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檢查

  校慶結束後,耿耿就迎來了水深火熱的生活。【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面對即將來臨的期中考試,何天毅然決然地給她準備了一套一套又一套的練習題,附帶各科目筆記,重點部分都用紅線標記了,要求背誦。

  美其名曰要補上之前樂隊排練的時候耽誤的學習進度。

  她的好姐妹蔣年年和簡單還幸災樂禍了一陣子,直到耿耿實在受不了了,在徵求何天的意見後,把作業和筆記都複印了兩份,一人送了一份,好姐妹有難同擔嘛。

  簡單很容易就被說服了,畢竟她還抱著和韓敘考同一個地方的美夢呢,是該努力一點。

  蔣年年就難搞多了,耿耿送給她的練習題她根本看不進去,耿耿就乾脆聯合簡單,每天拉著她放學後留在學校里做作業,不完成不准走,準確率太低也不能走。

  於是受苦受難的就由一個變成了三個。

  艱難的時光總是流逝得特別的慢,耿耿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撕日曆,感覺好久好久才終於撕到了標記期中考試的那一頁。

  可是等期中考試成績單下來的時候,她瞬間覺得一切都付出都是值得的!

  她的班級排名是25名,比剛入學的37名進步了12名!

  耿耿爸爸看到成績的時候笑得那個開心啊,當天下廚整了一桌子的菜慶賀,還硬是上樓把何天也給拉下來一起吃飯,說是要謝謝他。

  耿耿也很開心,在晚上躲在房間裡給媽媽打電話,聲音里的雀躍毫不遮掩,耿耿媽媽同樣很欣慰,電話里鼓勵她要再接再勵,許下了一堆獎勵。

  期中考之後,就是家長會了。

  家長會那天,和劇里一樣,原本說好來參加的耿耿爸爸因為臨時被要求去省里開黨代會,實在走不開身,所以不得不讓齊阿姨代替來參加家長會。

  不過耿耿並沒有劇里那麼反感,她的成績雖然算不上好,但是現在也是穩穩居於中遊了,不至於讓她覺得會在齊阿姨面前丟那麼大的臉,所以也並沒有那麼抗拒。

  但是被臨時放飛機的耿耿還是生氣地掛了耿耿爸爸的電話。

  何天對此沒說什麼,反正耿耿這傢伙氣來得匆匆,去也匆匆,回去耿爸哄一哄就好。

  至於何天的爸媽,就不做指望了,兩人壓根請不出假來,爺爺腿腳不便利,何天就沒讓他老人家操勞。

  何天在班裡近期的表現很好,考慮到此,張平很開明地表示會事後再電話聯繫何天的爸媽。

  代價就是何天那天要在家長會上分享一下自己的學習心得,順便做一下五班的吉祥物。

  家長會這天,振華校園變得比以往熱鬧不少,到處是穿著校服的學子陪伴父母的身影,不時能看到一些老人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父母沒空只能麻煩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

  五班的教室在一樓,所以坐在門口負責簽到的何天就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蔣川的爸爸,林楊的媽媽,凌翔茜的母親

  都是小學的時候就見過很多次的人了,短短几年,雖然蒼老了一些,但是還是很容易認出來。

  不過何天沒打算和他們打交道,只是隔著人群和他們揮了揮手。

  「那是何天?」林楊的媽媽微眯著眼,盯著何天看了好一會,才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哎喲,還真是那小子。我聽我們家茜茜說,這次校慶的主持人里就有他。」凌翔茜的媽媽反應快得多,她向來關注自己女兒,尤其是身邊出現的異性,加上在家裡看過校慶主持人的合照,所以儘管何天今天穿的是校服,但是認出來也不難。

  「這孩子長得真快啊,我記得小時候他和林楊來我們家玩的時候才那麼一點高,一眨眼就長這麼高了。」林楊的媽媽感慨道。

  蔣川的爸爸跟著應和了幾句,提醒道:「好了我們走吧。時間就要到了,不能讓老師等我們。」

  「老蔣說得對,走吧。」

  何天沒注意他們那邊的動靜,他正一臉戲謔地看著蔣年年,還有她挽著的中年男人。

  男人雖然穿著一身正裝,但是從肢體形態來看,很明顯平常不怎麼穿西服,何天記得蔣年年說過她爸爸在首都是公職人員。

  加上從五官輪廓來看,也沒有半分和蔣年年相似之處。

  該不會蔣年年真的像劇中那樣,去外面招了一個「短工」,找人冒充家長吧?

