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周辰所處的世界,乃是一處極為特殊的世界,其中的天地法則可謂是活躍到了極點。
而且並非如同是其他世界那般,所有天地法則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在此方世界之內,遵循的乃是命運法則獨尊,其餘的兩千九百九十九條法則齊平。
此時此刻,周辰所關注的那個少年,便與命運法則存在著極其緊密的聯繫。
那少年名為方寒,根腳來歷堪稱是超卓到了極致。
他便是此方世界之內,承載著命運法則的無上至寶,永生之門的器靈轉世投胎而來。
可以說,眼下這個少年,天生就註定了是此方世界的紀元之子,命運之子,必然將掀起重重驚天駭浪。
感受到元神深處未來之主越來越發劇烈的悸動,周辰也知道下方這少年身上的命運氣息,對於未來之主的吸引力是何其地恐怖。
倘若能夠藉助這個少年,從而涉獵參悟此方世界的命運法則,這必然會使得未來之主的威能得到長足的提升。
而且最為重要的還是,無論處於什麼世界當中,命運法則都肯定是分屬頂尖的法則至理。
如果有機會可以涉獵此道,周辰的心裏面肯定也是意動的很呢。
現如今既然讓周辰碰到了方寒這個命運法則的化身,那麼他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一時之間,周辰的腦海裡面不由得衍生出了兩種想法來。
其中一個想法,就是將方寒直接煉化吞噬掉,從而竊取此方世界的命運之道。
只不過這種念頭剛剛出現在周辰的腦海裡面,他就立即將其給碾滅了。
別看方寒現如今僅僅只是一個會些三腳貓工夫的少年,但是作為命運至寶永生之門的器靈轉世,他又怎麼可能會只有表面上這麼地簡單?
而且周辰現如今不過是一介尚未真正踏足仙道的修士,他如果真的對方寒起了什麼歹念的話。
說不定在下一個瞬息間,便會有晴空霹靂降下,直接將周辰給化為飛灰。
畢竟事關於此方世界天地法則之尊的命運法則,即便是再過不可思議的事情,最終恐怕也會如同理所應當那般。
因此強行吞噬煉化方寒這個永生之門器靈的想法,根本就無法行得通。
除非周辰的修為實力,能夠強橫到匹敵永生之門那等境界。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周辰當真是擁有那般恐怖的境界,那麼他自然也就犯不著為了這命運法則如此大費周章了。
既然強取豪奪的方式行不通,那就只能夠走親善柔和的路子了。
所以周辰的第二種想法,便是提前投資方寒,待到他成長起來以後,自然就會與命運法則建立起了聯繫。
也正是因為如此,周辰看著腳下那個面容稚嫩,心智卻十分堅毅的少年,他的心裏面漸漸地升起了收徒的想法。
周辰向來不是拖沓的性子,心中既然升起念頭,那麼便付諸於行動。
隨即,但見他袖袍輕輕一擺,立刻便從雲端按落了下去,朝著藏身在蘆葦叢中的方寒飛了過去。
「啊!」
驚見有人掠空而至,剛剛打熬完身體,躺在地面上歇息的方寒,驟然間驚呼了一聲說道。
其聲音之響亮急促,立刻便攪得一片本來在蘆葦叢中嬉戲的水鳥,倉皇失措地飛走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方寒,無論是那一個普通人乍一睜開眼便看見有個人駕著雲彩從天而降,自然都會毫無例外地會受到驚嚇。
尤其是現如今的方寒,還僅僅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稍微懂點三腳貓功夫的少年。
只不過這方寒的根腳來歷畢竟非同尋常,他現如今雖然尚未發跡,但是在心性這一方面,卻依然有些值得稱道的地方了。
稍稍地驚慌過後,方寒便強自鎮定地平穩下了心神,他並沒有直接就轉身逃走,反而是站在原地默默地等候起了周辰。
眼見得如此情景,周辰的眼角也不由得泛起了一抹笑意。
倘若是方寒的膽量十分怯懦的話,那麼周辰雖然不至於改變了之前的想法。
但是卻也絕對不會如何地去培養方寒,他最終只會是將方寒看過成謀劃命運法則的工具罷了。
好在方寒的心性頗為值得稱道,並沒有讓周辰感到有什麼失望的地方。
緩緩將落在方寒的身前,周辰也不急著說話,他就那麼靜靜地打量這眼前這個少年。
如此半刻鐘的時間過去了,周辰的目光雖然是十分地平淡,但是方寒卻仍舊感覺到如同芒刺在背那般。
此時此刻,方寒到底不過就是一介奴生子罷了,心性終究還沒有沉穩到那等山嶽崩而面不改色的地步。
隨即,有些沉不住氣的方寒,強行壯起了膽子,戰戰兢兢地朝著周辰的身前走了兩步。
只見他神色恭敬地拱手躬身詢問道:「不知前輩可有什麼地方需要小人效勞?還請前輩直言吩咐,小人莫敢不從!」
耳中聞得此言,周辰微微一笑,他接下來所說的話音,卻是猶如一柄重錘那般狠狠地痛擊在了方寒的心頭。
「你一個毛頭小子又有什麼地方能夠幫到本座嗎?就憑你在方家中偷學的那幾式粗淺拳法嗎?」
頗為了解方寒生平經歷的周辰,他直接就挑破了對於方寒來說,眼下最為兇險的事情。
要知道方寒身為奴生子,未經允許便偷學主家的功法,這可是犯了天大的忌諱。
輕則要廢除修為逐出府外,重則怕是會被立即處死。
現在的方寒僅僅是一普通的少年,犯此大忌還被外人知曉,他又如何能夠繼續保持鎮定?
只不過方寒畢竟不是尋常人所能夠比擬的,他在慌亂之際,轉念間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眼前這神秘的高手肯定不可能是方家之人,否則必然已經將自己擒拿了,絕對不會同自己說這些廢話的!」
用眼角餘光偷偷地打量了周辰一番,方寒默默地在心裏面暗忖道。
雖然方寒能夠猜測到,對方十有八九不是來為難的自己,但是他終究不清楚周辰的來意。
一時之間,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面帶訕笑地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候著周辰的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