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西遊結束，功德分發

  紫霄宮。

  深遂靜謐，清冷孤寂。

  「這裡不是三界。」

  修為的提升讓洪塵更加精準地判斷出了此處的不同。

  通天莞爾一笑：「混沌自然不是三界。」

  「所以……」洪塵欲言又止，目光落在通天身上，又看了看紫霄宮。

  下一秒，空間好似驟然折迭，洪塵十分突兀地出現在通天身前，額頭也被對方輕輕敲了一下。

  捂著額頭，洪塵委屈道：「聖人，這是為何？」

  通天斜睨：「你在想不禮貌的事情。」

  洪塵頓時尷尬地低下頭。

  確實，他剛剛在想的是，為什麼在這樣一個幾乎能夠將一切可能都分別演化出來的諸天世界裡，為什麼通天最終還是被禁足於紫霄宮。

  不說通過其他世界汲取經驗教訓，至少這種悲催的後果還是要避免的吧？

  而通天對此的回應也很簡單。

  「道不同，不相為謀。」

  是啊，即便是洪塵這樣的太乙金仙，也在無時無刻地踐行著自己的大道，也唯有如此，才能在這條充滿艱辛與荊棘的道路上堅定前行。

  那麼聖人呢？

  他們只會比其他人更加堅定！

  這種堅定，是即便知道這樣做可能帶來有損於自身的結果，也一定還是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這不是偏執。

  而是因為比起相信其他世界已經衍化出來的既定結果，他們更加相信自己的道足以披荊斬棘，使他們可以消除一切障礙直抵目標。

  縱然最終可能未必得償所願，他們也不會認為是自己的道出了問題。

  如此道心，方能成聖。

  由此也順便能夠看出，西方二聖其實也並非毫無可取之處。

  縱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如果他的意志可以足夠堅定，也能在芸芸眾生與滾滾紅塵中留下屬於自己的一筆。

  當然，這一筆並非是指成功。

  因為人生的意義遠不止步於「成功」。

  洪塵：又升華了，好悟性！不愧是我！

  通天又白了他一眼，接著一翻手，掌上浮出一張四四方方，白底上印有四個黑色印記以及縱橫交錯線段的陣圖。

  這張陣圖剛剛出現，洪塵收斂於體內的誅仙四劍立時有感，當即便吵吵鬧鬧地要從他身體裡出來。

  洪塵放出四劍，四劍先是圍繞著通天轉了一圈，而後便迫不及待地紛紛墜入陣圖之中，化作四道仙劍圖案。

  「我曾說過，待你集齊誅仙四劍，便將陣圖交予你，今日我便兌現諾言了。」

  說著，通天輕輕一送，陣圖徑直飛到洪塵身前。

  洪塵並未故意推辭，因為這般婉言作態於聖人而言毫無意義，反而顯得扭捏。

  雙手輕輕托起陣圖，洪塵躬身。

  「多謝聖人賜寶！」

  通天隔空將他托起，笑道：「這寶貝是賜予你了，不過也不是白白給你的。」

  洪塵笑言：「聖人有何交代，弟子定當竭力相助。」

  「以你如今的實力，還助不得我。不過提前告知與你倒也無妨。洪荒之中，封神未啟，天庭已成氣候，但若無氣運支撐，截教遲早也要步三界之後塵。」

  洪塵愕然：「封神還未開始，那您怎麼……」

  怎麼就在紫霄宮裡禁足了呢？

  通天抬頭一笑，眸中儘是傲然。

  「我與其他聖人論道，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本想逐個擊破，可他們倒也不傻，提前聯合起來針對於我。我於混沌中擺開誅仙劍陣迎戰，四聖也未能破陣，反而讓我斬殺一人。」

  洪塵倒吸一口涼氣。

  「不知是哪位？」

  通天搖頭不答，只繼續說道：「斬殺一人雖是戰績，可也恰好中了他們的算計。誅仙劍陣之威跟隨那名在洪荒中復活的聖人進入洪荒，將西方大地再次撕裂。昔年道魔之爭留下的遺患再次被勾動爆發，致使大量生靈死傷。」

