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九龍鎮界，盤古聖地
這一刻，晴朗的天空中驀地發出劇烈的響動，好似天公震怒。
緊接著，遮天蔽日的紫氣突然間覆蓋蒼穹，大半個天空都被巍巍的紫光所籠罩。
與當前氣勢雄偉壯觀、體積遮天蔽日的紫氣相比，方才的那點紫氣就像是在玩鬧一般。
洪塵驀地動作一頓，繼而抬起頭來。
其實，命運又豈止是監察著這片大地，它更多的身軀和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停留在天空之中。
那隱匿在虛空之內，幾乎不被任何人觀測的紫芒，在洪塵每一次仰頭看天的時候，都顯得那麼的明顯，那麼的刺眼！
命運說對了，馬小玲的確是個陷阱。
但這仍然是表象。
「你果然忍不住啊。」
這一句話，像是瞬間激活了某種指令。
下一刻，一共九道顏色各異的光柱同一時間從大地上迅速向天空中升起，幾乎一瞬間便沖入九霄，接天連地。
紅眼的將臣顯露真身，神聖的女媧衣袂飄飄，甦醒的地藏王身托地獄，覺醒的如來虛空涌蓮，白衣的觀音拈花含笑。
況國華、何復生、何阿秀以及洪塵以分身捲軸創造的分身也各自占據一角。
九個身影，九種氣息，以玉龍佩為印，御使九道龍氣。
金木水火土，陰陽道魔。
將視角拉入太空，便能看到這九道光柱分別位於地球上不同大洲或大洋的九個位置。
當九龍柱升入九霄之時，頂端驀地有神龍呼嘯著騰躍而出，以九人自身實力催動的神龍身軀迅速膨脹，千里龍軀遨遊於太空，威勢無雙。
「九龍鎮界！」異口同聲的九個聲音響起。
整個地球瞬間被封鎖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蔓延於天際中的紫氣倏地停頓片刻，似震驚，似駭然。
然而，當封鎖地球的九龍之氣不講道理地碾壓而來時，它也跟著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天空中異於尋常的光影波動不斷交替綻放，不同顏色的法力代表著不同的人接連不斷地與命運展開激烈交鋒。
這肯定不是命運第一次被人圍剿針對，但是，這一定是命運第一次被人關在籠中猶如打狗一般輪流教訓。
僅憑天空中不斷震盪的隆隆巨響，也能窺見命運此時兇猛燃燒的憤怒。
但是隨著九龍光柱持續不斷地朝著中心處的命運聚集匯攏而來，命運的生存與活動空間也不可避免地被迅速壓縮。
每當命運想要擇一方位突襲的時候，其他方向的光柱便會趁機迅速向前逼近。
命運憤怒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同一時間。
洪塵指尖靈光自馬小玲眉心處不斷湧入其身軀，一邊磨滅著先前湧入她身軀的紫氣，一邊又助她將那些已經失去自主意識的紫氣逐一吸收。
但是隨著九龍鎮界的不斷收斂合圍，意識到大難臨頭危機的命運也開始作祟。
馬小玲睜開眼睛，紫氣瀰漫的眼眸中湧起仇恨與瘋狂之色。
「如果我逃不掉，那我要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殺了她。」
洪塵不為所動，泰然自若地道：「你殺不了。」
為了印證自身所言，馬小玲體內殘存的命運意識開始瘋狂暴動，這般異狀使得馬小玲的臉龐上浮起痛苦之色，與仇恨和瘋狂兼具的眼神形成鮮明對比。
然而洪塵見狀非但沒有及時停手，反而愈發加快了磨滅命運的速度。
「住手！你要害死她嗎？如果她撐不住死了，那就是你親手殺了她！！」命運一邊暴動，一邊衝著洪塵大聲嘶吼。
可是，坐在它對面的洪塵雖然對此沒有預料，但也並非毫無準備。
他另一隻手輕輕搭在馬小玲肩頭，手臂外瞬間有青龍攀附顯形，堪稱磅礴浩蕩的生機不斷湧入馬小玲體內，療愈著命運給她造成的所有傷害。
至於命運以言語發出的精神攻擊，倒不是洪塵真的不在乎馬小玲的死活，而是因為他道心足夠堅定。
退一萬步說，就算馬小玲真的死了，那殺人兇手也絕不是洪塵自己。
即便洪塵此番失算，未來他也一定有能力將馬小玲復活。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必要畏首畏尾，束手束腳？
仿佛是為了印證了洪塵的信心，馬小玲瞳中紫氣倏地被壓制下去，其眼眸忽然變得格外澄澈，目光明亮中帶著絲絲哀怨。
「你說得沒錯，誰也沒有消失，因為不管是馬靈兒還是馬小玲，其實都是一個人。」
洪塵揚起嘴角：「所以我從來沒有騙你，反倒是你，一直沒有真正相信我。」
馬小玲白了他一眼，「可是，你居然提前讓我答應不能怪伱，你的心機未免太深了。」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事實上我做這些事情，真的是為了你。」