  「叔叔,麻煩您在這裡簽一下名。」何天笑著對中年男人道。

  男人露出有點拘謹的笑容,衝著何天點點頭,彎腰拿起筆找到蔣年年的名字,在旁邊的空格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後,感覺秘密都被何天看穿了的蔣年年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拉著他往教室里走了進來。

  中年男人還不忘回頭給了何天一個笑臉。

  何天看著蔣年年離去的背影,一隻手從左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何天往右轉頭。

  「哎呀,又被你發現了!你就不能配合我一次嗎?」準備偷偷嚇他的耿耿吐槽道,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這招「聲東擊西」怎麼就在何天身上屢屢失效呢?

  何天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轉身對著代替耿爸來參加家長會的齊阿姨道:「齊阿姨好,這邊麻煩您簽一下名。」

  齊阿姨驚疑地看著他們,這兩人的動作未免也太親昵了吧,別是早戀了吧?

  回去要和老耿說一下,這個年紀的小伙子小姑娘最容易出事了。

  念頭一轉,不行,現在好不容易和耿耿把關係處好了一些,要是讓她知道是我背後告黑狀的,那肯定是會和我鬧翻的。

  「齊阿姨?」何天又喊了一聲。

  「哦哦,不好意思啊,年紀大了就是容易走神。」齊阿姨回神,不著痕跡地找了一個藉口,低頭在何天指著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

  「阿姨,我的座位就在靠牆那排第三行,您進去坐著就行,裡面都是家長,我進去不自在,就在這裡陪何天簽到就行。」耿耿果斷地拋棄了齊阿姨。

  齊阿姨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走進教室,忍不住回頭看著門口的說說笑笑的耿耿和何天,心裡嘆了口氣,默默下了一個決定。

  門口外的耿耿不知道齊阿姨的心思,正彎腰低頭看著簽到表上的名字,當看到蔣年年那一列的時候傻了眼:???

  「朱毅?」

  蔣年年原來和她爸爸不同姓啊?

  難道蔣年年是跟媽媽姓的嗎?

  女生天生愛幻想,這個年紀尤甚,短短一會,耿耿已經腦補了一出出苦情劇

  卑微無助的蔣年年蹲在昏黃的路燈下面,光照在她單薄的身影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或者是躲在陰暗的房間門後,不敢開燈,門外是各種花瓶電器砸羅在地的聲音,不時夾雜著幾聲怒罵。

  何天沒有解釋,因為余淮來了,後面跟著的是他的母親。

  同是四十左右的年紀,剛才林楊和凌翔茜的媽媽都是中年貴婦打扮,皮膚保養得很好,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跡,但是余淮的媽媽就蒼老太多了,一頭黑絲裡面夾雜著根根白髮,一道道皺紋清晰可見,看著倒像是五六十歲的人。

  「阿姨,我是余淮的好朋友,也是五班的班長。」沒等余淮介紹,何天衝著余淮媽媽伸出了手。

  耿耿和余淮都詫異地看著他,這問候要不要搞得這么正式?

  余淮媽媽臉上也有點驚愕,但是很快掩飾住了,笑著伸出手。

  何天以一個略奇怪的姿勢握著余淮的媽媽,手指沒有落在小魚際的部位,而是伸到了她的腕部。

  「阿姨,小學的時候我就見過你很多次,不知道你對我有沒有印象?」何天隨便找了個話題,眼睛盯著余淮媽媽的臉,不時划過脖頸,伸出的手卻沒有收回來。

  「啊當然,我一看到你就認出來了。」余淮媽媽對何天一點印象都沒有,當然成年人的油滑讓她知道不能怎麼說,撒了一個謊後轉移話題,熱切地說道:「我聽余淮說,你一直在外語和語文這兩科幫助他,阿姨在這裡替他說句感謝你哈。要是沒有你,這次期中考試他這兩科肯定沒有辦法進步得那麼快的。」

  「這小子嘴笨估計說不出什麼好話,但是他心是好的,他在家裡總是和我念叨你的好。」余淮媽媽說著另外一隻手也搭了上來,雙掌握著何天的右手一臉感激地道。

  她和余淮的爸爸辛辛苦苦操勞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這個兒子,說這番話一方面是真心感激何天,另一方面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這年紀的少年熱血未涼,隨便吹捧點就容易上頭,她這番話把何天架在高處,為了維持這個好名聲何天日後也得繼續幫助余淮。

  何天人精一個,就算注意力大半放在了手上,也能聽得到余淮媽媽話里的潛台詞,這點算計他不在意,父母為了孩子能夠付出的東西是沒有上限的,余淮媽媽耍這點小心機也都是為了余淮著想。

