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殘火太刀·北－天地灰盡
藍染看著佟古忽然做出捏碎什麼東西的手勢後，那個名為申屠一川的神秘死神便動作一頓，他眉頭皺起，心中疑惑是否佟古的斬魄刀還存在著未知的能力。
但藍染無法看到的是，在戰場的下方，那已經淪為煉獄一般的地面上，被無數屍鬼包圍啃噬的山本元柳斎重國，完全無視了所有屍鬼的攻擊。
在屍堆中，驀然轉身看向空中。
那雙眼聚焦的方向，並不是佩戴黑色面具，散發著可怕氣息的佟古，反而是一直躲藏在幕後，此刻露出真面目的藍染！
佟古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左手右手同時張開，黑白兩色的斬魄刀緩緩顯現在他手中，在這瞬間，佟古背後那金色的光環正式燃盡。
在這一瞬間，天空驟然變化，琉璃天空再次出現，星夜隱去，但血月仍存。
猩紅邪異的血月掛在禪音不斷響起的琉璃天空中，聖潔與邪異交織，在這一瞬間，佟古身後緩緩顯現出另外兩尊自己的樣貌。
一尊寶相莊嚴，一尊漆黑邪異，而站在中間的佟古，則是再次回歸普通姿態。
他將兩柄斬魄刀在身前合十，雙手緊握之中，可怕的劍意瞬間升騰。
嗡！
藍染瞳孔驟然一縮，他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量瞬間出現在佟古手中劍刃之上。
那股力量，並不完全由靈壓構成，或者說，靈壓和斬魄刀僅僅是那股力量的載體，未知的力量在對方的斬魄刀上不斷生滅，空間開始出現漆黑斷層。
堅韌，鋒銳，不可阻擋，生機，死意，時間輪迴……
種種不同的念頭在這一瞬間湧入藍染的腦海中，他第一次感受到靈壓以外的力量。
一直以來，他都信奉著死神的戰鬥，乃是靈壓的戰鬥這一準則，並在過去數百年裡不斷被驗證。
不論你的能力多麼神奇，只要我靈壓足夠強大，我揮手間自可破去你萬般能耐。
但這一刻，他第一次發現，居然還有這種完全與靈壓無關的力量。
那是一種更加高層次的力量……
藍染在這一刻，幾乎被佟古的動作吸引了全部視線。
陡然，剛剛動作定格的申屠一川，雙目無神中，身形瞬間消失，他身形在空中不斷加速，在空中幾乎化身一條黑色直線，他並不是採用瞬步進行攻擊的模式，反而是一種獨特的能力。
【剜心念劍】如拉滿的長弓一般繃緊，隨著他瞬間出現在藍染背後，如同星光閃耀一般，一劍刺出。
藍染抬起左手，【百萬盾】已經出現在他身後，他雖然心神幾乎都放在佟古身上，但申屠一川這個級別的攻擊，還是無法超越他的感知。
但忽然，他頭皮一刺，一股幾乎刺入他靈魂的灼痛在頭頂炸開。
藍染第一次臉色大變，回過頭去，只見地面上那堆積成山的屍鬼堆轟然炸開。
赤裸上身的山本元柳斎重國全身火焰如同奔流一般從他體內以及斬魄刀中轟然爆發，直衝天際，那洶湧的火焰猶如太陽風暴一般狂暴，但山本老頭此刻雙目圓整，殺意乍現。
他雙手握持著殘火太刀，仿佛在火焰奔流中猛然持刀橫斬，所有的火焰和靈壓瞬間爆發。
「殘火太刀·北－天地灰盡！」
藍染在這一刻心中閃過強烈的死意。
這一擊之下，自己會死！
甚至在這一刻，他都沒有心思思考山本元柳斎重國為何從自己的完全催眠中脫身，捕捉到了自己真正的位置。
自從成長起來後再未受到過多少實質威脅的藍染，這一刻魂魄幾乎都在顫動，這種強烈的死意之中，他那早已接近死神極限的靈壓，竟然再次出現增長。
