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瀾並非沒有底牌,他修煉的長生真氣,與其說是先天真氣,不如說是先天極境的真氣。【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哪怕自身修為不足,也可共鳴天地靈氣,施展出蘊含天地之威的殺招。
看洛秀心練完劍後,二人隨意吃了些乾糧,在寺院裡補充了飲水便即上路。
來到大雄寶殿門口,沒想到又遇到了江流兒。
此時江流兒正在問方丈借閱佛經。
「住持,你說你有全套金剛經,為何昨夜我看到最後,仍有許多內容不夠完整,似有缺失,是不是還少了最後一卷?」
「胡說八道!這卷經書是我從慈恩寺手抄過來的,慈恩寺曾得佛祖化身弘法,佛家經文都是最全的,絕對不可能少!我看你是學識不行,根本沒有讀通裡面的道理!」
江流兒搖頭道:「經書中有論及治世平妖,以及人之七感末那識與八感阿賴耶識如何探尋深掘的過程,都是言敘一半而亡,這不就是不完整嗎?」
住持聽得一愣,詫異道:「末那識和阿賴耶識,恐怕只有即將修行成佛的大德高僧才能真正觸及,這等奧秘,也只有佛祖親授方可明悟。你為一介凡夫俗子何德何能可以學到。」
江流兒驚異道:「佛祖曾說,願遍傳佛法於世人,廣布我佛恩德,令世人不再執迷,使佛性見諸天地。
按照諸般經典所論,修持佛性當以唯識而論。先修眼耳鼻舌身五識以解世間萬物,修六識之意識以明悟自我與天地萬物之間的聯繫。
而後由外而內,便涉及到了有關本我的第七識與第八識,第七識末那識是通過意識對天地萬物感悟後形成的我識,是自我觀、世界觀、道德觀的根本。
也是人之執迷所在,亦是一切人生煩惱的根源。佛門各家皆曾有言,明心見性,就是要破除執迷,以見真我,而真我便是佛性。
世間破除之法不同,如禪宗講究的是頓悟,但頓悟可遇而不可求,非通用之法。
佛祖既要世人皆生佛性,那麼必然有一條通途可見真佛,我觀諸法,認為只有修得八識,方可尋找到一條人人可達的通途。
我願稱其為唯識論,現在遇到的問題,就是如何破除第七識末那識,以見第八識阿賴耶識,又如何通過阿賴耶識所含能藏、所藏、執藏三義,以見我之佛性。」
住持沒有料到江流兒對佛法還真有研究,並非胡言亂語,竟悟出了一條可通過修持八識以明心見性的唯識論,一時有些怔然當地。
半晌才說道:「你要知道這些,恐怕即便是大慈恩寺的住持也幫不了你,恐怕你得親往西天,跨越業海,到大雷音寺面見佛祖,方可獲答。」
江流兒頗感失望,說道:「我肉體凡胎一個,如何跨越得了業海,恐怕還沒到西牛賀洲,就已被業海中的食業之龍給吞了。」
許瀾聽後笑道:「若是習武練至橫渡虛空的境界,以肉身橫渡業海並非不可能的事。」
江流兒苦笑道:「少時不修佛,又未逢名師,從未接觸過武學,現在來練,哪裡還來得及。」
說著遺憾搖頭,又憤憤的對著大雄寶殿內佛祖金身像道:「佛祖既想弘法世間,卻又不將佛經中最重要的內容展現給世人,前後言行不一,虛偽!」
住持和一眾僧侶大怒,驅趕道:「你這書生!我還以為你是個向佛之人,竟在佛祖面前出此褻瀆之言!還不趕緊離開!卻要本寺武僧來驅趕嗎!」
江流兒嘿嘿道:「虛偽的佛祖,就連其徒子徒孫也是一般無二,倒是相得映彰!」
這顯然是諷刺昨日住持言行,當即將其激怒,一聲喝令,武僧持棍而來。
江流兒立刻鑽到許瀾跟洛秀心身後,武僧知道洛秀心厲害,一時有些遲疑。
江流兒趁機腳底抹油熘出了寺門,許瀾和洛秀心倒是覺得此人頗為有趣,也跟了上去。
追上江流兒後,許瀾笑道:「江兄,說不定佛祖認為道不可輕傳,故而才將關鍵之處留白於世,只等大毅力大智慧之人親往西天求教。」
江流兒不屑道:「那他就不該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稱什麼佛性自我,唯我獨尊!更不該宣稱要遍傳佛法於世,令世人佛性皆開,否則何用設立什麼障礙。」
許瀾與洛秀心對視一眼,覺得憤世嫉俗的此人,要比昨日無賴模樣有趣得得多。
三人一路向京城步行而去。
許瀾想起昨晚江流兒在自己窗外說的那句話,試探著問道:「江兄昨夜於在下窗外所言,是何意思,在下一直未曾理解。」
江流兒詫異的看向許瀾,「昨晚什麼時候?」
許瀾仔細觀察對方神色,這時洛秀心道:「師兄,這位江公子似乎並不知曉。」
洛秀心天生的劍心通明,以劍意察人心,基本很少誤判。
許瀾微微點頭,說道:「你真不記得四更天時,你忽然來到我房間窗外。」
江流兒堅定的搖頭道:「不可能的,昨晚你們拒絕小可秉燭夜談的提議,小可大感無趣,回房倒頭就睡,我這人受不得驚嚇,一旦受驚,腦袋沾上枕頭就能睡得很死。」
許瀾跟洛秀心腦門流汗,他那算是受驚嗎?別人擔驚受怕是睡不著,他居然沾著枕頭就能入睡,這純粹就是神經粗大不想事吧。
十幾里路程不遠,許瀾和洛秀心是顧及江流兒這個不會武功的書生腳力,因此走得慢些,但是半日不到也就進了城。
長安城號稱中土第一大城,自是雄偉壯麗,城內常住人口達八百萬,若是算上各地而來的商旅、遊人,恐怕得超過千五百萬之巨。
長安城非止一城,因人口膨脹多次擴建,城池總共分作了九層,除了正中間一層為皇宮大內所在,越是接近中心地帶,則越是權貴豪富聚集之地。
若凡人得逢仙緣,必會有大造化,福及子孫後代。
入城之後,許瀾和洛秀心需趕往第三城,那是錦衣衛總衙所在,二人並不陌生。
問起江流兒要住何處,江流兒笑道:「這第九城有慈恩寺最新開闢的分寺,我自有法子住到寺里去的,二位如果要找我,大可以來九城慈恩寺。」
許瀾詫異道:「江兄,你既是來趕考的,當以儒家經典要義為重,熟讀佛經可不利於科舉會試。」
江流兒說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誰說佛教經典就不利於儒家經典呢,嘿嘿,這些年不是提倡三教合一嗎,我這走在前面總是沒錯的。」
許瀾嘴角抽了抽,覺得這人無可救藥,還不如去當和尚算了,今次會試怕是又要名落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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