  對待朋友,何天總是特別寬容的。

  何天心裡默念道:面色發黃,眼瞼部輕微浮腫,精力不振,加上脈搏的動靜,余淮的媽媽情況不太樂觀啊。

  還好,現在還早,控制住就會好很多。

  旁邊的余淮不明白何天在想什麼,聽到自己媽媽的話後臉漲紅了一些,連忙彎腰代替自己媽媽簽名,然後掰開兩人的手,說了兩句就拉著媽媽往教室里走了進去。

  「余淮,你等一下,我找你有點事要說。」

  何天伸手拉住余淮,余淮媽媽見狀連忙說道:「余淮既然何天找你有事,那你們兩個就好好聊聊唄。你給媽媽指一下你的位置就好。」

  看著余淮媽媽離去,何天轉頭對著耿耿說道:「耿耿,簽到的事情就交給你,我和余淮找個地方說點事。要是張平找我你就說我很快回來。」

  看到何天一臉正經的樣子,耿耿知道何天是有正事要忙,沒鬧著要一起去,拍著胸膛道:「你倆放心去吧,這裡交給我了。」

  何天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領著余淮往頂樓天台走去。

  留下一個撓頭的耿耿。

  「哎何天,你剛在天台究竟和余淮說了什麼,他怎麼回來臉色凝重,我問他什麼他都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家長會散會後,齊阿姨趕回醫院值班。

  何天和耿耿背著書包軋馬路。

  憋了一路的耿耿終於忍不住問道。

  何天搖了搖頭,這是余淮家的隱私,就算他和耿耿很親近,像這種事還是別說的好。

  倒不是怕耿耿到處亂說,這丫頭嘴巴還是很密的,但是就怕萬一說漏嘴,或者她知道後同情余淮,這都會讓余淮很難下台的。

  「哼!你現在有小秘密了,還是和一個男生,你變得好齷齪啊!」耿耿撅起嘴,使出垃圾話攻擊。

  小腦袋往右邊高高仰起,噘著嘴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

  何天展顏一笑,說道:「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誰的?!」耿耿施展變臉絕學,換上了大大的笑臉。

  「蔣年年的爸爸不是親生的,而是她在外面雇來的臨時工。」

  「啊!」

  醫院裡,強拉著媽媽來了醫院的余淮靠在白色長廊的牆壁上,手臂上青筋肉眼可見,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醫生的辦公室。

  不會的,媽媽一直說她都有做體檢的,前兩個月才說體檢報告上什麼問題都沒有,就是年紀大了操勞一些,精力有點不濟,醫生勸她好好休息一陣。

  他這段時間都已經儘量早回家幫媽媽做家務了,按理說媽媽應該好轉了很多。

  但是何天在天台上說的話不停在他的耳邊迴響,何天小時候外號是神棍,雖然他神神叨叨的,但是至今為止他說出的話都沒有不應驗的。

  媽媽的胃病真的很重了嗎?

  胡思亂想間,辦公室的大門推開,余淮媽媽笑著和醫生道別,等轉身關上門後才一臉埋怨地看著余淮道:「都是你亂來,醫生都說我身體健康的很,什麼毛病都沒有。這下好了,錢白花了,做你知道做檢驗那些錢你爸在非洲要工作多久才能掙得回來嗎?」

  余淮媽媽說著很氣憤的樣子,抬手擰著余淮的耳朵道:「是不是哪個何天在胡說八道啊,你這同學」

  語滯了一下,余淮媽媽繼續說道:「除了學習之外真的是一點都不靠譜。我告訴你,你就好向他好好學外語和語文就好,他的其他壞毛病你可一點都不能沾哦。」

  余淮耳朵被扯得發紅髮燙,但是他全然不覺的樣子,著急道:「醫生真的說一點事都沒有嗎?」

  「嗯啊,你不信要不要進去問問醫生啊。還是你就指望你媽染上一身的病,長大了就不用帶著我這個拖油瓶啊?」余淮媽媽鼻頭髮酸,但還是按照平常的強悍模樣一手叉腰,另一手拉著余淮的耳朵。

  走廊邊靠牆的長椅上,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舔著棒棒糖,好奇地對著陪伴的父母道:「媽媽,這個大哥哥是不是做錯事了?待會他媽媽是不要要脫掉他的褲子打屁股啊?」

  還未經歷過變聲期,小男孩的聲音很清脆,有點高亢,在空空蕩蕩的走廊里清晰地迴響著。

  何天臉色未變,還是緊緊盯著自己的媽媽。

  余淮媽媽鬆開手,裝作生氣哼了一聲,邁腳走在前面道:「快回家吧,我今天買了新鮮鯽魚的,要是放到明天就不新鮮了。」

  腳步匆匆忙忙,節奏混亂。

  余淮凝視著她的背影,眼眶濕潤,一行清淚順著臉頰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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