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冉冉,幾度春秋。
八年的時間,如白駒過隙般,一晃而過。
李玄常立在太和殿前,遙望宮外,心中一種滿足的感覺油然而生。大明,終究在他手上不一樣了。
在他上位之初,朝廷已經將鹽政恢復,九邊兵員不再惡化。隨後,他又厲兵秣馬,休養生息,讓蘇信操練軍隊。
隨後,他進行削藩之事,各大王府只保留爵位,不再享受地方的特權和供養。他們唯一能拿的,只有朝廷俸祿。
除了明初九大藩王,其餘各系王侯支脈盡數剝奪其名下侵占的商鋪,田產。且王室三代以外,不再是皇親貴族,這讓一大批朱姓皇族貶為貧民百姓。
但這是皇族內務,百官巴不得如此。至於那些王爺,因為寧王,其餘的早就被他殺的差不多了。
這些米蟲,現在還不算多,要是等到明末,那可真的是像吸血蟲一樣。
就在去年,李玄常廢除士子特權,進士以下不再享有特權。
於是,江南再次蠢蠢欲動,其中江南世家欲要挑起戰事。但李玄常當年安排寧王就是為了現在,還未等他們起事,各州兵馬聞風而動,迅速抓捕,無數鄉紳士族被牽連進去。
同年,李玄常改革科舉,廢八股,理學。加以水利、軍事、工科、農政、律法、算數等。這次,南方倒是沒什麼反應,因為他們被整怕了。
反倒是北方孔府世家家主親上京城,但有何用?孔子的確不凡,但他留下的這些子孫都是些什麼玩意。
於是,他順水推舟,以德服人。
隨後,孔府世家宣布閉門謝客,名下幾十萬畝土地上交朝廷,衍聖公的種種特權也被廢掉。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大明的兵權一直都牢牢掌握在他手上,文官們伸的爪子早已被他剁掉。
萬三千的船隊已經遍布各大海洋,不論是海路,還是陸地絲綢之路都被李玄常打開。各種特產也到了大明,尤其是番薯和玉米,這兩樣東西,讓大明的糧食翻了好幾番。
改稅率、立軍校、廢戶籍,有遍布全國的情報網支持,一件件事有條不紊的進行。
當然,這些事自然是交給他的弟子和臣子們去辦。他只是提出章法,一切還得靠他們落實。
說到弟子,值得一提的是,歸海一刀終究還是知道了他母親才是殺父仇人。這一世,沒有雄霸天下刀法,也沒有阿鼻道三刀,自然不會入魔。
但他仍是萬念俱灰,十多年的仇恨印刻心中,但轉眼卻發現一切都毫無意義。畢竟,他不可能弒母報仇。
好在,一個人出現了。那個人就是柳生雪姬,或許是同為刀客的關係,她沒有喜歡段天涯,反倒是愛上了歸海一刀。一如原劇中那麼熾熱,暖化人心。
在李玄常的有意撮合之下,他們結為夫婦。至於段天涯,他心中的孤寂感始終不曾消散,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匹孤狼。或許以後會有另外一個女子會愛上他,解救他。
但這個人,絕對不會是上官海棠和柳生飄絮。
皇宮內的御花園中,李玄常立在涼亭中,手上是一份紙條。這是錦衣衛發來的密函,事實上,錦衣衛在他手上,已經完成了蛻變,對外不對內,主要是為了探查敵情和各國信息。畢竟,萬三千隻是個商人,做這些,絕對沒有錦衣衛在行。
「韃靼異動······」看到這則消息,李玄常輕輕一笑,隨手一扔。
紙條輕飄飄飛過丈許距離,穿過花叢,隨著清風翻轉飛舞,李玄常左手並指如劍,優雅的一划,不見絲毫聲息,紙條忽然哄的燃起一團火球,瞬息間化為青煙,隨風而逝。
花園裡,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愣愣的看著一個紙條莫名其妙的燃成火球,灰飛煙滅,忽然大呼:「大火球?父皇,我也要玩兒······」
她叫朱秀婷,是他和憐星的孩子。比起邀月生的太子,或許是因為貼心小棉襖的緣故,李玄常更偏愛她一些。朱秀婷對他,也比對憐星更親一些。
歡呼聲中,她就跑進了涼亭,抱著李玄常的大腿道:「父皇,我也要玩。」
李玄常一把抱起她,溫和的笑道:「等你跟海棠姐姐一樣,踏入武道,那就行了。」
小丫頭頓時小臉一垮,滿是沮喪,「那還要等多久啊。」
李玄常哈哈一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還早著呢。」
而在桃花樹下,另一個小男孩則是神色莫名,眼中滿是羨慕之色,父皇的懷抱,他也想要。只可惜,自從他四歲以後,父皇就再也不抱他了。
······
「鐺······」幽幽琴聲迴蕩在殿宇之中,清澈明淨的琴聲潺潺流動,如同來自深谷幽山。靜靜地淌著。
似空山鳥語,帶著飄渺靈動,又像百花齊放,燦爛春光。琴音舒緩,帶著寧靜祥和的韻味。
一曲終罷,李玄常拂袖而起,眺望遠方,久久不語。
「夫君,你要走了嗎?」不知何時,憐星已經來到他身後,柔聲道。琴聲雖美,但憐星還是從其中聽出了不舍之意。
「是啊,五年了,我也該走了。」一聲輕嘆,帶和不舍與留戀,還有幾分無可奈何。
「那這大明怎麼辦?我們怎麼辦?」憐星緩緩上前,握住他的手,纖細白膩的手掌柔弱無骨卻又清涼無比。
「以後,就讓邀月幻化成我的模樣,這些年,她不是一直在教導明兒嗎?對於朝政,我早已讓她參與進去,只要維持現狀,大明不會出什麼問題。」
「況且,我在這裡待了二十多年,移花宮所在的世界才不過七個月的時間。或許,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就會回來。」李玄常把她攬在懷裡,安慰道。
兩人靜靜的站在這裡,享受這份難得的寧靜。
······
「月兒,大明就交給你了。實在不想理的話,你可以交給明兒,他已經八歲了,是該有所擔當了。」李玄常看著邀月,眸中無限深情。
「他才八歲,你敢!」邀月冷眉一挑,鳳目含煞。朱明誠,是他和邀月的孩子。除了教導他武功和檢查功課之外,他一直都是被邀月管著。
李玄常訕訕一笑,隨即對憐星道:「星兒,孩子們就交給你照顧了。」
「夫君,你放心,我會的。」
自從那晚大婚後,邀月也只是在新婚之夜叫了他一次陛下,服侍他,平常時間都是叫他夫君,至於服侍,那更不可能了。
在兩人不舍的目光中,李玄常化作一道光芒消散,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