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給譽王也安排上

  蕭景琰上門的時候,何天正在用晚膳。【記住本站域名】

  吩咐下人加雙碗快,王公公親自送了過來,放下後領著下人們都遠遠地退了出去。

  蕭景琰腳剛踏過門欄,視線就像被磁石所吸引,聚焦在了一道少年身影上。

  「像,太像了」蕭景琰失魂地喃喃道。

  人怔在原地。

  何天朝著對面的旗勝點點頭,笑道:「旗勝,長輩當前,你還坐著幹嘛,我教你的規矩呢?」

  少年腳步挪動,仰視眼前英武硬朗的男子,這,就是自己另一位叔父嗎?

  「侄兒見過王叔。」旗勝說著就要來個跪拜之禮。

  蕭景琰慌了,伸手扶住他,雙臂緊緊地抓住,聲音哽咽道:「乖別多禮能看到你,叔父很開心」

  抬起頭時,眼眶竟已泛紅。

  自祈王兄和林殊死的那年起,他只流汗流血,再也沒掉過淚。

  本以為,在那一年,他就流光了這輩子所有的淚水。

  可是今日,知曉兄長血脈有了延續,喜不自禁。

  何天在旁邊津津有味地喝茶吃瓜。

  真瓜,保熟的那種,這是他那喜好享樂的紀王叔命人在虎丘溫泉邊上栽培出來的,在冬日裡可是稀罕品種。

  前兩天辦完事回京路上偶然遇到,他「化緣」了幾個,本來是當做飯後水果的。

  結果提前用上了。

  「好啦,邊吃邊說吧,再不吃飯,飯菜都要涼了。」

  接下來,何天就親眼目睹了蕭景琰是如何從一個悶瓜蛋子變成了一個話簍子。

  王府的這頓晚膳,足足用了一個半時辰,這一對叔侄就講足了一個半時辰。

  殘羹剩飯留給下人收拾,何天讓已經露出疲意的旗勝回去休息,自己帶著蕭景琰前往書房談話。

  蕭景琰三步一停,五步一回頭,直到旗勝消失在了視野里,他才恢復了正常的步調。

  進了書房,何天剛坐下,就看到蕭景琰隆重地朝他行禮:「謝兄長,保全了祈王兄的血脈!」

  何天無語地捂著頭:「別鬧。祈王兄不只是你的兄長,和我也有血脈親緣。況且,感謝的話祈王兄生前親口和我說過來,犯不著你來替口。」

  蕭景琰這才記起,當初去天牢里替梁帝傳旨的就是何天,想必何天說的事情就是發生在那時候。

  何天伸手示意蕭景琰坐下,開口直言道:「我想你心中必定有許多疑惑。想問什麼就直說吧。」

  靖王離去後,何天在書房裡自己呆了一陣。

  捋清楚接下來的思路,何天拉動了牆上的一根繩子,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

  秦般弱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何天旁邊跪下,把手上端著的羹湯放到了何天手邊。

  何天端起羹湯輕輕聞了聞,沒有異常味道後,才拿起湯匙喝了一口:「唔,味道不錯,有點長進。」

  「能得公子這一句,般弱就心滿意足了。」秦般弱雙手置於膝上,舉止頗為端莊地回道。

  何天瞄了一眼,她的手指有傷,看傷口痕跡應該是做菜時弄傷的。

  「以後這些事情就還是交給膳房裡的人來做。接下來,你有別的事情要忙了。」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遞了過去。

  秦般弱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師父璇璣公主留給她的錦囊,她向來都是隨身攜帶的,只是之前被何天要了去。

  「公子儘管吩咐。」她伸出雙手恭敬地接過。

  「你找個合適的時間和藉口,把錦囊里的東西交給譽王。」何天道。

  「是,公子。」秦般弱柔聲應道。

  何天斜倚著頭,視線投過去:「你覺得譽王得知自己的身世後,會有什麼反應?」

  錦囊里藏著的是璇璣公主的姐姐玲瓏公主寫給譽王的書信。

  譽王只知道自己的生母是祥嬪,卻不知道祥嬪就是玲瓏公主,自己身體裡流著一半滑族的血液。

  「譽王此時正是春風得意之時,站在了生平的最高峰,皇位觸手可及。但若是得知此事,想必會寢食難安,晝夜難眠吧。」

  秦般弱是知道錦囊里藏著什麼的。

  留下錦囊之時,師父璇璣公主曾經交代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對不能打開。

  但是師父入土的第二天,她就打開了這個錦囊。

  也是因此,她才選擇了輔左譽王。

  這封書信就是她應對譽王的一個底牌。

  「譽王也能算是你們半個滑族人,如果他成功登基,滑族復國的希望大增,再不濟滑族在梁國境內的遭遇也會好上不少,你就不心動?選擇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我一步步推譽王下火坑?」

  面對何天的問題,秦般弱臉上波瀾不驚,不急不緩地回道:「公子莫要說笑,也不要再逗弄般弱了。譽王是什麼樣的人,公子只會比般弱更加清楚。就算我舉滑族之力幫他奪得皇位,以他和梁帝如出一轍的刻薄寡恩心性,成功後也只會翻臉無情。

  怕是他登基之日,就是般弱人頭落地之時。在大梁國內苟延殘喘的那些可憐族人,也將迎來血光之災,殺身之禍。」

  秦般弱在譽王身邊潛伏了多年,對譽王藏在面具底下的模樣再是清楚不過。

  她起初對譽王還有所希冀,對來自何天的命令有些排斥,辦事只出三分力。

  畢竟譽王身上流著的是滑族皇室的血,是滑族正統,若是他登上大梁皇帝寶座,那對於滑族來說,就是鳩占鵲巢。

  但是等看清譽王心性之後,秦般弱權衡利弊之後,就徹底投向了何天。

  她不想,也做不到,用自己的血肉去鑄就別人向上的台階。

  「那你就不怕我和譽王一樣,事成之後,也來個鳥獸盡,良弓藏,走狗烹?」何天突地一個俯身,伸手捏住秦般弱白皙的下頜,語氣玩味地說道。

  秦般弱痴痴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突然笑顏展開,像是冬日裡綻放的一朵嬌艷的玫瑰,危險又迷人。

  「般弱不怕。」

  「為何?」

  「公子可知,公子和譽王、梁帝等人,最不同之處是什麼?」

  「??」

  「公子最不講顏面。」

  何天: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