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190.隆重招待
整場演出兩個小時,中午十二點結束。
演出結束之後,現場的觀眾們仍然心情亢奮,久久不願離去。
此時已經到了打飯時間,去的晚了,有可能什麼都打不上。
以前開大會的時候,如果也是這個時間結束,不等司儀下台,現場的觀眾就都跑光了。
而此時此刻,台上的司儀明明已經宣布演出結束,台下的觀眾們卻都在原地坐著,竟然沒有一個人離開。
如果岳文軒再次登台演唱,大家寧願餓著肚子,也願意繼續聽下去。
前排就座的場部領導們也沒有一個人離開,其中一個人提議去後台慰問,包括大嶺島在內,所有人都移步後台。
因為是農場內部演出,服裝、道具、化妝這些演出前必不可少的準備流程,基本上都省略掉了,演出一結束,不需要怎麼收拾,後台的演員們就能離開。
往常的內部演出,尤其是上午這一場,只要一結束,大家就會簡單收拾一下,匆匆忙忙去打飯,生怕去的晚了搶不上。
今天后台的演員們卻沒有一個人離開,所有人都忘了打飯這件事兒,此時都圍攏在岳文軒的身邊,都神情激動的向岳文軒詢問著各種問題。
直到有人發現場部領導都來到了後台,有人提醒之後,大家這才停止了話題,一個一個的都安靜下來。
場部嶺島之中,只有湯炳權和岳文軒認識,他率先開口說道:
「文軒,真是辛苦你了,一連唱了十幾首歌,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場部的各位領導。」
在湯炳權的介紹之下,岳文軒一一和領導們握手寒暄,領導們也各自讚賞和勉勵了幾句。
湯炳權原本打算中午由自己陪著岳文軒吃飯,因為上午的演出太過震撼,中午的招待餐直接升級為場部的全體領導集體陪同招待。
岳香詩也沾了弟弟的光,雖然是本場知青,也獲得了出席的資格。
中午的招待餐,因為沒有提前打招呼,稍微簡單了一些。
飯菜雖然不太豐盛,但出席招待的領導們心情都很亢奮,表現的極為熱情。要不是考慮到岳文軒下午還有演出,中午這頓飯肯定要持續很長時間。
受時間所限,領導們都覺得中午這頓飯沒有喝盡興,平均每個人也就喝了半斤酒。
劉場長覺得沒有把客人招待好,有點過意不去,特意叮囑廚房晚上好好準備一桌,晚上時間自由,一定要把岳文軒招待好。
相比上午,下午這場演出在時間上就要充裕多了,三點鐘開始,直到五點半才結束,演出時長比上午多了半小時。
有了一下午準備時間,晚上的招待宴,確實比中午豐富多了。
尤其是劉場長點名要準備的飛龍湯,竟然真的上了桌。
這道菜一上桌,劉場長就說道:「這應該算是我們東北最有名的幾道特色菜之一了,尤其是飛龍難得,在其他地方還真是吃不到。
文軒你趕緊嘗一嘗,看看鮮不鮮?」
飛龍又名榛雞是黑省的名菜之一,屬於龍江菜系。飛龍湯是將榛雞脫毛去掉內臟後,用高湯煮熟即可,湯中不需放任何調料以保持湯的原汁原味。
飛龍湯肉質鮮美,營養豐富,適合用作滋補湯品。
上一世,岳文軒就特別喜歡這道菜,如今來到了黑省,要是沒有品嘗過這道菜,那真就白來了。
湯炳權親自動手,給大家把湯分好。
湯有點燙,岳文軒嘗了一小口,還是印象中鮮美的湯汁,一小口下肚,味蕾都被打開,讓人食慾大增。
岳文軒由衷讚嘆道:「實在是太鮮美了!
