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狙殺，半環
黃昏，基輔。
距離政府大樓七百多米外的居民樓頂。
一座為鴿子修建的小木屋裡。
氣味刺鼻，環境髒亂。
洪塵站在窗後手持望遠鏡觀察，身旁的安娜正在組槍。
兩人手上都戴著黑色手套。
不一會兒，一支M24狙擊步槍成型。
「好了。」她站起身來。
洪塵放下望遠鏡，道：「要不你來？」
安娜訝然：「你確定？」
洪塵攤手：「我沒學過狙擊。」
他用過狙擊槍，但那是20世紀中期的槍械，而且他是「自學成才」的野路子。
但是這個時代的狙擊槍械和理念顯然進步了太多，同時，他也沒試過七百多米距離下的狙擊。
「那你還敢答應他？」安娜睜大眼睛。
洪塵無奈：「一開始我以為是近距離開槍，誰知道他安排的竟然是狙擊。要是讓我來計劃，我會直接突擊過去把目標和他的保鏢全部弄死。」
安娜聽得擰起眉頭。
約翰的聲音也從耳機里傳來：「伱不會狙擊？」
「確實。」
「撤吧。」約翰十分果決。
「不用，我的助手會。對吧？」洪塵看著安娜。
安娜點了點頭，道：「我會，我用過這種槍，這個距離，我有把握。」
洪塵笑了起來：「聽到了嗎，她有把握。」
約翰頓了頓，才道：「好，如果失敗了，你們必須想辦法在明天到來之前殺了他。」
「可以。」
「做好準備，時間快到了。」
洪塵往旁邊挪了兩步：「安娜，交給你了。」
安娜點了點頭，默默地拿起狙擊槍檢查起來。
洪塵站了會兒，鳥屎的氣味越來越沖，於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未拆封的香菸。
點燃一支。
第一口，輕輕咳嗽。
第二口，不太適應。
第三口，感覺好了一點。
安娜斜眼一掃，「你不會抽菸。」
「我在學。你要嗎，可以去去這裡的味兒。」
「不。」她拒絕的很堅決。
大概是因為她之前在前男友影響中沾上了DM，所以戒毒後對香菸也很抗拒。
洪塵自然不會再多言語。
不一會兒，她又道：「你不如學習狙擊。」
「都要學，但先等我們到了紐約再說。」洪塵含著香菸，看到安娜輕微驟起的眉頭，笑道：「其實做一個殺手沒那麼容易，為了最後的一擊斃命，往往需要做很多的鋪墊，有時候為了接近目標需要進行角色扮演，所以殺手最好能夠掌握絕大部分的職業技巧和生活習慣，後者就包括抽菸喝酒等等。特工應該也差不多吧？」
安娜眉頭撫平，輕聲道：「是。你懂的不少，那你為什麼連狙擊都不會？」
「我也想知道。」約翰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哈哈，這些東西都在我的腦子裡，我只是還沒有時間去學習，但現在開始也不晚對嗎？」
與殺手相關的知識，的確是儲存在殺手「33」的腦袋裡，大概是為了讓他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融入自己在當前世界的身份，類似於遊戲正式開始前粗略的背景介紹和簡陋的新手武器。
可就像他之前得到一團記憶的情況一樣，知道與做到是決然不同的。
天台上，微風輕拂。
從洪塵口中呼出的煙霧轉眼就被吹散。
半支煙的工夫。
約翰忽然開口：「一分鐘準備。」
洪塵舉起望遠鏡。
只見，政府大樓一層的玻璃門突然推開，兩名身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打開大門後直接站在兩側。
緊隨其後，一個個保鏢不加掩飾地從樓里走出，很快就在周邊形成了嚴密的保護圈。
「三十個人，得殺好一會兒。」洪塵輕聲說著，隨即，他又嘖嘖有聲地道：「竟然連警察都來配合他下班。」
政府大樓外，足足五輛警車從不同方向駛來，停在附近所有街道出入口的位置。
這些還都只是明面上的，誰知道暗地裡還有多少人監視著這片區域。
「三十秒準備。」約翰再度提醒。
安娜將狙擊槍架在木箱上，對準政府大樓的方向用瞄準鏡靜靜觀察的同時，呼吸緩緩下沉，頻率漸漸均勻。
洪塵透過望遠鏡左右觀察，很快發出感慨。
「好多同行啊。」（周迅臉）
「左邊十五度的樓頂，四十五度的大樓七層，右邊二十度樓頂，政府大樓頂層左右兩側窗口……」
他報出的一個個地點，都有狙擊組或觀察手。
做個大人物，確實不容易。
約翰：「十秒準備。」
洪塵叼著煙，視線轉向街道。
「五秒準備。」
……
「三！」
「二！」
幾乎在話音落下的同時，政府大樓四處的街面上開始出現動靜。
一條街上追尾，兩名司機大聲互罵。
一條街上有人闖紅燈逼停了汽車，司機憤怒地按下喇叭。
其他街道，有人突然搶劫，有情侶突然求婚，有賣唱歌手突然開唱……
這些動靜，吸引了那些停在不同路口的警車的注意，突兀的聲音也牽扯了那些潛藏的觀察手的注意。
然而，這種拉扯註定是短暫的，因為同時有太多事情出現，對方勢必會察覺異常，按照目標的謹慎態度，他一定會躲。
不過，兩秒鐘的時間，恰恰足夠吸引到大部分目標，但又不會引發警覺。
「一！」
政府大樓一層門口，一個男人準時賺點地出現。
他的前後左右圍著四名身形壯碩的保鏢。
因為身材不高，所以他整個人幾乎完全被遮掩。
洪塵沒有說話，將開火的自由完全交給安娜。
安娜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砰！
耳畔一聲槍響。
望遠鏡中，那個男人的腦袋瞬間炸裂。
頃刻間，保鏢隊伍亂作一團。
那些藏在不同地方的狙擊手和觀察手迅速開始搜索，不少人已經循著槍聲看向了洪塵和安娜所在的小木屋。
「目標清除！」洪塵報了一聲，立刻扔掉望遠鏡，轉身的同時摘下手套遞給安娜。
安娜也放下了狙擊槍，她拿著兩幅手套，直接從領口往裡塞進去。
黑色衛衣的圓領被撐成V領，暴露了下方黑色蕾絲貼身衣物。
兩雙手套分別塞在兩側，迅速撫平後。
仍是一對要不起的A。
洪塵挪開目光，走在最前。
兩人從木屋裡的梯子直接下到空無一人的頂樓房間，出門，走樓梯到三樓，然後從窗口一躍而下。
下方是一輛短暫停留的垃圾車，兩人落下之後，車輛立刻開動。
這時，洪塵和安娜的耳機里傳來了爆炸聲。
約翰的聲音隨之響起：「目標清除。再見，33。」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洪塵。再見，約翰。」
結束通話，洪塵手腕生出金線，畫成半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