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深山町的老城區一到夜晚就會陷入深沉的寧靜,空曠的街道會讓走夜路的人們本能的心生恐懼,仿佛這片黑暗之中有某種吃人的怪獸。
與之相比,更加現代化的新都倒是頗有幾分大都市的氛圍。
流轉的霓虹燈和各個酒吧歌廳中傳出的喧譁之聲,為這座新修建的現代化城區增添了不少人氣。
但在這幅繁華的夜景之下,某些無法被光芒照射到的陰暗角落卻正在發生駭人的慘劇。
「哼~哼~」
一棟日本常見的二層小洋樓內,男女主人早已被殺害,殷紅的鮮血流淌在木質地板上。
作案者歡快的哼著小調,用一隻裸露出來的腳趾在地面上用鮮血畫出魔法陣,他的手上還捧著一本沾染著血跡的古老書籍。
被綁住雙手雙腳的小男孩橫躺在地上,看著雙眼圓睜死去的父母,滿是驚恐不安表情的臉上不住的留下淚水。
「嗚嗚!」
「不要亂動,小朋友。」
將頭髮染成橘黃色的平凡青年笑眯眯的對小男孩做出提醒:「你等著哦,我很快就會將惡魔叫出來,到時候就麻煩你作為它的食物咯。」
「唔唔唔!」
小男孩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奮力掙紮起來,但他的那點力氣根本不足以擺脫一名殺人慣犯熟練的束縛。
「盈滿、盈滿、盈滿、盈滿、盈滿,五次?還是六次來著?」
橘發輕浮青年抬著右腳掰手指數數,極其不正規的召喚流程本該無法召喚出從者。
但不知道被召喚之人是否和他有著無與倫比的相性,即便這種狗屁不通的咒語也讓用鮮血畫成的召喚陣開始放出光芒,他的右手手背也同時出現了三劃血紅的令咒。
「哦哦!來了來了!」
橘發青年期待的看著閃爍著光芒的召喚陣:「惡魔會是什麼樣子呢?他能幫我實現……呃!」
專注於魔法陣的雨生龍之介沒有留意到地上的小男孩突然改變的眼神,他身後的陰影之中突然出現一道人影,銳利的武器從背後捅穿了龍之介的胸口。
「唔……」
雨生龍之介雖然擁有豐富的殺人經驗,但他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龍之介全身的力量迅速流失。
「噗通!」
脫力的半跪在地上,龍之介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刺穿自己胸口的利刃。
「嚓!」
另一把武器落下,將龍之介的右手齊腕砍斷,已經接近召喚完成的魔法陣閃爍了幾下,重新恢復平靜。
「唔唔唔!」
呆呆望著胸口的龍之介沒有發出慘叫,一旁被布捂住嘴的小男孩反而驚恐的發出悶叫聲。
剛出虎口又入狼窩,這就是小男孩此時心中的想法。
拋下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雨生龍之介,陸瀟趕在令咒消散之前驅動阿戈摩托之眼。
幽綠色的光芒在漆黑的房間中閃爍,龍之介右腕的時間被就此固定,令咒也原封不動的保存了下來。
「啊……」
龍之介臉上突然露出滿足之色,他的身體蜷縮著倒在地板上,死死的盯著正在流出鮮血的胸口。
「原來,最美的藝術就在我自己體內,哈哈……果然是燈下黑啊。」
沒有理會進入彌留狀態的龍之介,陸瀟在已經要翻白眼的小男孩面前蹲下來,用手指在他的額頭上刻印了一個盧恩符文。
?(gebo),代表禮物、奇蹟與賜福,陸瀟用它消除了男孩腦中不必要的記憶。
目睹男孩眼神恍惚的昏睡過去,陸瀟相繼走到男女主人身邊,幫助他們闔上圓睜的雙眼。
「願死亡為你們帶來平靜,安息吧。」
轉過頭看向雨生龍之介,這位變態殺人狂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失去生命氣息,似乎在人生的最後找到了他追尋一生的答案。
照例將雨生龍之介的雙眼合上,陸瀟用這家人家裡的電話撥通了110報警電話。
沒錯,日本的報警電話和我國一樣,都是110。
失去父母的男孩還不到10歲,無法依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
陸瀟好心的幫他撥打了報警電話,將這裡的情況和地址告訴警察,抹去地上的鮮血魔法陣後飄然離去。
……
「噫!好噁心!」
剛剛被陸瀟用傳送術從禪城家帶過來,凜立刻一臉嫌棄的看著擺放在桌上的斷手。
在時間寶石的作用下,龍之介刻有令咒的右手依然保持著剛剛被切斷時的狀態,皮膚下的血色看起來和普通人的手沒什麼區別,年幼的凜和櫻都對這隻手感到有些不適。
雁夜或許是看多了間桐髒硯的惡行,他的關注重點不在斷手的噁心程度,而是放在那三枚血紅的令咒上。
正常情況下,御主一旦死亡,令咒就會自動回歸埋藏在圓藏山下的大聖杯系統,由聖杯繼續挑選新的御主賦予令咒。
陸瀟用作弊的方式截留了令咒,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將令咒剝離出來賦予給櫻了。
令咒系統本來就是間桐髒硯研究出來的,間桐家的魔術刻印里就包含了相關的知識。
出生於遠坂家的櫻即便完成了屬性改造,和間桐家的令咒也很難無副作用的完成同調。
「阿勒忒婭。」
「在。」
伊述人的虛影出現在陸瀟身旁,早已見過阿勒忒婭的雁夜和兩姐妹對此已經見慣不怪了,她們將阿勒忒婭當成了陸瀟馴養的死靈。
「和『她』的聯繫如何了?」
阿勒忒婭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櫻:「我黑進各國警方的交通監控系統,經過長時間的篩選排查,終於發現了你想找的人。」
陸瀟眉頭微微挑起:「在哪?」
「剛剛到達觀布子市,通過多方周轉才和她取得聯繫,以三倍價格請動她製作最高級的定製人偶。」
「她承諾會通過遠程聯絡魔術,全程指導我們完成櫻的靈魂移植,但她拒絕親自前往冬木市。」
「為什麼?」
阿勒忒婭聳了聳肩:「據她所說,冬木市暗藏的神秘太恐怖,風險太大,她不想冒險蹚進這趟渾水裡。」
「呵呵~」
陸瀟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堂堂冠位人偶師,第五法持有者的親姐姐,魔術協會追殺已久卻依然存活的封印指定者,被稱為……算了,這個不說。」
「這樣的大佬會害怕冬木市的神秘?她是在開玩笑吧?」
「第五法?!」
聽到陸瀟的吐槽,原本安分坐在一旁看戲的凜突然從榻榻米上跳了起來。
「難……難道是那位蒼崎魔法使的親人?被稱為傷……」
「打住!」
陸瀟急忙攔住凜即將出口的不詳稱呼:「如果你還想活著就不要叫這個稱號,凡是敢說出這個名字的人都已經入土了。」
「唔唔!」
凜捂住嘴不足的點頭,眼中滿是即將見到魔術界大佬的興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