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苦練

  源源不絕的內力,自駝峰貫入夏想的經脈。

  孫駝子內力盡失,但性命無礙。

  「你這是什麼功夫?」孫駝子一臉撼色,失去武功的結局,看起來還不如他對吸星大法的畏懼大。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功。」夏想回道。

  孫駝子怔了怔,像是咀嚼了一番這個名字,不甘問道:「駝子活了幾十載,對此門武功聞所未聞,可否告知是何人所創?」

  以他的家學,江湖中有他所不知的武功,確是不多。

  夏想意有所指道:「你不如先猜猜,我是如何得知,這憐花寶鑑在林詩音手中?」

  經他如此暗示,孫駝子的身子不禁顫了顫,隨即暗忖,是了,若非是天賦絕頂的王老前輩,天下間又有誰能創作如此可怕的武功?而天下間除了王老前輩,誰又能將如此年輕的年輕人,調教成這般高的高手?

  夏想因為修煉逍遙長生功的關係,哪怕在兩處位面加起來已度過了幾十年,外貌卻一直變化不大。而似他這種能極於鮑的,眼神亦永遠年輕,是以看上去和二十左右的青年,幾無二致。

  「你是王老前輩徒弟?」孫駝子雖是問詢,語氣卻十分肯定。

  我只是看過原著。

  夏想不答,轉身即走。走時還留下一句話,「家師說了,你性子衝動好勇,若是想安享晚年,還是做個不會武功閒家翁即好。」

  孫駝子望著夏想離去的背影,神色複雜,但最終還是化為一抹釋然,腳下沉重心底卻輕快的走回了巷中的雞毛小店。

  這是一種告別。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興雲莊內,亦是一場生離死別。

  而即將上馬離去的夏想,看到了一輛馬車。趕車的是個小丫頭,身材清瘦,眼角帶媚,一朝長大,必定又是一個令人牽腸掛肚的美人。

  這個小姑娘他也認識。

  在那個夢裡,他和人滾(和諧)床單時,都是她在外放風看門。

  夏想的實力一經恢復,眼力聽力便直線上升。馬車裡的調笑之音,一下子鑽入了他的耳朵。

  他回首看了眼興雲莊的牌匾,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短刀憑空出現在他手裡,在小姑娘的錯愕和尖叫中,一刀劈向馬車。

  用料尋常,只是作代步之用的車廂,頃刻四分五裂。

  從車廂里露出兩個人來。

  男人尖嘴猴腮,皮膚黝黑,衣襟敞開,正回首目露凶光的盯著夏想。而他身邊的女子,卻是明媚動人,雪白的臉上帶著一絲駝紅,好似春(和諧)光。

  兩人相互映襯,便如美女和野獸。

  「你是誰?」醜陋的男人把女子護在身後,摸出他還未及送出去的青魔手。此器乃是伊哭採金鐵之英,淬以白渡,鍛冶七年而成。

  他是伊哭的徒弟丘獨,與伊哭還有另一層身份,卻不為外人所知。

  被擋住的女人眼底卻無一絲害怕。

  無論是丘獨的青魔手擊破這個陌生男人的頭,亦或是他的刀,割斷丘獨的咽喉,俱都是令她發自內心愉快的事。

  甚至超過了她用手,使自己到達的某些彼岸。

  眼下的她,還未走到夏想夢裡的地步,如今她武林第一美人的名頭才剛剛打響,又未經李尋歡的打擊而自暴自棄,似丘獨游龍生之類的愣頭青,只消稍稍給點甜頭,就可以令他們暈頭轉向,無需施展老鷹捉小雞的招術。

  若排除用手和些許工具練就的一身本事,她尚可算是…還是別算了,她練本事的三根木杵,每一根都似經歲月包漿,色澤手感都與頗有年頭的老物件別無二致。

  可見她這兩年的勤奮。

  沒有人的成功,是隨隨便便來的。

  哪怕她是林仙兒。

  丘獨也是。

  伊哭的私生子自不止他一人,而他能成為唯一從伊哭手裡得到青魔手的人,是因為他殺光了他那些同父異母、異父異母的兄弟。

  他出手極快,在林仙兒眼底留下一道殘影,人已一腳踏在馬臀,借力朝夏想攻過去。青魔手上的毒幾近無解,但它有一個短處是,它必須得碰到目標,才能使人中毒。無法做到隔空,便讓人死於青魔手之下。

  否則它在百曉生的兵器譜上,當排在第一,而不是第九。

  丘獨和夏想最大的差距便是,他即使擁有青魔手這樣的神兵利器,卻是連夏想的身都近不了。

  他一躍而出,揮動青魔手打出的勢在必得一擊,迎頭撞上夏想已吸了好幾人內力而成的萬徑蹤滅。

  砰的一聲。

  丘獨不算壯碩的身子摔在地上,當場氣絕。

  小姑娘發出一聲驚呼,這已是她短短時間,第二次被嚇得尖叫出聲。她雖然在丘獨出手時,就暗暗祈禱,希望面若冠玉俊逸出塵的夏想,能贏過醜陋不堪的丘獨,只因丘獨來找林仙兒時,竟是捏了捏她屁股,把小姑娘氣的不行,當她是小姐那樣水性楊花的人嗎?

  但她還是被夏想的強悍嚇了一跳。

  在她小小的眼界裡,丘獨這樣的,已經是頂厲害的人,卻不是夏想一合之敵?

  和她不同,林仙兒的眼睛亮的厲害,目光灼灼的盯著夏想。

  「你若想勾引我,總該先離開與他幽會的地方,否則會讓我很膈應。你該當知道,男人總是很小心眼。」夏想收刀笑道。

  林仙兒露出一道魅惑眾生的笑容,問道:「你想我去哪裡?」

  「我讓你去哪,你就去哪?」夏想反問。

  林仙兒不說話,只是以她那雙如燃燒著盪動火焰,發出使人不可抗拒魅力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夏想。

  夏想再問:「是我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

  他說話的時候,林仙兒動了。她的身段很誘人,走路的姿勢更誘人,夏想確信,他如果站在她身後,會更容易體會這種誘惑。

  她離的很近,夏想輕嗅鼻子,既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種後世哪怕以催(和諧)情為目的的香水,都很難取代的味道。

  因為這是體香。

  「你想要我做什麼?」林仙兒伏在他的胸口,呵氣如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