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被逼入絕境的譽王

  梁帝病危!

  這個消息像插了翅膀似的飛到了金陵的千家萬戶。【記住本站域名】

  不過鮮少人能夠探知到皇帝的病情如何,因為梁帝昏迷前下了口諭。

  奉梁帝口諭,蒙摯帶著禁軍將梁帝所在的養心殿層層圍了起來,所有侍奉的人都被禁足於內,連如廁身邊都要跟著一伍禁軍。

  封鎖了一切對外流出的消息渠道。

  不管是重臣還是譽王,都被蒙摯擋在了外面,除了言皇后和太皇太后,誰都進不去。

  言皇后進去前朝著譽王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但是清晨進去,直到宮城落門,言皇后都沒有出來。

  只有太皇太后被高湛扶著出來了,但是也是滿臉疲態,直接上了轎子被抬走了,誰都沒理。

  譽王在宮內有招使不出,而且眾大臣看他的眼神讓他周身都不自在,心裡焦灼下,乾脆匆匆地從宮裡回府。

  路上派人去請梅長蘇和秦般弱,如此關鍵時刻,他需要他的臥龍鳳雛陪在身邊。

  王府內。

  譽王雙手負在背後,一臉焦急地來回踱步,時不時側頭望向大門的方向。

  這兩人怎麼這麼慢,都到了十萬火急的時候了!

  就在譽王派出第七波催促的人之後,梅長蘇和秦般弱居然同時到了。

  王府門前,兩人互相謙讓一番,才在譽王趕出來迎接之前一前一後地進去了。

  在兩人進去之後,譽王府也來了不少人,不過都被管家勸退了。

  見到兩人,心亂如麻的譽王如見救星,還沒等及兩人坐下,就著急地開口問道:「宮裡發生的事情,你們都應該已經聽聞了。你們說說,此時本王應該如何做才是好?」

  「殿下,我想問問,殿下如今的龍體究竟如何?」梅長蘇先開口問道。

  「本王也不知道啊,禁軍將養心殿圍得水泄不通,蒙摯是父皇的心腹,只忠於父皇,父皇沒醒來之前,蒙摯是不會讓任何消息傳出養心殿的。母后進去了都沒出來,怕是被困在了裡面。」譽王強耐著性子解釋道。

  一道女聲響起:「宮內如此緊張,已經足夠證明一些東西了。陛下今年已過六旬,在歷朝歷代的君王中也算是少有的長壽君主了,但是始終抵不住歲月的侵擾。又遇上這些事,心情激盪之下,發生什麼都不足為怪。」

  譽王勐地看向秦般弱:「你是說父皇他老人家」

  秦般弱看著譽王,一臉嚴肅地點點頭。

  梅長蘇嘆了口氣,語氣中夾雜著些許抱怨道:「殿下也未免太急切了些,如今雖然大勢在我,但是太子的東宮之位還沒被廢,陛下若是此刻不幸,那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太子。」

  秦般弱一臉贊同地點點頭,看著譽王的眼神也帶上了些許幽怨。

  不用明說,譽王自然能聽懂他們未言之意。

  也正是因為聽懂了,譽王才急得跳腳,忙著解釋道:「東宮之事本王是知道,也是本王和母后商量之後才定下的計劃。但是越嬪之事絕非本王所為,本王對此事毫不知情!」

  這個禍,他不背!

  方才在宮裡,那些大臣的眼神就和此刻梅長蘇和秦般弱兩人看他的眼神相似,都認為越嬪之死和太子這事一樣,都是他一手策劃。

  要是真是他幹的,他在宮內當然是不認的,但是在已被視為心腹的兩人面前也懶得隱藏。

  但是這事不是他幹的!

  梅長蘇看了譽王一眼,說道:「如今要做最壞的打算,若是陛下能夠安然度過此劫,那殿下就要早做準備。

  太子之事陛下尚且還能容忍,但是插手後宮致太子生母身死這一件事情,在陛下那裡是無論如何都過不去的。

  無論此事是否和殿下有關,論及此事的最終受益者,殿下的嫌疑就洗脫不了。

  陛下性情如何,殿下應該清楚。

  天子一怒,浮屍千里。

  說些殿下或許不愛聽的話,殿下如今的聲勢威望,在今日的金陵眾皇子是穩居魁首,但是若是和當年的祈王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祈王如此,陛下尚且能夠賜下一杯毒酒。

  前車之鑑,殿下要三思啊。」

  梅長蘇的話說得譽王的一顆心往下一直沉,他雖然膨脹了不少,但是自知之明還是在的。

  他和祈王相比,哪裡是有些差距。

  當下如日中天的他,也只是能夠遙望祈王的項背。

  若是祈王還在,就沒有這麼多年的皇位之爭了,再給三個膽子,也沒有哪位皇子敢不自量力地與這位無冕之皇搶。

  包括他在內。

  秦般弱的話讓他的心更沉了:「若是陛下熬不過這關,駕崩了,那太子就算失德無能,始終還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無論是朝堂上下,還是那些地方世家,投靠支持太子者,絕不會少。」

  梅長蘇點頭表示贊成,補刀道:「太子無才無能,如今手下的勢力黨羽還被掃了個精光。若是太子上位,許多重要機務都只能依靠下面的人。這樣的帝皇,是世家大族們更願意見到的。」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

  昏君若是當道,如今搖搖欲墜的梁國會是如何下場,明眼人都能看到,但是世家們會在意嗎?

  忠義?愛國?

  若是太過於重視這些東西,世家也就不可能傳承千年了。

  像是寄生蟲一般,趴在梁國的身上,吞噬國家的血肉精華壯大己身。

  然後等這個巨人死去腐爛之後,投向新主的懷抱便是了。

  所以,太子的上位,更符合世家的利益。

  譽王越想越心寒,也更迷茫,明明局勢一片大好,龍椅已經觸手可及,可是為何只是過了一天,他就已經被逼到了如此地步?

  看著一臉陰沉的譽王,梅長蘇和秦般弱不動聲息地對視了一眼,齊齊地往前踏出一步,作揖行禮道:「殿下,請早做決斷。如今消息未定,人心浮動,還有機會,但若是塵埃落定,只怕那時就算殿下有心一搏,也是有心無力了。」

  譽王抬頭震驚地看著梅長蘇:「先生的意思是?」

  「陛下還是皇子之時,金陵五王作亂,亂兵圍攻九安山,先帝、先皇后、先太后以及其餘皇位的有力競爭者全都死在了那場內亂中。經此一亂,陛下登基就是一片天途。」

  梅長蘇聲音悠悠,卻像是魔鬼誘惑的低語,鑽進了譽王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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