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將軍、洛劍鳴等人看著懸浮半空,一身氣焰張揚的夙懷明,個個臉上露出震驚之色。【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此人應當算當今天下最年輕的人仙!
這時純陽宮執劍長老厲聲怒斥,「宰相、大將軍!這是玄陰宗的魔頭,各位可莫要忘了他是朝廷與正道之敵!
趁現在我們實力占優,應當聯手起來將之扼殺於此,以免今後成長為更加難以對付的魔頭!」
少林與慈恩寺的一眾大師也跟著附和,雖與夙懷明不熟,卻在認出他一身魔功後,便立即將其視為必須剷除的對象。
洛劍鳴臉色陰沉的走了出來,「楚長老,這是錦衣衛同知府,如何決斷是朝廷與我們錦衣衛的事,與爾等道佛兩門有何關係?」
洛劍鳴最先出來直面道佛兩門執牛耳者,除了一心護子之外,亦知曉如今朝廷與佛道正道之間關係微妙,早已不如以前那般同心同力。
只因朝廷一直在抵抗神權侵蝕,而佛道兩家更為朝廷找了不少麻煩。
果不其然,宰相古同光與大將軍王承嗣態度曖昧,並沒有站在少林純陽兩家一方。
而場面上能夠對付夙懷明這位新晉人仙的,也只有這兩位不世出的人仙高手。
少林與純陽兩家當即色變,與洛劍鳴一番爭辯,洛劍鳴卻懶得動口,直接揮手招來大量錦衣衛將此兩家團團圍住。
「今日看誰要與洛某找不痛快!」
純陽執劍長老憤恨指向洛劍鳴,「洛劍鳴,你這是與正道為敵!」
宰相古同光呵呵笑道:「楚長老,這句話就不好聽了,洛同知是朝廷官員,超然於江湖以外。莫不是純陽派想干涉朝中之事不成?」
「宰相!夙懷明可是江湖魔頭!」
「那又如何,只要是大唐子民,陛下都有親自處置的權力,朝廷要如何,也當由陛下來決斷,不是嗎?」
少林純陽兩家對視一眼,已知曉朝廷似又想要拉攏魔道中人以抗天下佛道教門。
於是也不再多費口舌,拂袖而去,回去後自然是通知宗門之內。
朝廷如果再增加一名人仙,那日後天下格局必然將有更大變化。
此後宰相邀請夙懷明一起去面聖,夙懷明在來到洛劍鳴府邸前,就已經打探清楚了如今局勢,自是聞弦歌知雅意。
他也身負宗門所託,為了光明正大再現於世,與朝廷合作勢在必行,尤其是如今雙方很有相互合作的餘地,是以欣然答應。
而洛秀心亦將西行之事全然告知給洛劍鳴,洛劍鳴心有所感,察覺諸般風向,感覺如今之世恐怕已開始漸漸由盛轉衰,這世間天地,恐怕已成神佛博弈的棋盤,只是不知那些世外大能,究竟各自在盤算著什麼。
與此同時,柳夢寒率領一眾族人和不少妖族,艱難的逃過西天而來的大妖追殺,一路上死傷無數,也終於來到中土世界。
自此以後,中土出了一個專與佛道兩家對抗,行事亦正亦邪的宗門,他們自稱為幻夢宗,沒有人知道這個宗門的人全部都是妖族。
……
轉眼間又是二十年已過。
大唐朝廷為應對越來越嚴重的邊患,不得已給予邊鎮節度使大量權力。
為防邊鎮尾大不掉,皇帝特令各大邊鎮五年一轉,兵將分離,以此緩解各方面壓力。
但隨著佛道勢力崛起越盛,背後的神佛下手越發頻繁,朝廷稅收也越發艱難,民間逐漸困苦,與佛道兩家矛盾越發激烈。
如今皇帝已七十餘歲,生命即將臨近尾聲,他覺得該是時候解決王權與教權之間的矛盾了……
而這個時候,有一老年遊方僧帶著個憊懶的青年和尚來到了繁華依舊的長安城。
老和尚名叫慧機,看著這花和尚徒弟很是無奈,自從進入長安城後,這徒兒既不化緣,也不念經,專喜歡盯著美貌女子看。
竟還動不動上前給人看相,這明明是道士的活計,哪裡是和尚該做的事!
