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倚天屠龍

  「江湖傳說,大俠郭靖,女俠黃蓉,將神鵰大俠楊過的玄鐵寶劍,加天下精金,鑄成一刀一劍,刀名屠龍,劍號倚天。

  且將兩人畢生所學,包括兵法武穆遺書和九陰真經的秘密,藏於刀劍之上,誰能得到就可以稱霸武林,成為武林至尊。

  從此,武林中人不分邪正,為了爭奪這兩件絕世神兵,掀起了無數的腥風血雨…」

  夏想坐在酒肆,已不知多少次聽這段書,除了是沒把心思放在說書人身上,還因為他在這裡等人。

  倚天屠龍記。

  去了那麼多位面,眼下到這裡,夏想內心波瀾不驚。他唯一著急的,是解決身體溫度的問題,治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不再修煉逍遙長生功。

  能有治標的辦法即可,哪怕只是治一兩個時辰的標,趕一趕還算夠用。

  半半拉拉的聽過幾段書,讓夏想弄清楚,這裡大抵不是正兒八經的倚天屠龍記,而是王師傅的魔改版。

  但不重要了,不管什麼版,都不會影響他心底的計劃。

  這是他到這兒的第三天,頭一天,夏想就弄清了,這裡乃是武當山腳的市鎮。並且今日,便是張三丰真人的百歲大壽。

  於是倉促制定了一個簡單計劃。

  酒肆里的說書人說到少林高僧時,夏想的眼睛一亮,他等的人來了。

  只見一個粗布素衣仍難掩其艷麗脫俗的婦人,牽著一個丑萌丑萌的小孩,去買冰糖葫蘆。若是單獨見到這個孩子,夏想自然不認識,但他一眼就認出了太后…是殷素素。

  他們三人便是張翠山夫婦和他們的孩子張無忌。

  終於不用繼續漫無目的等待的夏想心情大好,朝說書人道:「說書的,是少林空聞大師厲害,還是武當七俠比較厲害?」

  已經講完少林武當,開始講華山派的說書人:「???」

  便在此時。

  天地間倏地的颳起一陣陰風,伴隨著這道突如其來的大風,裡頭還夾雜著大抵能讓嬰孩止哭的悽厲之音。

  十分恐怖。

  市集上的百姓立時逃跑,如此動靜,他們心底十分清楚,大概率是那些腦子不好的江湖人士,又要開始打架了。

  「張翠山…張翠山…」

  很快風聲里裹挾的嗚咽之音,變成了人名,表明製造出這番動靜的人,是衝著張翠山來的。聽到聲音,馬車上的張無忌捂著耳朵道:「好痛啊!」

  「是玄冥鬼夜哭,它可以亂人心神,你快運功抵抗,不然很容易被他們催眠,喪失理智。」聽到張無忌痛呼的殷素素忙朝張翠山說道。

  並且緊緊站在張翠山身邊,一副夫妻共同迎敵的架勢,卻只將張無忌護在身後,並未以內力替他抵禦玄冥鬼夜哭。

  夏想同情的看了眼張無忌。

  平安無事時一家人相親相愛,一到關鍵時刻便能看出,張翠山和殷素素是真愛,張無忌只是意外。

  張翠山一邊運功抵擋,一邊朗聲道:「請問是哪路高手,請現身吧。」

  如他所願。

  仿佛是知曉他集齊了龍珠的鶴筆翁,在他出聲後,霎時從屋頂躍下,拍出雙掌,毫無頓勢,朝他襲來。

  張翠山忙跨出幾步,腳下連點,用的乃是武當梯雲縱,只見他飛身而起,亦是拍出雙掌,迎向鶴筆翁的攻擊。

  兩人在空中數度交纏,落地後雙掌仍對拼在一起,卻見鶴筆翁仍是氣定神閒,而內力明顯不如他的張翠山嘴角已有血跡隱現。見狀,鶴筆翁抬起一腳,猛的踹向張翠山的胸腹,被踢中的張翠山立時倒飛出去,跌倒在地噴出一口鮮血。

  他運功壓制傷勢,卻發現手背上起了一層冰珠,當即震驚道:「玄冥神掌?」

  而另一邊,張翠山倒地的瞬間,鹿杖客已從另一處屋頂躍下,一掌拍向守在馬車邊的殷素素,將其擊退後,一把擄走了馬車上的張無忌。

  「無忌!」

  擄走張無忌的鹿杖客一個閃身,人已站到鶴筆翁身邊。他將張無忌夾在胯…腋下,與張翠山夫婦形成對峙。

  「我想兩位一定是名震江湖的玄冥二老吧?」張翠山連被打出來的血跡都顧不上擦,就急忙衝到鹿杖客二人身前道。

  先是玄冥鬼夜哭,再是玄冥神掌,這兩人的身份並不難猜。

  夾著張無忌的鹿杖客冷聲道:「張翠山,你想要你兒子,就快點說出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

  「我絕不會說出義兄的下落,兩位不要妄想了。」張翠山不容置疑道。

  「如此說來,你不要兒子了?」

  張翠山還待說話,卻被殷素素攔住並搶道:「小孩子是無辜的,兩位前輩又何必為難我們的孩子呢?兩位若是肯高抬貴手,武當派和明教,會永敢大恩。」

  「錯,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你們既與謝遜為伍,你們的兒子自然不會無辜。尤其這孩子丑是丑了點,但保不齊謝遜一時突發奇想,傳了他武功。」鶴筆翁冷哼道。

  鹿杖客點頭道:「正是此理,時代的一粒灰,落在每個人頭上便是一座山。謝遜殺人如麻,你們同他相交,這孩子叫他一聲義父,何來無辜之說?」

  張翠山夫婦:「……」

  夏想:「???」

  這兩人莫不是在嘴炮上吃了大虧,偷偷補課了?

  「何況你嘴上求饒,暗裡卻想用武當和明教唬我,不妨告訴你,就算是張三丰來了,我都不會怕他。」鹿杖客毫不客氣道。

  張三丰如今已鮮少出手,不過是江湖上還留有他的傳說。鹿杖客自持和鶴筆翁武功高強,此話說的頗是大聲,底氣十足。

  「真不怕嗎?」

  聽到聲音,再看清來人,夏想笑了笑。此刻酒肆東家和夥計都躲到一邊,酒夏想只好自己去拿了。若不是指著這間酒肆養家餬口,東家只怕也拔腿跑了。夥計則是見東家沒跑,怕自己跑了回頭東家扣工錢,只好硬著頭皮留下。但兩人俱都躲在桌椅後頭,誰也不敢露頭。

  來人是個鬚眉皆白,心寬體胖的胖道士。

  一見到他,張翠山和殷素素便如見了主心骨,齊聲朝他問候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