  後面的他沒有說，洪塵也明白了過來。

  死了那麼多人或許不是問題，因為有六道輪迴的運轉，一切都可以賠償和彌補。

  但是道魔之爭在西方大地留下的創傷卻極其嚴重，這涉及到了天道的核心規則。

  天之道，損有餘以補不足。

  通天的所作所為，無異於和天道對著幹。

  「禁足，是懲罰，也是一種保護。」通天突然又說了一句。

  洪塵的眉頭輕輕皺起。

  這時候，通天意味深長地說：「洪荒的天道，可不是你所了解的那般。」

  而後，不等洪塵深思其意，通天便大手一揮：

  「洪荒截教尚且有救，你若到了洪荒，以誅仙四劍為信，即可統領截教。你若有心，便代我多護下一些教眾。」

  洪塵大驚：「師伯，我非截教中人，豈能統領截教？」

  通天蹙眉：「你怎麼不是截教人？」他對著洪塵身體信手一拉，頓時便扯出一圖案光芒。

  這團光芒的循環路線讓洪塵十分熟悉，因為那是茅山上清大洞真經的功法核心。

  「學我的法，還不做我的人？」通天反問。

  洪塵啞口無言。

  這下子，他算是知道為什麼當初聞仲會那麼大方地把眼球都摘下來送給他了。

  「弟子……領命！」

  通天欣慰頷首：「你也無需擔憂截教中會有人與你作對。你在三界已與金靈相識，到了洪荒，她自然也認得你。」

  「那多寶呢？」

  通天一笑：「他呀，追逐他的道去了。」

  多寶的道說來也簡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換言之，他的道，是必須要坐上龍頭老大的位置。

