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刀道
聽到秦峰此話，霸刀面色一凝：
「是啊，我沒有！」
隨即霸刀的表情顯得有些悲涼：
「我是刀道宗師，潛心研究有情刀法，整整七年時間，我為此都沒有碰過刀。
本以為我心境臻至圓滿，但是在南京之時看你練刀，我的心再次蠢蠢欲動起來，那種金戈鐵馬、氣勢如虹的感覺深深地吸引了我，最終我再次拿起了我曾經放下的刀，至此功虧一簣。
有情刀法悟不到，無情刀法又被我捨棄，現在的我實力倒退嚴重，若是以前的我，剛剛所釋放的氣勢，你也沒這麼容易接住。
此番我過來，也只是想要從這雄霸天下中汲取一些靈感。我雖然對此行並不抱希望，但是還是想看看被譽為天下第一刀的雄霸天下是如何驚艷。
只不過希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真要說起來，這雄霸天下還不如我先前的霸刀，霸刀威力或許差了一點，至少能夠收放自如，不會像它一般成為刀的工具。」
霸刀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自己手中的刀，好似在撫摸親人的面龐一般。
「創造一條全新的道路本就艱難，更何況還要創造一條與之前截然相反的道路，更是難上加難，這不是你霸刀不行，或許你所在乎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未變過。
你這些年一直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娶妻生子，或許連你自己都認為很愛自己妻子兒子，但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有一個前提，便是悟出新的刀道。
你放下刀，是為了更好的拿起刀，這個念想只要在你的潛意識內，哪怕你做的再逼真，也不過是在演戲。你或許騙過了自己，但是你每次睡覺，可有想起你的刀，你手中的刀放下了，但是心中的刀卻從未放下。
有人說你甚至連水果刀都不敢拿，那麼試問，一個連刀都不敢拿的人，怎麼創出新的刀法，你從一開始便錯了。或許，你此番再次拿起刀，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只有當你手中有刀，心中無刀的時候，便是你武道再進一步之時，那時候，可能你的有情刀法也會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
秦峰看著霸刀，也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或許吧，我已經老了，這些年的生活倒真的消磨了我不少銳氣，現在的我雖然對刀法的創作還有念想，卻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激烈，或許正如你所說，什麼時候我真的放下心中的刀，我的刀法便會大成。
我走了，幫我照看好一刀，他是我見過在刀道上最有天賦之人。若不是他的身份太過複雜，我也不會放棄這麼好的一個衣缽傳人。
或許我此生創不出這有情刀法，但我相信一刀可以，一旦他領悟了這刀法，我堅信這刀法必然不比雄霸天下差多少。」
「前輩可有消除雄霸天下後遺症的方法？」
霸刀思索片刻，無奈地說道：
「並沒有什麼好的方法，世上入魔的武功不多，基本都在魔教。
而與魔教對立的只有佛教或者道教，這兩教的門派對於如何祛除一個人的魔性應該很有經驗。
至於老夫這裡，能想到的辦法只有廢去他的武功了，但是如此一來，他整個人便算是廢了。
歸海一刀如此驕傲的一個人，若是落得個這樣的結果，我怕他會想不開。」
「如此，多謝前輩了。」
秦峰對著霸刀行了一禮，算是晚輩給前輩的行了。
「誒，我還要多謝你呢，若不是你，我說不定還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呢。」
說完，霸刀哈哈一笑，隨即消失在秦峰眼前。
秦峰看著離去的霸刀，感慨不已，秦峰不知道霸刀是否能在有生之年找到自己的刀道，但是他一直在路上，在這個充滿權欲的世界裡，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武者，值得秦峰敬重。
秦峰再次回到天下第一莊，此時的歸海一刀已然甦醒，但是由於練了雄霸天下的緣故，一看自己醒來便被上官海棠綁在床上，便激動不已，無論上官海棠在旁邊如何勸說，完全沒有用處。
秦峰一進門，歸海一刀掙扎的更加厲害了。
「你這麼做，除了給自己增加痛苦完全沒有什麼用，你應該知道，捆在你身上的繩子是天下第一巧匠專門做出來，為的就是困住你這樣的武林高手，便是身為宗師，也不得從裡面逃脫出來，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你現在越掙扎，繩子便會捆得越緊。」
秦峰看著床上不斷蠕動的歸海一刀說到。
「秦峰？剛剛是誰？」
看到秦峰迴來，上官海棠也不由得問道，以剛剛秦峰凝重的表情，來人必然不簡單，上官海棠生怕再出什麼麻煩，畢竟東廠應該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
「放心吧，不是敵人，不過那人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我也不好說。你先出去，我和歸海一刀說些事。」
上官海棠有些鬱悶地看了一眼秦峰，自己這是跑來跑去干髒活累活，現在還有什麼秘密不能讓我聽的，雖然很抱怨，但是她還是能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的，便隨即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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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殺你父親的人是誰？」秦峰看著歸海一刀說道。
「當然，否則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歸海一刀向來獨來獨往，能與其合得來的也只有上官海棠，便是對作為大哥的段天涯都不服，更何況是秦峰，現在自己又變成了這個樣子，自然不糊給他什麼好臉色。
「我可以告訴你殺你父親的兇手的線索，但是你必須聽從了空劍驚風的安排，廢除雄霸天下的武功。」
「你這麼說，兇手並不是了空、麒麟子、劍驚風三人？」
歸海一刀雖然此時無法冷靜，但是並未失智，很快便知道秦峰想要說的話。
秦峰就這麼看著歸海一刀，兩人目光對視，半響，說道：
「只能說你父親死的時候，他們三人在場，但是真兇並不是他們。」
「兇手是誰，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快呀！」
一涉及到自己父親，歸海一刀再次癲狂起來。
「你看看你，你現在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怎麼得到海棠的愛呢。好好醒醒吧，恢復之後，一切都會如你所願。」
秦峰直接向外走去，不再和他多說什麼，有這些已經夠了。
當上官海棠進來之時，只見歸海一刀兩眼空洞，嘴裡一直喃喃地說著：
「快告訴我。」
「一刀，一刀，你別嚇我啊，你到底怎麼了?」
看著魔怔了的歸海一刀，上官海棠焦急萬分。
「放心吧，他沒事，他也應該不會再鬧了，你可以安心地睡一個好覺了。」
門口傳來了秦峰的聲音，倒是讓上官海棠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