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前塵往事

  這兩人正是宋青書和他妻子峨眉派弟子白小潔。

  當年宋青書學會九重九陽神功,卻沒有急著出山洞,依舊每日食靈桃打磨功力。他想的十分清楚,張無忌比他先練就九陽神功,功力自當比他更為深厚,他即使離開,也不一定就是他的敵手。

  是以一年後,直到靈桃對他功力的提升已然微乎其微,他適才蓬頭垢面的走出山洞。任誰在山洞住了將近兩年時光,一直不修邊幅,看上去都如同野人。

  出來之後,他打劫了一個商販,在酒肆飽餐了一頓,又打死了幾個敢於笑話他是野人的江湖人士。

  然後他就聽聞,這世道變了。

  明教造反了,而且明教教主竟成了張無忌,他尚不及嘲諷張無忌找死,就聽說張無忌攻克了鎮江廣德,自稱吳國公。

  如今張無忌身邊高手如雲,他隻身一人去找張無忌報仇,根本毫無可能。於是他返回武當,想著從長計議。

  上山之前,他依舊一副「野人」的模樣,甚至還特意扔乾淨了口袋裡的銀子,連一個銅板都不剩。他一入武當,眾人見他這副慘相,簡直什麼都不需要問,便知他一定吃了很大的苦頭。

  一直以為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兩年間早已兩鬢斑白毫無生氣的宋遠橋,一朝得見愛子,激動的險些昏厥,老淚縱橫。

  大抵是經歷了痛失愛子的痛苦,宋遠橋在宋青書回武當不久,就找張三丰商量,想給宋青書娶妻。這之後,便有了武當與峨眉的聯姻。

  婚後的頭兩年,宋青書雖已成婚,卻仍舊保持著童子之身,因為師公張三丰說過,童子身練武,威力極強。

  張無忌不破,他便不能破。

  在這點上,他完美的繼承了三年五載一次的宋遠橋,全都是狼滅,狠的一批。連教育兒子白孝文不可縱慾,說要是連炕上那一點豪狠都使不出來,我就敢斷定你一輩子成不了大事的白嘉軒,都比不上他們。

  畢竟白嘉軒說這話的時候,大抵忘了自己曾引以為豪壯的,就是一生里娶了七房女人,而他在炕上的心急,其實與白孝文相比,是不遑多讓。只是他那時已上了年紀,說這話時,就顯得尤為有底氣。

  便如公園下棋的老頭,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育你,說女人哪有下棋有意思,你要是想扎他的心,就問他上一次石更是哪一年。

  啥也不是。

  宋青書一邊忍著不破,一邊瘋狂修煉九陽神功,還一邊等著張無忌造反失敗,被朝廷斬殺的好消息。

  雖沒等來張無忌造反失敗的消息,卻等來了張無忌娶妻生子。那一晚,宋青書瘋狂練功,面色猙獰道:「張無忌,你破了,我還是不破。我一定比你強,只消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

  仇恨有時演化的簡直莫名其妙,兩人分明沒有深仇大恨,宋青書卻視張無忌如殺父仇人一般,好似不死不休。

  他大概是將嫉妒,原本武當所有人的關注焦點、稱讚、欽佩的轉移…還有諸如在山洞苦練,不敢有絲毫鬆懈等等情緒,以極不講道理的方式,全都融入到了仇恨里。

  張無忌必須死。

  後來張無忌死了,但那只能矇騙外人,武當上下雖絕口不提,但任誰都知道,所謂的死亡,不過是改了個名字而已。

  再然後,明教之軍簡直勢如破竹,竟真的攻克大都,成立了新的漢人王朝。那一晚,宋青書沒再瘋狂練功,也沒破,他悟了。

  等是沒有用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他先去了內蒙,後又轉道向西,終是在過了玉門關後,遇到了蒙軍將領鐵真。張無忌可以藉助明教推翻蒙人,他宋青書為何不能藉助蒙人,推翻大明?

  只是彼時蒙人根本不相信漢人,鐵真不由分說,便和宋青書打成一團。宋青書自持九重九陽神功,卻在鐵真手裡完全占不到便宜,鐵真不止武功奇特內力深厚,手中更有一柄削鐵如泥的上古神劍,兩人過了數百招,仍舊分不出勝負。

  九陽神功恢復驚人,但鐵真的內力卻十分磅礴,尤其他手中的劍太過鋒利,宋青書要避其鋒芒,招式上又不占上風,很難找到機會同他硬拼內功。

  便在此時,白小潔加入戰局,她手裡的拿的,乃是重鑄過的倚天劍,以一敵二,鐵真當即落入下風。

  鐵真絲毫不將宋青書看在眼裡,卻被白小潔的巾幗魅力折服,讓事情有了轉機。宋青書當雞立斷,讓白小潔與鐵真虛與委蛇,以獲取鐵真的信任。

  蒙人的豪爽大抵表現在,白小潔稍稍露出刻意接近的苗頭,便被鐵真勸說喝了好多酒,當晚便折了鮑。

  於是有了之後的事。

  ……

  鐵真的招式確是奇特,連夏想都不得不驚嘆,不過路數什麼的,夏想就看不出了。尤其無論是蒙古還是天山,都不缺乏極富神秘色彩的傳奇武功。

  但夏想從未想過,要在招式上勝過任何人。

  他只有一招大抵能用到老的萬徑蹤滅。

  天下間應當沒有人能硬抗萬徑蹤滅的鋒芒,只為於這一擊後給予夏想傷害,即使抗住了,他餘下氣力打出的攻擊,只怕很難傷到夏想。

  而最令人絕望的,是即便採用這種自損八百強行換取傷敵一千的狠招的人,一定會後悔這樣的選擇。因為連一記都沒抗完,另一記就到了。夏想不需要蓄力,是瞬發的。

  數十刀後,宛如在刀鋒上跳舞,避過九成以上萬徑蹤滅的鐵真,簡直成了血人,連站都站不穩。

  夏想亦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麼輕鬆,為了站著不動就把鐵真打死,他體內的平湖之水,消耗幾近一半,沒有半年光景,根本補不回來。沒有人能裝逼卻不付出成本,穿越的也不行。

  眼見他已站不穩,夏想又補了一刀,中刀的鐵真立時咽氣。殺死目標之前,除非必要,夏想鮮少多話,同時也鮮少傾聽目標說話。

  因為沒必要。

  「格老子的,龜兒子賴老子的銀子,還想殺老子滅口,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呸。」夏想一臉不屑,然後抬頭環視四周,被他目光所及,蒙古兵無不後退幾步,唯獨他們的公主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