  在截教，他是大師兄，身份地位只在一人之下。

  可即便頭頂鎮著一個聖人，對他的道也是一種阻礙。

  通天是退不了的，也不會退，因為截教就是自己的道。

  但西方教不同。

  西方二聖可以完全拋開西方教，將著偌大的家業完全交給多寶來管理和支配。

  因為擺在西方二聖面前最緊要的事情不是普度眾生，而是儘快償還他倆跟天道借的花唄。

  「弟子曉得了。」

  「那就回去吧。」

  話音剛落，洪塵眼前一花，便是回到了地仙界中。

  將誅仙陣圖納入體內，稍作感應與操持後，洪塵看了眼遠處：自靈山取得真經的唐僧等人出了靈山，突然發現經書全是空白。

  「時間不多了！」

  洪塵面向北方，化虹而起。

  北俱蘆洲。

  自地仙界建立以來，這裡便被當初天地巫妖之爭後遺留的妖族占據。

  經歷多年發展，妖族不說完全恢復了元氣，至少種群數量得到了大幅的提升。

  當然，許多妖族的作風和人族大相逕庭，而且很多妖族為了快速修行也會以人族為食，多有殺傷。

  身為如今的天地主角，天庭自然要為人族撐腰。

  於是，這些殺人吃人的妖族，變成了天庭的重點打擊對象。

  而領導這個妖族打擊小組的，就是真武大帝。

  「許久不見，你進步很快。」看到洪塵，真武大帝打量一番後徐徐頷首。

  「大帝過獎了。」洪塵拱手之後，說明來意。

  真武聞聽他想要挑戰，不禁眉頭上揚，嘴角一翹。

  「好小子，有膽量，不愧是聖人弟子！隨我來。」

  真武帶著洪塵來到群山上空，洪塵立時便發覺下方有大量血氣業力都十分濃郁的妖族。

  「切磋可以，順便幫忙除妖應該不是難事？」真武大帝問。

  洪塵點頭：「應有之義！」

  「那就來吧，你先？」

  「好！」

  洪塵趕忙應下，接著灑出陣圖，布下劍陣，將真武籠罩於誅仙劍陣之中。不做停留，他又喚出紅塵劍、玄靈輪迴境、玄靈北陰幡，以及遠在地府的玄靈大帝印，分別打入劍陣四門。

  頃刻間，天地變色，誅仙劍陣的威勢從一開始便徑直席捲整個北俱蘆洲。

  加上後來的四件極品先天靈寶，劍陣氣息蓬勃爆發：上震九霄三十六天，下攝幽冥十八地獄。

  無數大能驚起聞之，溯源而來，不由得眼皮狂跳，嘴角抽搐。

  事實證明，縱然是真武大帝，也擋不住八件極品先天靈寶的齊齊發力，更何況其中還有天道第一殺陣呢？

  需要明確的是，三界的大羅和洪荒的大羅是不一樣的。

  三界中的大羅，只是洪荒大羅為了諸天演化而刻意留下的一道印記。幫助諸天演化，其中演道悟道的分身對大羅而言亦有裨益。

  當然，大羅之妙，非言語所能描述。

  三界的大羅，實力不會比洪荒大羅差太多，因為大羅本就無處不在，無處不存。

  只能說，極品先天靈寶應三千大道而生，其能力與尊位本就與大羅金仙旗鼓相當。

  隨後，洪塵去往天庭，先後尋了趙公明和太白金星。

  趙公明十分爽快地入陣，落敗後他非但不惱，反而大喜過望地朝洪塵施了一禮：

  「大帝，莫要讓吾等久候。」

  太白金星不一樣。

  他的劍道，差一點便將洪塵的劍道摧破。

  所幸，長期逗留於劍道長河之中的洪塵早就發現了屬於太白金星的劍道印記，甚至他還花了許多時間去交換體悟對方的劍道。

  這三界之中，除聖人之外，太白金星的劍道可穩居前三。

  他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大羅劍仙！

  劍道碰撞，自是處處鋒芒。

  戰後，洪塵一身仙衣破破爛爛，仙體之上也布滿了交錯的劍痕，淋漓鮮血沿著布條滴滴答答落下，看起來異常狼狽。

  與他差不多模樣的太白金星頷首而笑：「不差，不差！只是誅仙劍陣在你手裡仍是弱了許多，大帝還要仔細祭煉才好。」

  「多謝星君賜教，晚輩感激不盡！」

  「無需客氣，這般切磋，於貧道大有裨益，將來你若需要對手，不妨再來尋我。」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至此，洪塵清理了全部目前能夠完成的主線任務，一共十個。

  剩餘一個要在劍道上超越通天聖人的，洪塵看都懶得看。

  還是那句話：不是沒有機會，但是需要時間！

  洪塵沒有回到自己的玄靈帝宮，而是轉頭來到人間道場暫時閉關。

  一方面，他要儘快將誅仙四劍及陣圖全部祭煉完成，另一方面，人間的布置也該要啟動了。

  不久後。

  一道餘韻綿長的波動席捲三界，無數生靈無論修為深淺、境界高低，皆感到一陣輕鬆，好似有一層籠罩在心頭的陰雲薄霧突然掀開，世界突然變得明亮清晰起來。

  大劫結束了。

  天地劫氣隨著西天取經的圓滿結束而消散一空。

  靈山大雷音寺，在佛陀、菩薩和羅漢等僧眾見證下，西遊團隊各自獲得了獎勵。

  旃檀功德佛唐三藏，鬥戰勝佛孫悟空，淨壇使者豬八戒，金身羅漢沙悟淨，八部天龍廣力菩薩敖烈。

  莫要小瞧了佛門的果位。

  隨著西遊的成功，佛門的氣運幾乎在一瞬間便得到了海量的增長。

  這般浩浩蕩蕩的氣運變化自然也引得無數修行者艷羨或嫉妒。

  相應的，氣運的累積也使得西方大地之下積壓已久的創傷得以彌補，過往貧瘠的大地也因此而重現勃勃生機。

  這是西方二聖的目的，也是天道所期盼的。

  取經圓滿，西行團隊再離靈山。

  與來時步步踏地不同，他們乘上了雲霧，徑直趕往大唐。

  但這時候已經沒有人再關注他們了。

  驀地，天中瑞彩熾盛，轉眼便綻放出無數迷人的功德金芒。

  見此一幕，大量參與到西遊過程中的生靈不禁大喜過望，激動難耐。

  正事辦完，如今也是到了排排坐、分果果的時候。

  一團團大小不一的功德分裂後投往三界不同區域。

  功德的作用太廣泛了，修煉、悟道、煉器、煉丹等等幾乎所有事情都能用功德來加持。

  假使功德能夠交易，那它一定是三界最完美也最稀缺的貨幣。

  洪塵所分到的功德數量並不少，因為他參與了西遊中的不少劫難，甚至親自出手布置了三次。

  不過，其中最多的功德自然歸屬於佛門，其次是天庭。

  而在佛門之中，獲得功德最多的當然是觀音菩薩這位全局統籌負責人。

  天庭中，玉帝拿走最多，接下來便是奔走多次的太白金星。

  收穫結束，許多人喜滋滋地開始閉關。

  洪塵將功德納入體內，暫時沒有決定用處。

  他正在接受融合全新的手臂。

  一條大羅金仙的手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