小徒弟生得英俊儒雅,偏偏又極擅言辭,嘴裡說得舌燦蓮花,讓人如沐春風,給他牽著手說姻緣的女子,一個個面色羞紅,春心蕩漾。
若非老和尚強行拎著他耳朵離去,搞不好禮佛數十年,這不守清規戒律的弟子就真要破戒了!
「江流兒!為師讓你去化緣,你卻跑去撩撥貴人家的小姐,是嫌腦袋不夠砍的是吧!」
慧機和尚惱怒異常,可面前這個名叫江流兒的年輕和尚兩眼望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慧機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說道:「你不去化緣,我們師徒倆今晚就得睡大街,餓肚子!」
江流兒道:「師父你不是說可到慈恩寺借宿一宿嗎?還有齋飯平白可以吃。」
慧機哼哼兩聲道:「除了這些,還可白贈你我二十兩銀子。」
江流兒喜道:「原來師父你已去問過了,這麼好的事,幹嘛不上門打秋風。」
慧機嘿然道:「你真以為別人那麼好心,這些都是要用你我師徒手中的度牒去換的!」
江流兒不以為然,「居長安大不易,師父你就拿去換了唄,這佛祖管著和尚,一不能吃肉,二不能喝酒,最後還不能娶老婆,做著可真沒意思,徒兒可不想跟師父您一樣當一輩子和尚。」
對著大逆不道的言辭,慧機只氣得跳腳,恨當年自己管什麼閒事,偏偏從兵禍之後的一個死去的婦人手中收養了襁褓中的江流兒。
早知他如此擅長氣人,當初還不如就不管不顧算了!
「你不當和尚還能當什麼!我記得當初撿到你的時候,你一身散發著佛光,連狼群都不敢靠近!」
說到這裡,慧機也知曉自己當初救下江流兒,其實動機並沒有那麼單純,語氣不由小了起來。
當初他是被野獸和亂兵追著逃到的那處被屠盡的村莊,也是看到了江流兒身上散發的佛光似能震懾餓狼,才躲在他的身邊挨了一晚。
等餓狼們吃死人的肉吃飽了散去後,才抱著江流兒離開,說到底當初他們師徒二人是相互救命。
旋即慧機又想到自己好歹也把這小子帶到這麼大,他總不能這麼不肖。
又苦口婆心勸道:「度牒不能賣的,不然你我師徒靠什麼謀生,這世道越來越差,沒看到城外那麼多失地的流民,連城也不給他們進。
我們有張度牒,好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混遍四海,總有個湖口的地方,唉,你不去化緣,只能為師去了,但總強不過你那張三寸不爛之舌,化回來多少,就說不好了。」
江流兒一聽,師父這麼說,晚上十有八九得餓肚子。
他老人家實在不擅長化緣,只知道敲門後裝作慈眉善目的樣子硬討糧食,連說些讓人高興的好聽話都不會。
如今這世道,地主家都沒餘糧,誰會輕易給他飯吃?
於是道:「哎算了,師父還是我來吧,徒兒也不想餓肚子。」
師徒倆商量妥當,正準備挑選富戶,看能否化緣回來一頓飯。
這時迎面走來幾個官差,瞥見師徒二人嘰嘰咕咕的悄悄說話,立時喝道:「哪家寺里的和尚,有度牒在身嗎!」
慧機連忙陪著笑把兩人的度牒取出來給那官差,官差看了以後皺了皺眉,「肅州鳴蟬寺的?嘿,肅州在五年前就被韃子攻破一趟,當地的寺廟早被燒毀,你又是哪裡來的冒牌和尚!」
慧機連忙解釋道:「官爺,正因為貧僧所在的鳴蟬寺被韃子燒毀,所以才流落於此,希望獲得慈恩寺的收留。」
官差冷笑一聲,「慈恩寺會收你們?做夢去吧,沒有朝廷允許,天下寺廟不得接收外寺僧侶!而被毀的寺廟,裡面的和尚一律削籍!你們宗廟都沒了,就算有度牒在身,也不能算和尚!現在度牒給你沒收了,隨我到衙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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