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大門,這次何天沒有收斂腳步聲,反而故意用了一點力,讓時宜能夠意識到有人的到來。Google搜索
時宜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急忙站了起來望向二樓樓梯的方向。
原來是師傅,時宜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何天看著時宜說道。
「來看書嗎?」
時宜點了點頭。
「那剛才看了什麼書啊?」
啊剛才都在走神,沒注意到讀了什麼.....
時宜有點慌亂,不知道怎麼回應師傅,想編一個又覺得不好,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垂著頭比劃道:徒兒剛讀書不專心,對不起,師傅。
何天看到眼前耷拉著腦袋的小可憐,眼裡滿是寵溺。
「無妨,下次看書的時候專心一點就好。對了,我記得,你的生辰快到了對吧。」
時宜聽到師傅沒有怪罪,臉上掛起了笑容,抬起頭甜甜地對著何天點了點頭。
何天拿出一卷羊皮卷遞了給時宜,「我從來沒有幫任何人慶祝過生辰,也沒送過生辰禮,這是第一次。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送給你這個。」
時宜習慣性想拒絕,但是想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時宜慢慢打開羊皮卷,上面蓋著一一印章,看著像是軍隊將領的章。
「這是我這麼多年征戰以來,那些受降將領們的落章。」
何天還是選擇了原劇里的這一份禮物,現階段來說,感覺沒有比這更適合的禮物了。
時宜收到禮物很是歡喜,但還是猶豫了一下,比劃道:這麼重要的東西,師傅真的要送給我嗎?
何天笑著說:「只要你喜歡就好。」
時宜笑著點了點頭,把羊皮卷緊緊地捏住。
「好了,夜深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時宜點了點頭,和何天一起把藏的燈火吹熄,大門關上,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只是時宜沒注意到,這次前後的距離,比之前的,短了不少。
.......
愉快的時光總是流逝得特別的快,中州那邊送來了急報,又要打仗了。
何天一臉嚴肅地看著急報,宏曉譽、周天行和軍師三人立在他的身後,等待吩咐。
何天轉身把急報遞給了軍師,說道:「西北那邊草原人又入侵我北陳邊境,陛下令我帶兵前去抵禦。」
謝崇開口道:「殿下放心,近期因化肥的推廣,糧草多了不少,西州的城防我這邊也會安排好的。」
何天對著謝崇搖了搖頭,說道:「軍師不必費心,西州軍暫時不出動。」
謝崇奇怪道:「殿下為何這次如此反常?」
旁邊的宏曉譽和周天行也一臉驚訝地看著師傅。
何天看了一眼三人,解答道:「軍師還記得之前我讓你整理的軍功策嗎?」
謝崇對於殿下這一意外之舉當然是印象深刻:「我記得,當時殿下應該是交給了趙騰,讓其呈交中央。」
何天點了點頭道:「嗯,那軍師也應該知道,那也已經是有一段時間的事情了,但是至今,也沒有任何封賞下來。」
謝崇點了點頭,宏曉譽和周天行在旁邊依舊是驚訝的表情,才知道發生過這麼一件事情。
「曉譽、天行,所有徒弟中,你們跟著我的時間最久,應該知道在當今陛下登記前後,西州軍的變化。」
兩人常年呆在軍中,自然是對此一清二楚。
曉譽開口道:「徒兒知道,在先帝還在位的時候,西州軍每次大勝,都必有封賞,雖然偶有打壓,但是也不大。」
「但是,自從當今陛下登基以來,西州軍打的仗越來越多,出兵越來越頻繁,但是朝廷下來的封賞卻越來越少,近幾年更是只有口頭獎賞,沒有任何實際的獎勵。」
周天行補充道:「陛下登基以來,外敵都欺負我北陳小兒執政,邊境不時有外敵騷擾,大小摩擦下來,西州軍的傷亡也比以前大了很多。」
何天點了點頭:「那你們也應該清楚,這麼多年來,西州軍因為這些事情折損了多少兵力,外面都說我麾下有七十萬大軍,但是裡面有多少老兵、多少殘兵,外人不知,你們是知道的。」
七十萬大軍一聽就水分頗多,一堆傷殘老幼,還有許多只是輔兵,真正的精兵頂多也就是七八分之一。
三人聞言臉色都是一黯,沉默地點了點頭。
何天繼續道:「朝廷無視我西州軍多年的功勞,刻意打壓,北陳百姓大多都尊敬西州軍,但是卻越來越少人願意加入西州軍。這是什麼原因?」
「是因為知道加入西州軍只能得名,不能獲得該有的獎賞。」
「是因為知道西州軍為中央所忌憚,怕某日朝廷清算,要和我陪葬。」
「是因為知道西州軍打的仗是整個北陳最多的,所以最容易死,或者殘。」
宏曉譽急忙安慰道:「師傅,我西州軍上下都不畏死,更不畏傷害。」
何天看著她說道:「但是西州軍的人就這麼多,只會越打越少,而且,我們真的要看著這些把性命託付給了我們的軍士一個個去死嗎?」
宏曉譽急忙說道:「當然不想,軍中袍澤,都是兄弟家人。師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謝崇插話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謝崇這時候也不敢亂猜,殿下近來想法變化太大,自己有點跟不上了。
「等,等中州那邊急了,把該屬於西州的東西還給西州,我們再出兵。」
「軍師,你擬一份奏摺,回覆中州,說西州軍近年來征戰太多,兵力折損過大,士氣低落,暫時無力為朝廷分憂。」
謝崇點了點頭,告辭出門去辦理此事。
宏曉譽和周天行兩人也要告退,但是何天示意他們留了下來。
何天帶著兩人在王府的花園內散步,邊走邊問道:「你們會不會覺得為師今天所做不妥?邊關百姓在被外敵侵害,而我卻在這裡計算自己的小算盤。」
宏曉譽和周天行都沉默了,最後還是周天行先開得口:「師傅,我覺得師傅做得並無不妥。我常和軍中將領手下聊天,他們在言語中對於封賞的事情確實是多有抱怨,只是軍中管得嚴,沒讓這些抱怨過於泛濫。」
宏曉譽點了點頭說道:「朝廷對於有功的將領不提拔,連該有的錢糧封賞都不願意給,士兵們有時候都會迷茫,不知道為何而戰。有時我在軍中開導他們,但是其實,我也知道自己說的話,都是虛的,我自己都不信。」
「是啊,別說什麼精忠報國,大家為何當兵,徒的不就是錢糧俸祿,加官進爵嗎?西州軍給不了他們這些,所以士兵怨念是自然的。」
說完何天身後的兩人都沉默了,他們沒注意到,今晚沉默的次數好像是有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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