「我知道。」馬小玲抿了抿嘴，「謝謝……」
紫光忽地上涌，命運再次開口，聽起來似乎更加生氣了：「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洪塵指尖向前一按，紫氣頓時向內收斂。
他道：「不用謝。」
馬小玲眨了眨眼，旋即粲然一笑：「這麼說，你不只是在三破日幫過我的茅山天師、道門劍仙，還是我姑婆提過的茅山上清派天師靈塵，更是我們馬家供奉了兩千多年的玄靈大帝？」
她臉上不加掩飾的笑容陽光得就像是璀璨盛放的花兒一樣，可洪塵總覺著背後涼涼的。
「是我。」他十分坦誠地點了點頭，接著又補充：「馬家的供奉只是一場意外，說實話我真的沒有兩千多歲那麼老。」
在洪塵見過萊利之後，心裡其實有所猜測。
雖然屬於兩個不同世界的秦始皇，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讓這個世界秦始皇通過夢境聯通了平行世界的另一個始皇帝，並且從對方的記憶中獲悉了有關於洪塵的畫面影像，使得當時本就在求長生的萊利看到了一個更加明確的希望。
換言之，封神的秦始皇帝是綜武世界中的秦始皇帝，和這個世界的萊利沒有半毛錢關係。
馬家的供奉來自於馬靈兒收服的那條神龍。
神龍之所以死，也是因為洪塵在綜武世界斬殺的青龍穿越奪舍，兩個意識不斷爭奪主導權從而使得馬靈兒漁翁得利，並從中獲悉了洪塵之名。
再加上秦始皇的夢境驗證，玄靈大帝自此被馬家供奉起來。
簡單概述：這是一場由於諸天世界的微弱關聯而誕生的巧合。
「我不管！」
聽到這句話，洪塵就知道自己有麻煩了。
馬小玲皺著鼻子，目光幽幽地望著他：「你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所以……我不管你是誰，來自哪裡，是什麼身份，你必須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
「義不容辭！」洪塵毫不猶豫。
馬小玲笑容綻放，正要說話時，忽地又見殘存的紫氣從她體內竄出，通過手指一股腦地灌入洪塵的身軀。
她瞬間臉色一變：「你怎麼樣？」
「沒事，垂死掙扎而已。」洪塵站了起來，渾身雷霆激盪。
不一會兒的工夫，便見一股輕煙透體而出，洪塵咂了咂嘴：「大補。」
與此同時，被九龍鎮截封鎖的命運也跟著發出不甘的吼聲。
洪塵抓起馬小玲的手，一閃身來到九霄之上。
九龍柱已經將命運壓縮在不足千平的區域中。
執掌九道龍氣的九個人輪番上陣將命運磨得越來越弱，他們臉上的笑容難以抑制。
這是亘古以來從未有過的成就，這一次卻被他們做到了。
洪塵對此並不訝異。
因為除了他三十年的布置，還有這些難得的高手之外，他身邊更有男女主角的傾力配合。
要是這樣都做不成，那才真值得奇怪。
洪塵現身，九龍柱瞬間停止不動。
一道道目光朝他投來，他笑道：「辛苦各位。」
幾人微笑頷首示意。
洪塵看著馬小玲：「去吧，吃了它。」
馬小玲挑了挑眉：「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這一次你從出生開始我就一直為你改善體質，加上馬家最初的命運血脈，這世上沒有比你更合適消滅它的人。」
馬小玲點點頭，又道：「其實我不太理解你為什麼要讓我吸收它。」
「因為命運是客觀存在的。就算我們這一次將它捻滅，可消失的只是這一階段的命運的意識，並不代表著世界從此沒有命運，只是人們在命運之中擁有了自主選擇的權利，並且命運不會主動干涉任何人事物的發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未來可能還會有新的命運意識出現。」
馬小玲恍然：「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代替命運？」
洪塵斷然搖頭：「不，誰也代替不了命運，你也不會代替誰。你，只是你。」
聞言，馬小玲笑容愈發燦爛，接著徑直飛入九龍鎮界之中。
掌控九龍柱的人齊齊合力，加上洪塵在一旁掠陣指導，最後的紫氣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馬小玲吸入腹中，煉為己用。
當命運的意識徹底消失的那一刻，一道聖潔無暇的明亮光芒突然從更高的天空中投下，一扇無垠的虛空門戶陡然大開，露出內部無限光明與美好的世界。
將臣眼神迷濛，似乎想到了什麼。
其他人也被這一幕所吸引，仿佛下一刻就忍不住要飛入其中。
唯有洪塵，眉頭一皺。
「滾！」
霎時，聖潔光輝收斂，虛空門戶迅速關閉。
洪塵最討厭的就是幹活的時候完全隱身，幹完之後卻突然像是瞬移一樣出現在現場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