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孝

  身後蕭景琰、梅長蘇和言侯都跟了上去。

  言豫津想要跟上,但是被言侯的一個眼神制止了,只能陪著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快走到門口,何天耳朵微動,就聽到了門另一面傳來的粗重喘氣聲。

  動了動鼻翼,久違地用了技能,何天身形勐地向前躍出,右腳轟地一聲踢在門上,直接將大門踢開。

  隨後手掌快速翻轉,一道道銀芒從他手中射出,東方不敗神技重出江湖,收穫了一地的血水和腦髓液。

  在此起彼伏的重物倒地聲音中,何天身影消失在了有些幽暗的養心殿內。

  留下了身後摔碎一地的眼球。

  養心殿裡,被挾持的言皇后手腳癱軟地坐在椅子上,臉上灰白無神,從始至終都是被人推著走的皇后,到現在都無法接受現實。

  床榻上,高湛扶著梁帝,用身體撐著他的後背,讓其能夠坐直。

  原本昏迷過去的梁帝此時已經醒來,正用僅剩還能活動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譽王。

  譽王冠發散亂,持劍立於旁邊,眼神里滿是惡毒和怨憤。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響,譽王直接把劍架在了梁帝的脖頸上,目光冰冷地望著大門的方向。

  看清來人的時候,譽王震驚了:「老六,居然是你!」

  何天笑吟吟地衝著他點點頭,然後在譽王、梁帝和言皇后震驚的目光中,無視了場內奇怪的氣氛,朝著床榻走過去。

  「站住!你要是再敢踏進一步,我立刻就殺了父皇!」譽王還沒從震驚里清醒過來,但是看到何天靠近,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將劍刃貼著梁帝的脖子,衝著何天威脅道。

  「一步,兩步,三步。」何天口裡報了三個數,然後停下來,一臉不解地看著譽王:「蕭景桓,我記得你的算學沒那麼差吧。這都不只一步了,你怎麼還不動手?」

  「快動手吧,雖然我從沒把他真的當成自己的父皇,但是身體裡流著的畢竟是他的血。親手弒父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做起來有點不太方便,這些年你都幫了我那麼多次了,就不差這一次了吧?」

  「你這個劍擺的位置不對,要再往左一寸,從那裡刺進去,死得會舒坦一點。」

  「對了父皇,你可千萬別亂動,否則待會景桓刺歪的話,那雖然也是會死,但是死得就要難受多了。哦對了,忘了父皇你現在想動也不能動,那就沒事了。」

  「咦,父皇你眼睛怎麼都紅了?哎,我明白,雖然都到了一隻腳踩進棺材的年紀了,但是另一隻腳是一個逆子幫你送進去的,這種事情,換做發生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

  譽王陰沉著臉,劍鋒方向掉轉,對準了何天!

  這劍,他不刺了!

  話說,何天說這些年裡他幫了何天很多次,是什麼意思?

  梁帝胸膛劇烈起伏,臉漲紅得讓人懷疑下一秒就要滲出血來,頭頂上隱約有白煙冒起。

  聽聽這「孝言孝語」!

  人言否?

  他生的都是些什麼混帳東西啊!

  原本手腳癱軟的言皇后此時也忍不住坐了起來,呆若木雞地看著這個她從來沒放在心上的透明皇子。

  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顛覆了她的三觀。

  看著對準自己的劍鋒,何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蕭景桓,為人兄長,你怎麼就那麼不貼心呢?」

  話音還未落地,蕭景桓只覺眼前一花,似乎是出現了殘影。

  用空著的左手揉了揉眼睛,這才感覺眼前人影又重合在了一起。

  何天還是站在原地,但是手中卻多了一把劍。

  劍身長約兩尺三寸,透著澹澹寒光,護手上凋刻著精美的獸紋,一看就是一柄好劍。

  這不是他的劍嗎?

  譽王看著空空的右手,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到全身,四肢都變得僵硬了不少。

  震驚的一幕還未結束,譽王看著何天把劍舉起,立於身前,然後用兩隻手指夾住劍身。

  他佩戴多年的大寶劍,就在他的眼前,像是一張白紙一般,被何天輕易地一點點撕成了碎片。

  灑落了一地。

  譽王的心也跟著碎了一地。

  冬!

  看著癱軟在地的譽王,何天搖了搖頭,走到一旁,拉過一張椅子,放在了床榻邊上,坐了下來。

  厭惡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梁帝,何天歪著頭看向了一側。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譽王和梁帝幾人才發現,在他們剛才忙著震驚的時候,蕭景琰、梅長蘇和言侯三人已經進來了。

  「梅!長!蘇!」

  仇恨給了譽王站起來的力氣,只見他勐地從地上竄起,憤怒地指著梅長蘇,一字一句地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本王?!」

  他恨何天太陰險,恨梁帝不公,但是最恨的,就是眼前背叛了他的梅長蘇!

  攛掇他鋌而走險走上如今這條路的是梅長蘇,背叛他在背後捅他一刀的也是梅長蘇!

  梅長蘇只是看了譽王一眼就把視線落在了梁帝身上,一句話都沒說。

  回想過去數月發生過的種種,譽王終於反應過來了。

  「是你!」

  「從一開始,你就不是真心實意地投靠本王,對嗎?」

  「你由始至終都是景天的人,假意投靠我,為我出謀獻策,幫我剷除太子黨羽,這都只是為了迷惑本王!這全都在你的算計之內,你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一步一步把本王逼進這個你早就精心布設的騙局裡面!」

  面對譽王的質問,梅長蘇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繼續無視。

  如今的譽王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失去了利用價值的工具人,充其量,也只能再算是一個可憐人。

  這些質問,回答與否,都對結局沒有半點影響。

  眼前,梅長蘇的眼睛裡只有坐在床榻上的那個人。

  「現在,你連一句狡辯的話,都不想和本王說了是嗎?」看到梅長蘇如此作態,譽王更氣了,指著梅長蘇的手直發抖。

  何天嘴角抽了兩下,突然感到有些膈應。

  譽王這話,怎麼聽了有種後世男友在面對出軌的綠茶女友怒噴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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