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428生病與情愫互生

  白雅婷回城的速度很快,僅僅是一星期之後,岳文軒還沒來得及找機會把和她相關的這個消息告訴沙平昌,白雅婷就已經辦手續回城了。

  她走的太匆忙,除了少數幾個知情人之外,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

  白雅婷的嘴很嚴,別說她結婚的這個消息,就連她和沙平昌分手的真正原因,除了幾個知情人,其他人也不知道。

  雖然沙平昌已經和白雅婷分手,而且也清楚了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得知她回城之後,還是忍不住向岳文軒打聽緣由。

  岳文軒自然不會有什麼隱瞞,把他了解的情況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白雅婷畢竟是沙平昌曾經真正愛過的人,得知她馬上就要結婚,還是難免有點悵然若失。

  幸好是白雅婷先提的分手,如果是他主動提的分手,他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心中一定會更加內疚。說不定還會覺得白雅婷受到了打擊,才會選擇嫁給一個帶著孩子的老男人。

  那樣,他肯定會內疚一輩子。

  夏收之後一直到秋收,對於第一年來大河村的知青們來說,每一天的日子都不好過。

  天天在烈日的暴曬下勞作,而且還是從早到晚的長時間勞作,實在是太過辛苦。

  和城裡的工人相比,社員們的勞動時間實在是太長,每天都有十幾個小時在田間勞作。

  尤其是進入夏季之後,早上也要上工,白天的時間長了,勞作的時間也長了。但一天的滿工分不變,成年男勞力的滿工分,仍然還是十分。

  進入秋季之後,田裡的各種農作物陸續成熟,開始進入收穫的季節。

  進入收穫季節是農民最高興的時候,同時也是最艱辛的時候。

  秋收的辛苦同夏收大致相當,而且持續的時間更長。

  自從秋收開始,岳文軒再也沒有清閒的時候,每天的時間都被安排的滿滿的。

  地里的莊稼全部收完,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耕地以及播種冬小麥。

  拖拉機最重要的用途不是用來載重,而是用來耕地,不但效率更高,而且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連續勞作。

  因為勞作時間太長,岳文軒和岳文山分了兩班,平均每人每天要工作十二小時。

  他們兩個輪番上陣,除了短時間的休息之外,拖拉機全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耕地。

  有了一台開足馬力的拖拉機,今年耕地的效率提升了很多,只用了十二天時間,全村的耕地任務便提前結束了。

  往年這個時候,耕地全靠牛馬,就算每天都餵精飼料,等耕地全部結束,所有的牛馬都被累瘦一圈。今年則大大不同,耕地時間大幅縮短,自然不會把金貴的牛馬累瘦。

  等冬小麥播種完畢,便進入了一年中最為清閒的農閒階段。

  如果不是集體勞作,從現在開始,農民們就可以清閒下來,每天就只能靠著撿撿柴禾或者串串門打發時間。

  現在還沒開始單幹,各隊的隊長自然不會讓自己的隊員閒著,總得要找點活干。

  到了這個時候,隊長們安排完半天的工作,便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社員們磨洋工。

  要是社員們太過積極,把所有能幹的活都幹完,各隊的隊長肯定也不會手軟,隨便就能找個活,讓大家消磨時間。比如:把東面的土倒騰到西面,再把西面的土倒騰到東面。

  岳文軒這個拖拉機駕駛員到了這個時候就徹底清閒下來,大隊長輕易不會給他安排活兒。

  不是大爺體貼他,而是因為拖拉機的油太貴,牛車能解決的問題肯定不會安排給拖拉機。

  社員們天天磨洋工,當然也累不著,就是入冬之後免不了要受冷風吹。

  顧冰雪的體質比一般人還要強一些,就是一時之間還不適應,進入嚴冬之後,總是時不時的感冒一回。

  到了臘月,天氣越發冷了,難得的下起了大雪,而且一下兩三天,始終都沒有停下來。

  地里本來就沒什麼活干,天氣又不好,遇到這樣的天氣,大家終於可以躲在家裡不出門,不用繼續上工。

  入冬之後,岳文軒就想辦法買了兩噸精煤碳,專門用來取暖。

  兩間臥室里都升起了鑄鐵爐子,只要時不時的加點兒碳,屋子裡就一直暖呼呼的。

  白天的時候,隨時都能往爐子裡加碳,屋子裡自然能夠始終保持溫度,但晚上睡著之後,如果沒把爐子封好,有時候就會提前熄滅。

  第一年過這樣的生活,岳紅纓和顧冰雪的經驗都不是很足,偶爾就會把爐子封死。

  早上起來,顧冰雪覺得身上有點發冷,起來之後才發現爐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熄滅了。