早就聽說過飛龍湯的大名,今天終於有機會品嘗到,確實名不虛傳。
今天能吃到這道菜,大東北就算沒白來。」
東北能拿得出手的名菜不多,聽到岳文軒的由衷讚嘆,在場的領導們都覺得面上有光。
為了招待好岳文軒,場部食堂確實使出了渾身解數。
除了最有特色的飛龍湯之外,還準備了罐燜鹿肉、得莫利燉魚、鐵鍋燉大鵝、酸菜鹵白肉、白肉血腸,小雞燉蘑菇以及豬肉燉粉條更是必不可少。
這些地方菜當中,除了飛龍湯,岳文軒最喜歡的另一道菜是得莫利燉魚。
得莫利燉魚是東北特色菜之一,起源於黑省哈市的得莫利村,選用當地松花江所產的鮮魚和豆腐、寬粉條子燉在一起,味道非常的鮮美。
後來這道菜的做法不脛而走,成為一道聞名全國的龍江特色菜。
得莫利燉魚選取的鮮魚沒有固定的品種,可以是鯉魚、鯽魚、鯰魚,也可以是嘎牙子魚。
今天的這道菜,食堂選取的是嘎牙子魚,肉質鮮嫩,岳文軒非常喜歡。
熱菜都上齊之後,湯炳權又重點為岳文軒介紹了一道菜:
「文軒,這道酸菜鹵白肉做得非常好,是我們食堂高師傅的拿手好菜。
這道菜看上去不起眼,但真的好吃。
酸菜汆白肉是一道地道的東北菜,廣泛流傳於我們東北地區,是冬季一定不能錯過的一道菜。
此菜主料以豬肉、酸菜為主,調料有辣椒、蔥姜、八角等,做法非常簡單。
但出鍋之後,湯汁濃郁,肉中帶著酸菜的香味,入口即化,肥而不膩,酸菜吸足了肉的濃香,口感脆嫩,非常的開胃。
伱嘗嘗這道菜,看看喜歡不喜歡?」
剛剛端上來的這三道菜,岳文軒還沒來得及品嘗,既然湯炳權推薦,他也就夾了一口。
入口之後,白肉軟爛濃香,酸菜脆爽,這道菜確實做得非常地道,岳文軒也連連稱讚。
看岳文軒吃的痛快,劉場長也為他推薦了一道菜:
「文軒,你也嘗一嘗這道白肉血腸,我個人特別喜歡的一道菜。
白肉血腸又叫酸菜燉白肉血腸,以豬肉、血腸為主要原料精心烹製。
吃起來肥而不膩,瘦而不柴,血腸脆嫩綿軟,熱湯鮮香味醇,作料五味俱全,膾炙人口。
在我們東北的大飯店,這是必不可少的一道菜,同時還是城鄉居民殺年豬之後,宴請親友的一道主菜。
大飯店也好,家常菜也好,各有各的做法,各有各的妙處。咱們食堂高師傅做這道菜也是一絕,你好好嘗一嘗,肯定喜歡。」
食堂本來就開飯早,晚上又沒什麼娛樂活動,大家的興致又很高,這頓飯吃起來,持續了足足三個半小時才結束。
這一頓招待餐,岳文軒真正體會到了東北同志的熱情。
熱情體現在什麼地方?當然要體現在喝酒上!
不管能喝不能喝,總之表現的都很豪爽,結束的時候,在場的這些人平均每人喝了一斤半酒。
看到其中幾位同志搖搖晃晃的,走路都已經不穩當,岳文軒有點過意不去。
他好像不應該這麼豪爽,他這個當客人的一直喝不好,做主人的肯定要捨命陪君子,喝不下去也得喝。
再加上他深諳酒場規則,能躲酒也能敬酒,還有黃金空間這個作弊器,無論什麼時候,他肯定都喝不多。
面對這些實在人,岳文軒有點過意不去,在場的這些領導們,並不知道岳文軒的底細,都認定他是一個又豪爽又實在的好小伙,對他的印象都非常好。
散場之後,眾人各回各家,湯炳權沒有直接回家,反而去了辦公室。
湯炳權的酒量比較高,雖然酒沒少喝,但還能保持清醒。
今天的兩場演出,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本來他就很亢奮,喝酒之後,更加想找人傾訴傾訴。
老高專能委託他接待好岳文軒,這個電話當然要打給老高。
老高家裡就有電話,這個點兒肯定還沒休息,他也沒多考慮,直接就撥通了電話。
「老高,你托我接待的岳文軒,昨天晚上就住我們招待所了。」電話剛一打通,湯炳權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那你可得幫我招待好,別慢待了,過幾天我還得請人家來我們這演出呢。」
「今天晚上,我們場部的全體領導集體出席,隆重設宴招待岳文軒。
這樣的接待規格,應該不算慢待吧?
