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吸星大法

  「油嘴滑舌,我若割了她的舌頭,就再割了你這條,賠給你好了。」不在那幫綠林好漢面前,摘掉面紗,以真面目示人的任盈盈冷哼道。

  夏想原本想說話,卻被藍鳳凰悄悄拉住手,朝他一陣擠眉弄眼,雖沒看懂她的意思,卻是被她的模樣可愛到了。似夏想這種經常被榨的一滴沒有的人,真的已經好多年不曾有這種感覺了。

  微微出神的夏想,被她拉到了篝火中央,跟著眾人載歌載舞。唱歌跳舞,不一定就能強身健體,但一定很快樂,否則熱衷跳廣場舞的人,會少一大半甚至更多。夏想如今就體會到了這樣的快樂,尤其環繞著他的,還是很多年輕女子。

  興致上來,夏想冷不丁跑去撫琴女子的面前,以他不多的音律知識,教會了她彈《滄海一聲笑》。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獨自一人飲酒,看他們瘋鬧的任盈盈念著夏想唱過的詞,不禁好笑,本事不大,口氣卻不小。

  篝火散盡,各自歇息。

  與蛇蟲鼠蟻相伴二十載的藍鳳凰,第一次躺在一個男人懷裡。「這隔壁住的誰?」一隻手撫上她的翹臀,夏想突然問道。

  這間野店只能遮風擋雨,隔音卻是談不上。

  「是壇主。」埋在他懷裡的藍鳳凰小聲道。

  哦,那沒事。

  半個時辰後,從房間出來,坐在大廳的任盈盈怒道:「我真後悔沒有割了她舌頭。」

  山谷間夜裡的風大的出奇,茅草和木頭搭建的野店,在風中飄搖,發出古怪的聲響,一如店中那張床榻。又半個時辰後,大廳里已坐滿了人,她們眼底都帶著濃到散不開的幽怨。

  那聲音仍在繼續。

  翌日。

  神清氣爽走出來的夏想,見她們個個都頂著黑眼圈,心頭一凜,這些苗女,莫不是都有聽牆根的惡習?他久未與人相交,難免生疏,昨晚的表現大抵差強人意,會不會叫她們笑話?始終堅信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站起來的夏想立時收腳退了回去。

  不時,野店又響起靡靡之音。

  將將才睡著的任盈盈初時以為是她魔怔了,焦躁翻身,然後:「……」

  晌午時分。

  若非她們面有不善,又隨身帶著刀劍,野店的東家早就過來投訴了,晚上也就算了,眼下這聲音,已然影響到他們做生意了。其他尚且能忍,但後廚新採摘的崑崙紫瓜上多了幾道新痕,以及一個拇指粗細的洞,東家:「???」

  野店來了三個浪人。

  不知該說他們運氣好,還是不好,他們一坐下,樓上的聲音就進了尾聲。很短,卻是此段可蓋全程的點睛之筆。

  尤其這樣的聲音,如美妙音樂一般,無國界之分,無所謂語言,一發可入魂。三個浪人猥瑣笑鬧之餘,很難不注意到五仙教這邊的妙齡女子。

  於是他們走了過來。

  藍鳳凰早已忘了自己蹣跚學步時的模樣,興許都不一定有眼下走的難看,她狠狠掐了夏想腰間的軟肉一把,然後抱著他的胳膊,一步步挪向任盈盈那邊。和一眾五仙教眾精神萎靡不同,她雖累些,但勝在容光煥發,光彩照人。大抵是爽夫水換來的爽膚水功效。

  夏想帶著行動不便的她,走的不如那些浪人快,只見他們走到任盈盈旁邊一桌,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話道:「小妞,過去陪大爺喝一杯,樂呵樂呵。」

  他右手邊明眸善媚的苗女微微一笑,說道:「好啊,讓我的蛇陪你喝吧。」說話間,一條通體碧綠,吐著信子的長蛇從她的袖中射出,直朝浪人的臉。

  「小心!」

  另一名扶桑浪人則瞬間出手,抽出武士刀,怒喝一聲,「旋風斬!」

  都是玩蛇的同道中人,夏想毫不猶豫的甩出一枚飛刀,同時大喝一聲,「吸星大法!」他已煉化了數人內力,酒肆中日月神教教眾內力雖不出眾,但勝在人數夠多,再加上十大長老之一的桑三娘,使他的功力大增,已入一流高手行列。眼下他就算是和定逸之流正面交鋒,也絲毫不懼。

  兩名扶桑浪人瞬間斃命,另一人想跑,被夏想一劍刺中腿彎,隨即被吸乾了內力,夏想眼下對吸星大法的使用已愈發純熟。

  他的強大,震撼了所有人,任盈盈更是心神巨震道:「阿爹?」

  她這聲阿爹把五仙教的人嚇了一跳,最慘的當屬合不攏腿的藍鳳凰。「我上了教主,不是,我被教主…嗯?」

  她甚至還想到了,若真是這樣,她日後和壇主之間,豈不是還存在輩分問題?

  夏想亦裝作「驚訝」道:「阿爹…你是什麼人?」

  「你不是我阿爹,那你為何會我阿爹的吸星大法?」任盈盈握緊手裡的軟鞭,烏黑明亮的雙眸,死死盯著夏想。

  夏想「恍然」道:「你是任盈盈?」

  一句說完,他繼續道:「我不是你爸爸,吸星大法是師父…也就是你爹教我的,他還說…」說師父的時候夏想多少有點尷尬,算上余滄海岳不群,他這三個師父…

  「阿爹說什麼了?」任盈盈急忙追問道。

  原來不是教主,那就不是壇主的爹了,藍鳳凰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隱隱有那麼點失望。差一點就能做壇主的…嗯。

  夏想指了指外面道:「事關機密,還是去外面說吧。」

  「好。」任盈盈話音一落,人已疾馳而出。夏想扭頭給了藍鳳凰一個安心的眼神,也追了出去。

  夏想選的位置是一棵樹。

  這棵樹絕不會超過十年,遠達不到蒼天的標準,枝葉不密不疏,從樹幹往上只有一道分叉,夏想和任盈盈此刻就同時站在這樹杈中間。

  樹好似承受不住他們的分量,有些搖晃。

  「你看著不重。」夏想蹙眉道。

  任盈盈翻了個白眼,「你為何不想想你自己。」

  我被掏空了,不可能重,夏想內心對此十分篤定。但這不是重點,他說道:「我在師父面前立了重誓,如若完不成這兩件事,我不得好死,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