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小櫻和藤乃暫時交給你照顧,我有事要立刻外出。」
陸瀟打開窗戶跳了出去,身在半空就開啟了通往巫條霧繪病房的傳送門。
隨著周圍的景象發生變化,陸瀟突然感覺到一股針刺般的威脅感,鷹眼視覺已經捕捉到了威脅的來源。
「嗷!」
一隻全身流著濃瘡的犬類生物從陸瀟背後撲了過來,鋒利的牙齒眼看著就要咬住他的血肉。
靈活的向前翻滾躲過撲擊撕咬,陸瀟在站穩的同時回身一記側踢,將依依不饒的犬類生物踢飛到病房的牆上。
「嗷嗚嗚!」
更多的同類型生物前仆後繼的朝陸瀟衝來,狹小的病房內很快就被大批殭屍犬圍滿。
「滾!」
隔空畫出盧恩符文,熊熊烈焰在病房之內升起,將在場的所有殭屍犬全部吞沒。
縮地閃過擁擠的病房空間,陸瀟沒有將注意力繼續放在病房內,他鎖定到了一個正在醫院通道上飛快逃離的背影,對方的手中還夾著一個身穿病號服的人。
熟悉的紅色大衣和禮帽暴露了對方的身份,陸瀟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又是你,阿魯巴。」
阿魯巴雖然手段下作,但他終究還記得魔術師的準則,在醫院內布置了大範圍的驅人結界,這倒是方便了陸瀟的發揮。
從右手臂甲分離出摺疊弓,陸瀟以遠超阿魯巴的移動能力緊追在他的身後,同時在運動狀態下張開長弓的弓弦。
「嗖!」
「呃!」
射出的魔力箭從阿魯巴背後射穿他的護體結界和左胸,極速奔跑中的身體當即失去平衡向地面倒去。
再次利用縮地移動到阿魯巴身邊,陸瀟首先接住被挾持的巫條霧繪。
與前天晚上相比,巫條霧繪的臉色變得紅潤了不少,她的病症顯然已經好轉了很多。
皺眉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陸瀟不悅的咂了咂嘴:「嘖~果然又是人偶。」
「和這些人偶師戰鬥還真麻煩。」
住院部外的醫療物資倉庫,阿魯巴突然睜開雙眼,有些驚恐的對身旁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說道:「荒耶!我的人偶已經被幹掉了!」
「……什麼?」
被稱為荒耶的中年男子臉色苦悶,說話的音調也非常低沉,再加上他那陰沉的氣質,看起來就像一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腦中思索著對方快速到達醫院的方法,荒耶宗蓮手上沒有停止。
他接連變幻手勢結出多個佛家手印。
「不動、頂經、蛇蠍、王顯。」
隨著荒耶的結界法術發動,住院部四周升起紫黑色的屏障,將整棟建築徹底封閉起來。
「可以了。」
荒耶臉色毫無變化,以報告般的沉悶語氣說道:「我的左手中埋有天台用高僧的佛骨舍利,以此驅動的結界……」
「咔!」
荒耶的解釋還沒說完,紫黑色的結界表面突然出現道道裂紋,看起來無比堅固的結界不到五秒就轟然崩塌。
「不好!」
眼見局勢與自己預料的完全不同,荒耶左手砸在地面上,他和阿魯巴利用早已準備好的撤退通道進入地下。
「噌!」
剛剛關閉秘道的入口,一道凌厲的刀氣將整個醫療倉庫從中間劈開,荒耶宗蓮布置的防禦結界只堅持了一秒不到。
手握長刀的陸瀟用鷹眼視覺跟蹤到了兩人的逃離路線,但倒塌的物品擋住了秘道的入口,清理掉雜物再想追上去已經來不及了。
「算你們逃得快。」
用時間寶石修復好醫院的結構,陸瀟再用催眠術修改了巫條霧繪主管醫師和相關護士的記憶,隨後開啟傳送門將巫條霧繪帶回了伽藍之堂。
橙子看著沙發上昏迷中的巫條霧繪,嘴角有些抽搐:「……你還來?沒完沒了了是吧?」
陸瀟尷尬的笑了笑:「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她們兩人都是荒耶宗蓮選中的棋子,之前我還和荒耶隔空過了兩招。」
「哎~」
橙子無奈的撓了撓亂糟糟的紅髮,將巫條霧繪扛起來帶到工房內。
「姑且相信你,來吧,讓我看看,這位又是什麼問題。」
陸瀟抱著小櫻和還在糾結二選一的藤乃在客廳內收看電視新聞,工房內不時傳來橙子糟糕大叔般的碎碎念。
「哦呼~這位小姐挺有料的嘛,這種完美的水滴形狀值得參考。」
……
「呼~呼~」
阿魯巴是四體不勤的魔術師,他不像荒耶宗蓮一樣是天台宗僧人轉職,在身體素質上比荒耶差了老遠。
好不容易通過秘道七拐八繞的返回荒耶修建在茅見浜地下的魔術工房,劇烈的運動讓阿魯巴氣喘吁吁。
「荒耶……那傢伙……到底是……什麼情況?」
荒耶宗蓮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佛骨舍利確實發揮了作用,這次那名神秘的魔術師並非依靠本身的神秘度強行闖出,而是用某種強大的武器切開了我的結界。」
「荒耶。」
終於喘勻呼吸的阿魯巴神色有些慌張:「這個時代真的還有人能純粹依靠神秘度擋住大魔術嗎?」
荒耶宗蓮沉聲答道:「如果對方身上不是有某種高神秘度的防禦類魔術禮裝……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他不是人類。」
……
從工房將巫條霧繪搬回客廳後,橙子習慣性從身上掏出煙,注意到陸瀟警告的眼神,橙子悶悶不樂的將香菸和打火機收了回去。
「巫條霧繪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新增加的『器官』。」
沒有經過家族積累的魔術師,魔術迴路通常都會非常稀少,衛宮士郎那種先天28條迴路的個體十分罕見。
巫條霧繪的魔術迴路只有17條,對初代魔術師來說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應該是受巫淨家族的血脈影響。
橙子的視線在巫條霧繪和淺上藤乃之間來回打轉,疑惑的向陸瀟問道:「但是荒耶為什麼要拿她們兩人來當棋子,只是因為看中了她們退魔四大家族後裔的身份嗎?」
「總覺得那傢伙有其他的目的。」
巫條霧繪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她的父親是做房產生意的。
在觀布子市的城市發展計劃中,有名的巫條大廈就是由巫條家族在70年代修建。
進入90年代後,因為眾所周知的泡沫經濟破裂,日本的房地產行業首當其衝遭到嚴重打擊,巫條家族因此而破產。
巫條霧繪的父親因難以償還巨額債務而跳樓自殺,她的母親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拉著霧繪年幼的弟弟一起在家燒炭自殺,被鄰居發現時兩人都已經因為一氧化碳中毒沒救了。
幸福的一家轉眼之間分崩離析,只有巫條霧繪因為在醫院接受治療而躲過一劫。
「我專門調查過。」
陸瀟看了看還沒醒來的巫條霧繪對橙子說道:「巫條霧繪的治療費斷掉後,是荒耶宗蓮一直幫她支付住院費用,早在幾年之前荒耶就開始做準備了。」
橙子:「為了什麼?」
陸瀟搖了搖頭裝傻道:「不清楚,身為他的同學,你對荒耶宗蓮這個人應該更了解吧。」
橙子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在時鐘塔時期,荒耶宗蓮做的一切準備都是為了抵達根源,也許,他還沒有放棄自己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