我這剛喝完酒,還沒回家呢,先給你匯報匯報。」
高団長和湯炳權太熟悉了,聽出他語氣中的顯擺,故意說道:
「你先別忙著來我這邀功,讓我猜猜怎麼回事。
平白無故的,你們場部不可能用這麼高的規格來招待岳文軒,肯定有原因。
以我對你的了解,就你那隻沾光不吃虧的性子,讓你招待岳文軒,你肯定不會白招待。
岳文軒昨天剛到,不會今天就被你抓苦力登台演出了吧?」
湯炳權頓時不樂意了,「什麼叫抓苦力?岳文軒可是位好同志,思想比你積極多了,用他的話來說:他是當歌唱演員的,就要走到哪唱到哪。
今天一共演出了兩場,你猜演出效果怎麼樣?」
「就你們那個偏僻的小農場,就算是業餘歌唱演員登台唱幾首歌,你們肯定也覺得好。
岳文軒是非常專業的歌唱演員,我周圍的很多朋友都對他的演唱推崇備至,去你們那個小農場演唱,以你的那一點見識,當然差不了,必定是掌聲如雷。
聽你的得瑟樣兒,對於岳文軒的演出效果肯定是非常滿意。
但你不要忘了,岳文軒是我專門約請的人,要不是我給你打招呼,你能請到這麼好的歌唱演員去你們那兒演出嗎?
所以,你必須得對我感恩戴德才對。
我要求不高,下回見面的時候,你給我弄幾隻飛龍就行。」
對於老戰友的要求,湯炳權嗤之以鼻,「你倒是想的挺美!
我這裡確實不缺飛龍,但我憑什麼給你呀?
就你那小氣樣,上回見面,送我兩瓶酒還是東北糧食酒,你怎麼好意思拿得出手,最少不得是兩瓶茅台?」
高団長陰陽怪氣的說道:「對,你說的對,是不應該送給你,下回見面,我就空手好了。
我就說你是個沒見識的,你還不承認,那兩瓶酒可是三十年陳釀,我自己都捨不得喝。
你要是不喜歡,下次見面,你給我帶回來,我給你換兩瓶茅台。」
「那你怎麼不早說?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不等下回見面,幾隻飛龍嘛,不過是小事一件,我早就給你寄過去了。
我又不跟你一樣那麼愛顯擺,酒好不好,就你這個酒鬼,一嘗不就嘗出來了,還用我說呀。」
湯炳權很慶幸的說道:「我就覺得你送的酒應該差不了,多虧今天問了問,要是沒問,哪天當成普通酒拿出來招待客人,那我不就虧死了。」
「一聽這話就知道你這個人不實誠,招待客人當然要用最好的酒招待。
你倒好,好酒留下自己偷偷喝,招待客人用普通酒,我有你這麼一個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湯炳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又不愛喝酒,好酒讓你喝了,那才是浪費呢。
還是跟以前一樣,你有好酒就給我留著。
這些人情我都記著呢,早晚有還你的那一天,要是這輩子還不清,不是還有下輩子嗎?」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每回喝了大酒就騷擾我,還有沒有事?沒事我就掛了。」高団長的語氣有點不善
「倒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就是跟你顯擺顯擺,順便告訴你,我已經接到岳文軒了,肯定會把他招待好。」
湯炳權沒什麼話要說了,高団長卻很想知道岳文軒的演出現場到底怎麼樣,再次問道:
「真是便宜你了,不用專門約請,就是能讓岳文軒去你們農場演出。
他的演出現場到底怎麼樣?我對他的了解都是來自於朋友的介紹,我自己還真是沒看過他的演出現場。」
湯炳權認真說道:「非常震撼!我這麼說絕對沒有一點誇張,絕對實事求是。
這麼說吧,聽了他的演唱,再聽其他專業歌唱演員的演唱,就聽不下去了,包括你們文工團的那些歌唱演員。」
「評價這麼高,聽你這麼一說,我對他的演出現場就更好奇了。」
高団長之所以約請岳文軒去他那兒演出,就是因為這份好奇心。
他們文工團不缺歌唱演員,原本沒這個必要,但他周圍的朋友對岳文軒的評價太高,而他又沒聽過岳文軒的現場演唱,特別好奇,所以才發出這個約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