太子啊,殿下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了啊。
陸文昭叫人把所有的百戶都召集過來議事,可沒想到除了兩個當值的百戶以外,有四個百戶稱病請假,除了沈煉和秦戎帥這兩自己人以外,只來了兩個百戶。
一個白白胖胖的百戶一臉的不屑,不僅姍姍來遲,剛坐下就對另外一個百戶發牢騷,「我說老程啊,這陸大人,可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剛升了千戶就給咱們來派差事,也不讓兄弟們喘口氣。」
另外一個百戶程廣宣笑了笑,「張大人稍安勿躁,可能是上面派了什麼要緊的案子,咱們錦衣衛不就是吃糧辦差的嘛?」
沈煉瞪了胖子一眼,不料胖子陰陽怪氣的說道:「沈大人看我做什麼,莫非我張英臉上有花不成?」
沈煉剛想發作,被秦戎帥一把摁住,這時外面傳來一聲咳嗽,陸文昭漫步走了進來。
四個人當即起身,拱手行禮,「見過千戶大人。」
「都聊什麼呢?」陸文昭一臉笑眯眯的神色,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順手端起一碗茶,「都坐都坐,還站著幹什麼,都是自己兄弟,何必這麼拘禮。」
張英擠出一臉的皮笑肉不笑表情,「陸大人,坐就不用了,你什麼差事您儘管吩咐吧,說完了我們好抓緊去辦,兄弟們呢手上事太多,還得趕時間去辦差吶。」
「哦,也不是什麼大事,主要呢是上頭派下來一個差事。」陸文昭也不以為意,依舊是笑呵呵的,「去找個人,這個人叫……叫什麼來著,哦,鄭滿富,你們呢叫弟兄們巡街的時候都打聽打聽,有信趕快回來稟報一聲。」
程廣宣皺了下眉頭,問道:「陸大人,找到人之後呢?卑職如何處置?」
「找到回來稟報給我就行。」陸文昭擺了擺手,「剩下的你們就不用管了。」
「這……」
程廣宣有些遲疑,他還沒等說什麼,張英先跳了出來。
「我說陸大人,咱們錦衣衛可是天子親軍,辦的都是護衛皇上,巡查不法,緝拿奸佞的要緊事。」張英冷笑一聲,「像這些找貓找狗的事,什麼時候也輪到咱們錦衣衛的頭上了,卑職還有一件大案要辦,恐怕沒工夫去找人了。」
陸文昭臉色一凝,隨後依舊呵呵笑著,「不打緊不打緊,張大人既然有事,那就先去忙吧,我派別人去也一樣。」
「告辭。」,張英說完轉身就走。
程廣宣有些尷尬,「那卑職……」
「你也去忙吧。」
陸文昭笑眯眯的把程廣宣也打發走了,兩人一出門,他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
沈煉狠狠一拍桌子,「欺人太甚,他們這分明是不把大哥放在眼裡。」
陸文昭擺了擺手,「行了,不說這個了,眼下還是要抓緊把這個差事辦好。」
「是,我這就把手下人全撒出去找。」沈煉一拱手,轉身就要走。
「二弟。」陸文昭叫住了沈煉,走到跟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差事是太子交代的……」
沈煉一愣,馬上認真點了點頭,「大哥放心,這事一定辦的漂亮。」
「嗯嗯,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沈煉派出的人就有消息傳了回來,沈煉聽了消息之後直接找到陸文昭匯報。
「人找到了?」陸文昭急忙問道。
「找到了。」沈煉點了點頭,「兄弟們查了順天府的戶籍,一共找到三個鄭滿富的,一個是成為的農夫,一個是街頭的潑皮,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是誰?」
沈煉有些遲疑的說道:「鄭都督府上的二管家。」
陸文昭楞了一下,「哪個鄭都督?」
「當今鄭貴妃的侄子,鄭養性,鄭都督。」沈煉面色有些凝重。
秦戎帥一聽頓時驚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太子給他們挖了這麼一個大坑。
陸文昭原本聽說是鄭養性的管家,心底有些打鼓,可一看秦戎帥面色難看,頓時有些奇怪,「三弟,你這是怎麼了?」
「大哥……」秦戎帥苦笑一聲,「怕是咱們惹上禍事了。」
陸文昭大驚,「三弟這是什麼話?」
「大哥知道國本之爭一事嗎?」
鄭貴妃是萬曆皇帝最寵愛的妃子,一度想立為皇后,但是遭到朝臣的反對,而且最初萬曆一度拖延冊立太子,有傳言說想轉立鄭貴妃的兒子福王朱常洵為太子。
此事惹得朝野議論紛紛,朝臣紛紛上表督促萬曆遵循祖制立長子為儲,章奏成百上千,皆指斥宮闈,攻擊朝政,萬曆一概置之不理。
這件事前後爭吵長達十五年,使得無數大臣被斥被貶被杖打,萬曆搞得身心交瘁,整個帝國不得安寧。
一直到萬曆二十九年,皇長子朱常洛被立為太子,這事依舊沒有消停,之後還惹出了一系列的事件。
現在太子讓人遞了張紙條,寫著鄭貴妃侄子管家的名字,這事就很值得讓人琢磨了。
陸文昭和沈煉皆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怎麼辦才好,「太子這是要幹什麼?」
三個人正納悶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錦衣衛小校的叫喊聲,「許大人到!」
只見北鎮撫司的鎮撫使許顯純陰著臉走進了衛所,劈頭蓋臉的喝問道:「陸文昭,你好閒啊,天天是不是沒事幹啊?」
陸文昭忙說道,「許大人,卑職不敢,卑職一直在竭心盡力辦差。」
許顯純聽了之後怒極反笑,「辦差?那你說說,你都辦的什麼差啊?是緝拿了欽犯還是破獲了逆黨?」
「卑職……」陸文昭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啪」地一聲,許顯純將桌子上的茶杯砸到了陸文昭的腳邊,「說啊,怎麼不說了?」
「昨兒你把所有百戶都召集起來,就為了上街找人,你可以啊陸千戶,陸大人。」許顯純咆哮著,「怎麼錦衣衛什麼時候有這個差事了,指揮使大人怎麼沒通知我一聲啊?」
許顯純鐵青著臉在發泄著怒火,陸文昭默默不語,一句話也不說
「我看你是不想幹了啊,陸文昭。」陸文昭沉默不語,卻讓許顯純愈發的憤怒,「行,我成全你,來人吶……」
「且慢!」秦戎帥忽然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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