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手中之劍剛剛被纏上,他正準備試探對方內勁虛實,沒想到飄帶之上傳來一股宛如黑洞般的強大吸力,通過他手中的佩劍牢牢將其鎖住。
楊堅大駭,連忙運勁強拉首先準備穩固身形,然而所使內勁皆被一股邪異之力往四面八法抽散而出,根本用不到佩劍之上。
到了這一步,楊堅想撒手鬆劍,哪知飄帶之中送出一股怪異真氣,迫使其手臂一麻,而後肌肉自然抽緊,竟違背己願的將佩劍抓得更牢。
不用想,事到如今,楊堅如無意外,必然要步上之前兩位護衛的後塵,被這招縴手馭龍駕馭自身真氣,震散體內氣脈而亡。
碧秀心與尤楚紅見到楊堅遇險,中途屢屢想要回援,然而當面石之軒逼迫甚緊,竟讓她們全無回援機會。
正當絕望之時,半空中一道銀光筆直墜落,其勢電射,燦如流星!
銀光不偏不倚,正好插在捆住楊堅佩劍的飄帶上,輕鬆將其斬斷,飄帶回卷,仿似滾滾波濤。
那名宮女眼神充滿詫異,望向側方。
只見一名衣著邋遢的男子從寢宮外的一處迴廊緩緩走來,手中還提著一壺酒,不時仰首暢飲,神態瀟灑愜意。
他腰間懸著柄青銅為柄的長劍,那好像就是他的個人標記,只看到這柄劍,所有人都已知道他是誰。
碧秀心脫離與石之軒的交手,驚喜喊道:「徐大俠!」
石之軒和尤楚紅對了一掌,將其打得口吐鮮血退了七八步,自己則借力飄落在旁邊的假山上。
他看著持酒之人,眼神漸漸凝重起來。
「徐兄弟,你來得可真巧。」
來者當然就是徐隱,他才醒過來不久,立即發現了外面的戰鬥。
快速脫去那身錦衣華服後,內部還有一層衣裝,正適合此時使用。
也虧他來得正好,正巧從那名宮女,也就是陰後祝玉妍的手中救下楊堅。
擲出的那柄劍此時還在楊堅身前的地面上震顫不已。
徐隱腳步看似緩慢,但身法早已達至縮地成寸的境界,三兩步之間,人就如一陣青煙,飄飄裊裊的站在了楊堅前面,又仰頭給自己灌了一口。
祝玉妍冷哼一聲,雙袖飄帶不管不顧的朝徐隱繼續攻去。
「小心!」
碧秀心出言提醒,徐隱卻似沒有聽到,既沒有放下手中酒壺,也沒有去拔插在地上的長劍。
只以空出的右手劍指,於半空隨意點出,指出如電,半空中接連發出嗤嗤的撕裂空氣的聲音。
祝玉妍雙手飄帶被不偏不倚的點中頂端,由於角度刁鑽,她的天魔大法無發揮餘地。
兩根飄帶在半空中盪出陣陣波浪,華美之極的回卷到了祝玉妍的雙袖之中。
對比起楊堅的狼狽,徐隱這手堪稱大巧若拙、妙之毫巔,揮灑之間無比寫意,縱然是一旁不通武學的文臣,也能感覺出那道出塵美感。
祝玉妍這才收起旋步,眉目微凝,認真打量起徐隱。
她已十分高估徐隱的劍法,可此前只見識過徐隱劍法中的強,未曾想到他的劍法還能有如此之巧。
徐隱這才放下酒壺,忽然長嘯一聲,方才所吞酒液,盡數嘯為劍氣,光寒了大周皇宮半邊天空!
嘯聲起,劍氣驚天,皇城之內的廝殺都為之停頓片刻。
正在指揮私兵作戰的趙王宇文招不由一愣,祝玉妍和石之軒是他針對楊堅所安排的一道後手。
但這兩個魔道巨擘皆非精通如此劍意之人,而那道嘯聲顯然也非他們所發出,難道皇帝寢宮那裡出現了意外?
想到這裡,宇文招已然坐立不安。
而身處徐隱周邊的眾人,看到他有如此驚人的修為劍意,都不禁為之一愣,暗道盛名之下無虛士。
祝玉妍與石之軒的臉色已經更加難看。
徐隱這才拔出地上那柄長劍,無所謂的挽了道劍花,對碧秀心笑道:「秀心姑娘,徐某總算未曾食言。」
碧秀心驚喜道:「徐大俠能來此地作為強援,實叫秀心大為意外。」
徐隱嘿嘿笑道:「那就請秀心姑娘為某再奏一曲。」
心中暗道:如此我也是出場自帶背景音樂的男人了!
碧秀心欣然舉簫而奏,只可惜她的簫音太過空靈清幽,徐隱想要的背景音樂是慷慨激昂。
他決定以後什麼時候哼一首喬峰出場的BGM,讓碧秀心好好記住。
徐隱一點不懼當面兩大強敵,雖說他們聯手自己必然不是對手。
但是他們二人終歸有仇在先,又傷勢未復,再者還惦記著邪帝舍利,必然不會出全力。
徐隱自有把握能以一敵二。
祝玉妍語帶諷刺的對石之軒說道:「石之軒,這人不是你的朋友嗎?這麼快便反目成仇了?」
石之軒苦笑一聲,說道:「徐兄弟,今番你要與我為敵嗎?」
徐隱輕笑一聲,「不不不,我只是答應了秀心姑娘的請求,她如塵世謫仙,妙音空靈,洗盡魔心,實在讓我無法拒絕。」
這句話就連碧秀心聽得都微微臉紅,簫中音律險些為之一變。
不過所奏音樂雖然不變,可其中的梵音卻在微妙處多了幾分小女子的嬌憨之態。
石之軒心思敏銳,只從簫音前後的細微變化中感覺到了碧秀心的情緒變化。
他自花間派出師以來,武學、事業方面或許遭受過不少挫折,甚至亦經歷過屈辱的慘敗。
唯獨只有情場這方面,他一向是縱橫捭闔,未逢敵手,更從未有過摘取不了的芳心。
直到現在,他終於遇到了一個可堪一敵的對手,甚至自己還極有可能敗於其手。
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舒服,他的魔心壓過道心,眼中漸漸多了無情的冷意。
「很好,徐兄弟,石某雖忌憚於你的劍道,不過長夜輾轉之際,又常常忍不住想要親自體驗你的劍道。」
說著,他仰首望天,血月當空,皇城之內殺聲再起,比起之前更增數分慘烈,應該是趙王一系察覺出不對,開始殊死一戰,瘋狂逼近。
「正好,當此時刻,血月對冷光,未知不死印法可能接得住破妄明真?」
徐隱再次輕笑,沒有如往日一般戰意勃發的向對手發出攻擊。
在碧秀心的簫聲中,他來到楊堅此前辦公的大理石桌前。
桌上除了公文還有幾隻未曾使用的杯子和酒壺,都是名貴的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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