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勝負

  一條長街上,龍嘯雲買了只烤鴨,一邊走,一邊吃。

  忽然,夏無忌拉住了龍嘯雲的手,在他委屈不舍的眼神下,將鴨腿撕了下來。

  中午在醉雲樓倒是恰的飽飽的,但下午和天機老人討論了時辰結盟,又打了兩架,他肚子也餓了。

  「小雲,你和天機老人誰打贏了。」龍嘯雲猶豫片刻,問出了藏在心中的問題。

  夏無忌說道:「算是平手吧。」

  雖然語氣平淡,但龍嘯雲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那可是兵器譜第一的天機老人啊,和他打成平手,那豈不並列兵器譜第一了?

  我滴乖乖!

  不到十歲,就有這樣的武功,以後怕不是要翻天啊。

  這不孝子野心勃勃,有心機、有手段、有武功。

  如今他成立天心會,和孫家結盟,勢力越發龐大。

  日後怕不是要同統一武林,成為武林盟主。

  「嘿,逆子是武林盟主,那我就是武林盟主的父親。號令天下,誰敢不從。誰要是不聽話,就放著逆子去咬他。」

  「爹,不愧是你,好手段。」夏無忌忽然說話,打斷了龍嘯雲的的意·淫。

  「啊?怎麼了?」龍嘯雲不解道。

  「你把口水流在烤鴨上面,讓我不和你搶。」夏無忌豎起一根大拇指:「好手段,好心機,佩服!佩服!」

  龍嘯雲老臉一紅,趕緊擦了擦嘴巴,轉移話題:「對了,先前你怎麼突然想著和天機老人決鬥?」

  夏無忌嘆息一聲,道:「爹,你的天賦全點在陰謀詭計上了,會耍小聰明,但卻上不得台面。」

  這兩天被不孝子打擊習慣了,龍嘯雲也不以為意:「快同爹說說,別賣關子。」

  夏無忌解釋道:「自然是為了顯露實力,讓孫家的人知道這次聯盟究竟以誰為主。」

  龍嘯雲很快反應過來:「孫家是武林世家,高手如雲,雖說已經定下規矩,但他們想必是帶著傲氣而來。所以你提前展露實力,以此震懾他們,讓他們知道分寸。」

  夏無帶著欣慰的笑容道:「爹終於你有腦子了,孩兒很開心,以後再接再厲。」

  龍嘯雲臉皮抽動。

  究竟誰才是兒子,誰才是老子?

  實際上,除了這一點,夏無忌還有一個目的。

  ——進一步了解自己的實力。

  此前與他交手的人里,雖有許多高手,但與李尋歡、上官金虹之流的頂尖高手相比,還差的太遠。

  而夏無忌與上官金虹遲早有一戰,自然是要提前了解對方實力。

  原本李尋歡也可以作為陪練。

  但他的拿手絕活是「小李飛刀」,這玩意百發百中,夏無忌可沒信心去接。

  所以今日就找上了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內功深厚,招式精湛,可惜……」夏無忌心中一嘆:「他已經老了。」

  經過這次交手,夏無忌終於發現,為什麼原著路線中兵器譜第一會死在兵器譜第二手中。

  ——人老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機老人的功力雖然越發深厚,但氣血已呈衰敗之象,無法久戰。

  此外,他不但人老了,心也老了。

  越是高明的武功,越是與心性相契合。天機老人沒有年輕時的勇猛精進之心,一身高明的武功,十成也只能發揮八成出來。

  他若不敗,還有誰敗!?

  「我需要更多的源力,為以後和上官金虹決鬥做準備。」

  夏無忌心頭一動。

  除卻武功,他還擅長暗器、下毒等手段。

  擊殺可獲得源力。

  而武功或許是最直接的殺人手段,但絕不是最有效的殺人手段

  毒。

  毒才是真正的可怕。

  只要蔓延起來,毀滅一個城鎮,甚至小型國家,都並非沒有可能。

  要不苟一段時間,去研究毒藥?屠城滅國?

  嘩啦!

  就在他這念頭泛起的一剎那,無窮諸天盡頭,混沌長河中浪濤翻滾。

  兩隻巨大的眼睛露了出來,穿透無窮世界,宛如實質一般注視著夏無忌,只是他本人一無所知。

  這目光是如此的冷漠,仿佛無窮世界在它眼中,不過是塵埃。

  它就是諸天的巡獵者、無窮源力之主,永恆神器「四零四」的主人、萬物毀滅者——河蟹。

  很普通的名字。

  但只要它一揮動「四零四」神器,就可以將一個世界直接化為齏粉,不復存在,是最恐怖的存在。

  就算是能將大道都打崩碎的霸主人物,也絕不敢冒犯它的威嚴。

  「算了,我雖然殺人,放火、剽竊小說,但我還是個好人,底線還是要有的。不能為了力量,而沖昏頭腦。」夏無忌心頭如是想著。

  咕嚕嚕~~

  河蟹沉入混沌海中,尋找下一個冒犯它威嚴的螻蟻。

  ……

  「咳咳。」

  在夏無忌、龍嘯雲走後不久,漫天風雪平定,一道咳嗽聲響起,緊接著一道蒼老的身影顯現出來:「這小兔崽子,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尊敬老人。」

  「爺爺,你沒事吧。」孫小紅上前扶著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擺了擺手:「不用,我還走得動路。」

  孫小紅和孫駝子露出放鬆之色,看這情況,老爺子應該是沒有問題。

  老爺子可是頂樑柱,萬萬不能出事,尤其是在下一任家主尚未定出來之前。

  孫駝子好奇的問道:「老爺子,你們誰贏了?」

  天機老人露出唏噓之色,長嘆一聲:「他沒贏,我輸了。」

  孫小紅搖了搖天機老人的手臂道:「爺爺,你又不是和尚,別打禪機了。」

  孫駝子也點了點頭。

  天機老人字菸袋中慢慢取出菸絲,放入菸斗里,塞緊,然後又取出一柄火鐮,將菸斗中的菸絲點燃。

  「從開始到結尾,一共四百三十二招,誰也沒占上風,以平局收場。」老人在吸著旱菸,火光忽明忽暗,帶著奇異的節奏。

  「可如果再過一百招,老頭子就要去找妙郎中治傷。再過兩百招,你們就要給老頭子我準備棺材了。」

  孫小紅和孫駝子帶著驚愕之色,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以後結盟了,讓家裡人收斂一點,不要擺出一張臭臉……」

  天機老人抽著旱菸道,無不感嘆道:「以後的江湖,就是年輕人的江湖了,老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