這讓另一邊在井上織姬的治療下逐漸恢復過來的黑崎一護睜大了雙眼。
他自認為靈壓已經十分強大，但這個名叫藍染的死神，靈壓竟然如同天空一般浩渺。
同一時間，一直面含笑意任由浮竹十四郎等人將自己看管包圍的市丸銀，忽然身體微屈，他強大的靈壓在千萬分之一秒內便完全爆發開來。
其他人根本難以反應過來。
「射殺他，神殺槍！」
狂暴的殺意在這瞬間完全綻放。
藍染一手指向天空，強烈的靈壓直接貫通了尸魂界，被【無間】染成琉璃色的天空轟然破碎，出現一個數千米的巨大空洞。
金色的光柱從中瞬間投下。
藍染在這瞬間，竟然直接召喚了【反膜】，由虛圈大虛所發出的召喚同伴的【反膜】可以隔絕一切攻擊，這本是藍染為自己等人在奪取了【崩玉】後準備的撤退之法。
但在這一瞬間，他在強烈的死意之中，選擇了唯一的生路，直接強行離場，放棄了還未取得的【崩玉】。
但佟古雙目睜開，金綠重瞳之中，蔥鬱的青草劍意噴薄而出。
這是他最強的一擊。
他對著藍染，雙手勉力將手中長劍驟然斬出。
喀！
一道黑色閃光瞬間出現，不，那並不是閃光，而是尸魂界直接被斬出了一道數千米的裂縫，橫跨數千米的空間，瞬間將那本該無堅不摧的【反膜】斬斷。
申屠一川猛然一劍刺出，瞬間刺中藍染後背，但卻發出金鐵交擊之聲，他根本無法刺破藍染體表的防禦。
下一瞬間，山本總隊長最強一斬瞬間淹沒一切。
申屠一川只感覺手中一空，他的斬魄刀瞬間被融化，只剩下手中半截，一同消失的，還有藍染小半個身體，他的左肩被佟古一劍近乎完全斬碎，而右側大腿被殘火太刀直接消融。
神殺槍刺在藍染身前，劍刃前部已經完全消失，藍染看著那完全斷裂的【神殺槍】，以及近乎擦著自己脖頸的漆黑空間裂縫。
金色的【反膜】轟然再次落下，將藍染和市丸銀包裹，兩人緩緩升空。
藍染此刻頭髮散開，顯得有些意外的狼狽，但傷口中的血液已經停止流失，他儘管失去了一條腿，左手此刻也完全被廢，但神色之間卻並沒有任何倉惶。
他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傷勢，隨後才看向佟古，道
「好手段，佟古君。」
「崩玉就暫時留在你手上好了，我們還會再見的……」
山本元柳斎重國看著這一幕，嘆息一聲，最後那一劍，幾乎已經極盡所有優勢，但沒想到那個藍染，居然再次邁出了一步，就是那微末的提升，就讓他從必死的局面中存活下來。
佟古一抹臉上，【虛化】狀態被解除，他看著重傷離去的藍染，怔了一瞬，隨即放下了劍刃。
他的【無間】在完全卍解後，不只是可以通過斬擊對方後，為對方設立禁制，同樣可以為斬擊對象提供某種豁免，他早在第一次以莊嚴寶相硬抗殘火太刀斬中山本元柳斎之後，便讓對方暫時獲得了【催眠豁免】的特性。
之後的戰鬥，他與佟古都在等待一個絕殺藍染的機會。
沒想到最終還是差了分毫。
「伱看起來並沒有多少失望？」
浦原喜助的聲音從佟古背後響起，他的雙眼仿佛看透一切。
佟古解除了卍解，將斬魄刀歸鞘，淡淡道
「或許吧。」
浦原喜助看著天空中那巨大的【黑腔】，以及無數大虛，藍染和市丸銀就慢慢消失在其中，經此一役，下一次出現在自己等人面前的藍染，恐怕將更加謹慎。
他忽然開口問道
「你控制申屠一川斬中藍染那一劍，剝奪了藍染什麼？」
「又或者……」
「你給藍染傳遞了什麼？」
佟古聳了聳肩膀，臉上露出莫名的笑意，道
「呵，不過是一些小東西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