  她覺得情況不嚴重,也就不打算去赤腳大夫那裡拿藥,更沒想著把這件事告訴岳文軒知道。

  白天還好,但吃過晚飯,她就覺得昏昏沉沉的,她知道自己這是感冒了,便早早就上炕睡覺了。

  岳紅纓吃過晚飯之後就去了大爺家,明天有本家的小姐妹結婚出嫁,她要和岳紅梅一起去幫忙兼看熱鬧,晚上不回家。

  半夜十分,顧冰雪起床小解,直到徹底清醒之後,她才覺得頭暈腦脹,而且身上特別冷。

  她強打精神坐起來,穿好衣服,準備下炕。

  但她的身體太虛弱了,一個沒站穩,竟然栽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岳文軒也已經進入睡夢中,但他向來耳聰目明,再加上顧冰雪摔得有點狠,鬧出的聲響有點大就,把他給吵醒了。

  他匆忙把衣服套上,站在西屋的門外喊道:「冰雪,沒什麼事吧?」

  顧冰雪本來就昏昏沉沉的,摔的這一下有點太狠了,一時之間竟然站不起來。

  此時她聽到岳文軒的聲音,不想讓岳文軒擔心,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掙扎了一會兒,竟然站不起來。

  岳文軒有點急迫,再次喊道:「冰雪你沒事吧,我能進去嗎?」

  「哥,我沒事,就是摔倒了,一時站不起來,你進來吧。」顧冰雪非常的虛弱,說話的聲音也很小,換一個耳力不好的,甚至不一定能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這個時候的農村住房是沒有房門的,只有一個布門帘作為折騰。

  岳文軒撩開門帘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還在地上躺著的顧冰雪。

  他趕緊上去攙扶顧冰雪,但此時的顧冰雪身上沒勁兒,就算有了他的支撐,仍然站不起來。

  就算是在夜色中,岳文軒也能看到她的臉龐發紅,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搭了一下,竟然觸手滾燙,這顯然是發高燒了。

  岳文軒心中焦急,乾脆一個公主抱把她重新抱回了炕上,對她說道:

  「怎麼燒的這麼厲害?我看沒有四十度也有三十九度,你也不知道喊一聲,這要是發現晚了,把你燒成一個傻子,看你怎麼辦?」

  說話的時候,岳文軒伸手搭了搭顧冰雪的脈腕,發現情況並不嚴重,只要及時吃點兒退燒藥和感冒藥,就不會有大問題,也就放下心來。

  「你先躺會兒,我去給你拿藥。」

  岳文軒扭頭出了屋子,先是倒了一杯溫水,然後快速的從空間裡選擇了幾種適合的西藥,一起給顧冰雪拿了過去。

  他站在炕頭前問道:「自己能坐起來嗎?不能的話,我扶你一下,咱們先把藥喝了。」

  此時顧冰雪覺得自己的膀胱就要爆炸了,她現在想的是趕緊小解,而不是吃藥。

  實在是堅持不住,她只能低下頭,極其羞恥的小聲說道:

  「哥,你能先出去一下嗎?我想起來小解。」

  聽了這句話,岳文軒也很是尷尬,但他現在還不能扭頭就走,硬著頭皮問道:

  「你自己現在能下炕嗎?我還是先扶著你下來吧,然後我再出去。」

  顧冰雪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她還真沒信心自己下炕,只能囁嚅著說道:「哥,那……那你就扶我下去吧。」

