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有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不時探出腦袋，望向不遠處的一個院子。
這兩個人影中，其中一個身著勁裝，帶著野性的氣息，一舉一動都敏捷而迅速。
另一人身材魁梧，有著銅澆鐵鑄一般的古銅色肌肉，不過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憨。
這就是普渡慈航麾下的兩隻小妖。
豹妖、牛妖。
豹妖戰鬥力不俗，而且速度很快，腦袋聰明，會來事。除了有時候太過自負，沒有明顯缺點
牛妖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力量大、防禦力高，而且聽話。
這兩妖互相配合，給普渡慈航辦了不少事，用起來十分順手，是故讓他們來試探「寧采臣」的實力。
畢竟普渡慈航所打探到的，都是過期的二手消息。
許多妖怪奸猾成性，他們或許說的是事實，但經過無限加工，可信度大幅度降低。
所以「寧采臣」的真正修為，還需仔細探明才行。
嗡！！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從院子中飛出，破開虛空，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御劍飛行，而且如此鋒銳的劍氣，當是燕赤霞無疑。」豹妖喃喃自語，雖為看清人影，但卻猜出其身份。
「燕赤霞走了，該我們出動了。」牛妖咧嘴一笑，竟有些憨厚：「走，去找那書生，看看他有多厲害。」
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大步踏出。
這傢伙就是個憨憨，而且還是喜歡打架的憨憨。
「急什麼急，送死啊。」豹妖趕緊拉住狐妖，恨鐵不成鋼道：「那書生可是殺過七個妖王，厲害得很。如果正面交手，我們兩個加起來都不夠打的。」
牛妖撓了撓頭道：「你主意多，那你說怎麼辦？」
「我打聽過，那書生是一個很厲害的武夫，每次打殺妖王，都是直接衝到對方巢穴中，一通亂殺，並未修過道術佛法。」
豹妖嘿嘿一笑，從懷裡摸出幾張符來。
「這是我從上次殺死的那道士身上搜到的，有斂息符，有隱身符。到時候咱們激發符咒，溜進院子裡，趁那書生察覺不到，就放妖術攻擊他，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他擋住了我們的一輪猛攻，就說明這人厲害得很，我們不是對手。再貼上神行符，趕緊跑路，這樣對師父也有交代。」
「好，我聽你的。」牛妖接過符篆，還不忘稱讚道：「你真聰明，每次都是你出主意。」
「這是自然。」
豹妖驕傲的挺了挺胸膛，哼哼，難道要我告訴你，其實我爹是一隻公狐狸麼？
「話說……這符篆怎麼用？」牛妖拿著符篆，卻不知該怎麼使用。
「你這蠢貨，平時讓你多讀一點書，多學習你又不肯。」豹妖搖了搖頭，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
「那你會用嗎？」牛妖憨憨的道。
「我和道士都打過交道，，還看過道經，當然會用了。」豹妖拿起一掌符篆，睜大眼睛，卻發現上面的符文完全不認識。
他眼睛虛眯，自信的點了點頭：「這符篆，可太簡單了。」
雖然這符篆並不熟悉，但想來激法的方法應該差不了多少。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將妖氣輸入其中。
然後……
無事發生。
豹妖臉上一紅，咳嗽兩聲：「看見沒有，這就是錯誤的方法，你千萬不要這麼勇，不然出了浪費妖氣外沒有半點作用。」
「哦哦。」牛妖點了點腦袋。
豹妖又換了個另一個的手法激活符咒，符咒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看到沒有，這這個也是錯誤的手法。」
「哦哦。」
「這一個也是錯誤的。」
「這一個也是。」
「……」
等豹妖終於將激發的手法試出來後，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
牛妖依舊是憨憨的，豹妖卻由於妖氣輸入太多，臉色蒼白，一幅被榨乾了的模樣，屁股後面都鑽出一條豹子尾巴，有氣無力的搭在後邊，連化形都無法維持。
「看見沒有，這才是正確的手法。」豹妖氣喘吁吁的說道。
「知道了，你真厲害，連人類的符篆都會用。」牛妖欽佩的說道。
「沒有妖比我更懂符篆。」豹妖挺了挺胸膛，露出一幅自傲的模樣。
豹妖休息了一會，吞了顆丹藥，恢復妖氣，就貼上符篆，喚來一股妖風，飄入院子裡。
院子中，酒肉飄香。
諸葛宇不勝酒力，已經離開。
但院子中卻並不冷清，除了夏無忌外，還有翩翩起舞，彈琴作歌的女鬼們。
夏無忌斜臥著，頭枕在聶小倩的渾圓飽滿的大腿上，吃著她餵來的食物。雙腿則被小青抱著，享受她的著揉捏。
這些女鬼算是賴上了夏無忌，誰讓他長得這麼英俊，試問哪個女子能夠狠得下心離開如此俊俏的男子。
當然，更重要都是，夏無忌能夠庇護這群孤魂野鬼。
等有能力解決黑山老妖后，這群女鬼若是願意，就送去輪迴。若是不願意，當個女鬼，似乎也蠻不錯。
而在這群女鬼中，若說最特殊的，自然就是聶小倩了。
小倩的體質特殊，有「天媚之相」，與她交合，有助修為增長。
這大概也是黑山老妖想要娶她過門的原因。
「好小子。」
這豹妖也是喜好女色之輩，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羨慕嫉妒恨。
不就是相貌比我英俊一點麼，不就是修為比我高一點麼、不就是懂得比我多一點麼……憑什麼大家都是雄性，他美酒佳肴，美人如玉，老子就要大半夜的出來吹冷風。
這一刻，豹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而後快。
「咕咚。」旁邊的牛妖吞了吞口水，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美酒美食，伸手就要去拿。這一對妖怪，一個貪財，一個好色，一個奸猾，一個笨訥，倒也是絕配。
旁邊的豹妖趕緊攔住他，傳音道：「不要聲張，我們是來探明消息的，不要打草驚蛇，讓他發現了我們。」
「我知道了，可是……」牛妖撓了撓頭道：「他好像已經發現了我們。」
「不可能，我們才剛進來，而且貼了符篆，他不可能發現……」豹妖呵呵一笑，轉過頭去，正好對上一雙略帶戲謔笑意的溫潤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