  岳文軒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下了炕,等到她站穩,這才扭頭走出屋去。

  顧冰雪坐在痰盂上,想到姐夫就在門外不遠處,心中無比的羞恥,但這個時候,她又實在忍不住,只能任由水流傾瀉而出。

  在這個寂靜的夜裡,水流撞擊痰盂的嘩嘩聲是如此的刺耳,隨著聲音傳出,顧冰雪的整張臉都被染成了一張紅塊,她的頭垂得低低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站在屋外的岳文軒,神情也有點異樣,他是個正常男人,而且還是個精力充沛的正常男人,聽到這樣的聲音,難免也會生出一些聯想。

  小解完畢,顧冰雪以莫大的毅力站起身來,她搖搖晃晃的走到炕邊,這才開口說道:「哥,你進來吧。」

  到底是歷經幾世的人,走進來的岳文軒,臉上不見有一點異常之色,攙扶顧冰雪的同時,嘴上說道:

  「你先在炕邊上坐下,咱先把藥吃了,然後你再鑽被窩睡覺。」

  顧冰雪雖然看不到岳文軒的神色,但聽他說話的聲音仍然和往常一樣平靜沉穩,心中的羞恥心總算消減了一些。

  等顧冰雪吃完藥,重新鑽進被窩裡,岳文軒說道:「你剛才吃的藥里有退燒藥也有消炎藥,好好睡一覺,早上起來應該就沒大問題了。」

  等岳文軒走出屋子,顧冰雪的大腦開始胡思亂想,一時之間竟然睡不著。

  自從姐夫和大姐離婚之後,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腦子裡就生出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但那些想法也只是在腦子裡想一想,她心中很明白,這只是她的臆想,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現實。

  在大姐和姐夫離婚之前,她從來沒有生出過這種想法,哪怕她和姐夫的關係一直很親近,但也只是親人的關係。

  她現在覺得自己很齷齪,哪怕大姐已經和姐夫離婚,她也不該對姐夫生出非分之想。

  這個想法是從什麼時候升起的呢?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找不到源頭。

  好像最早是從夢中開始。自從下鄉之後,有好幾次夢中醒來,夢中成為姐夫新娘的那一幕都似乎那麼真實,想忘都忘不掉。

  重新躺進被窩的岳文軒一樣睡不著覺,以前和顧冰雪相處,他一直都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這份感情很純粹。

  但剛才的經歷,讓她生出了別樣的想法。

  他的視力極佳,哪怕是在昏黃的夜色中,顧冰雪臉上的嬌羞也逃不過他的觀察。

  那一刻的顧冰雪是如此的嫵媚動人,這一幕讓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原來他的這個小姨子也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她的美貌本來就不下於大姐,昏暗中的嬌羞就像是一朵曇花在夜色中盛放,那一刻的驚艷讓人過目難忘。

  他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大腦中沒有那些被束縛的條條框框,他只會隨自己的心意行事,有了想法就一定會有行動。

  他還是不太放心顧冰雪的身體狀況,半夜裡又起床查看了兩次,確信她睡得沉穩,高燒也逐漸褪去,這才放下心來。

  顧冰雪早上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她拿起枕頭旁邊的手錶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半。

  此時她的高熱已經退去,體溫恢復了正常,身上也有了力氣,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臉上仍然還是有點火燙。

  起床穿好衣服,她卻遲遲不敢走出屋,發生昨晚的事情之後,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姐夫。

  岳文軒早就已經做好了早飯,顧冰雪起床的動靜也瞞不過他的耳朵,等了半晌還是遲遲不見她出來,只能出聲喊道:「冰雪起床了嗎?早飯已經好了,再不吃就要涼了。」

  總要面對現實,聽到姐夫的喊聲,顧冰雪鼓足勇氣,低著頭走出屋來。

  「今天你是病號,看我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岳文軒假裝沒看到顧冰雪的臉色,一邊忙活著,一邊說道。

  顧冰雪抬頭向桌子上看去,頓時驚呼出聲:「呀,冰糖銀耳蓮子粥!」

  此時飯桌上擺著兩個白水煮雞蛋和一碗冰糖銀耳蓮子粥。

  這段時間,顧冰雪每天都能吃一個雞蛋,白水煮蛋雖然很難得,但對她沒什麼吸引力,只能算是平常。

  但冰糖銀耳蓮子粥就很難得了,就算前些年顧家的條件好,一年當中也未必能吃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