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最後的準備
「靈塵道長啊……」
「他是我們那個時代最閃耀的天才，也是那個時代最讓修行之人羨慕甚至嫉妒，也最讓妖魔鬼怪害怕和恐懼的人。」
「據說，一開始，他是被當初在山下歷練開義莊的茅山上清派天師林鳳嬌在一次匪患中撿到的，他七歲修行，十歲已有所成。」
「年不及二十已成就天師之境，遂出山盪魔，所過之處龍吟雷鳴，妖邪精怪無不聞風喪膽，短短數年便使天下邪氣為之一清。」
「我曾經在毛小方道長的墓前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我邀請他跟我一起去消滅將臣，他未曾多想就同意了。」
「只不過，後來卻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突然消失，此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甚至也沒有再聽說過關於他的消息。」
馬丹娜微微仰頭，眸中儘是追憶。
而馬小玲則是聽得眉頭越來越緊。
根據描述可知，記憶中返回六十年前的畫面里，那位靈塵道長和姑婆所言的就是同一個人。
然而記憶里所顯現的故事已經說明了結果，將臣雖然在靈塵道長的攻擊下敗落潰逃，然而最終卻還是沒有被消滅。
如果姑婆的話沒有任何的誇張成分，那麼將臣又該有多強？
捫心自問，馬小玲雖自小便跟隨玄靈大帝學藝，可她直到現在也沒有成就真正的天師境。
換算一下，她現在怎麼可能消滅的了將臣？
「小玲？」
「姑婆。」
「你是在哪兒聽到靈塵道長的？」馬丹娜眼裡閃著明亮的光芒。
馬小玲搖搖頭：「出去工作的時候聽人說起來的。」
「哦？知道他在哪兒嗎？」
「不知道。姑婆，你回去休息吧，我還有事兒。」
「行吧，不過我看你好像有點兒憔悴，最近好好休息一下吧，別總忙著賺錢，錢是掙不完的。」
「知道啦~」
馬丹娜回到畫卷里後，她又在沙發上坐了好久，臉色也不自覺地一次次發生變化。
只因為，記憶中的靈塵道長，和之前那個與他有密切關係的男人，都是看不清長相的。而其他人則完全不同。
這讓她不得不認為兩者可能是同一個人。
但是記憶中的自己明顯把他們當成了兩個人，甚至還以為他們是血親關係。
到現在為止，她已經得到了五顆珠子，分別來自萊利、復生、況天佑和大咪小咪。
萊利說過，一共有七顆珠子。
她已經拿到半數，但所知依舊如同雲山霧罩。
究竟事實如何，馬小玲越想越覺得腦袋發脹，於是身軀後靠，雙手輕輕揉著太陽穴。
隔壁。
「她看起來很苦惱。」
「我看到了。」
「那你猜她知道真相之後，會不會報復你？」
洪塵一聽，頓時眉頭上揚。他盯著靈兒看了一會兒，忽然笑道：「我猜以她的性格肯定是會的，至少，她也要狠狠地咬我一口。」
靈兒頓時不解：「那你還笑得出來？」
洪塵默默地微笑著看她，也不說話。
靈兒被他瞅得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於是抱著雙臂：「你想說什麼？」
「我不是說過你們會融為一體嗎？所以，如果伱現在答應我不會找我麻煩，那到時候我自然就沒有麻煩了？」
靈兒驚訝地張著小嘴。
洪塵：「答應我吧。」
靈兒眼眸一轉：「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可以。」
「好，那你讓我去見見她，見過她之後，我就答應你。」
洪塵不禁再度挑眉：「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有這種想法了？」
「也不是很早吧，上次跟你說你也沒有答應我。我只是很想跟她聊聊，如果她知道我的存在，肯定也會想和我交流的不是嗎？」
「有道理。那你去吧。」
聽到他答應，靈兒反而有些不敢相信，她倏地坐直了身子：「真的？」
「真的。」
「我能讓她看到我的長相嗎？」
「可以。」
「這都可以了？」
洪塵微笑頷首：「可以了，現在時機已經差不多了。」
靈兒眨了眨眼，當即起身：「那我現在就要過去，你可別後悔？」
「去吧。」洪塵依舊點頭。
靈兒又看了他片刻，這才點了點頭，轉身出門。
來到隔壁，她站在門口沉默好一會兒，才伸手按下門鈴。
不多時，房門打開。
兩個身高、容貌都一模一樣的人分別站在鐵門的內外，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心中湧上的那股難以抑制的特殊感覺好似漲潮一樣澎湃。
洪塵並未多看。
他一閃身便來到了一處寺廟。
寺廟位於郊野荒蕪之地，掩於深山密林之中，人跡罕至。
孤零零的一座廟宇供著泥態如來，下方盤坐著一位白衣女子。
洪塵跨過門檻時，她睜開眼來。
「施主，好久不見。」聲音平和，語氣淡然。
洪塵四下看了看，道：「你是觀音，還是妙善？」
「是觀音，也是妙善。」
「看來紅塵淚是你故意留下來的。」
「施主英明。」
洪塵揮手，倒霉鬼阿dum翻滾落地，隨後便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求饒。
洪塵饒有興致地看看他，又看看那泥塑的如來佛像。
觀音輕嘆一聲，道：「施主何必如此，世尊主動迎接劫難，強行改變未必是一件好事。」
「說得好聽，他一拍腦子下凡歷劫，結果卻把最難打的敵人交給了別人，等別人完成了一切，他有拍拍屁股笑呵呵地坐上蓮花台，世上怎麼就偏偏有那麼好的事情？」
「施主誤會了……」
「不重要。我是猜對了也好，是小心之心也罷。總而言之，如來必須要出來幫忙，否則，我會立刻離開這個世界，並且帶走馬小玲。不用懷疑我，我真的有這個能力。」說話間，洪塵盤腿坐下，鄭重地看著觀音的眼睛。
觀音稍作沉吟，頷首道：「可以，但世尊歷劫不可輕斷，縱然我強行將他喚醒，最多也只能維持一個時辰。」
「足夠了。對了，到時候你也來吧。」
「施主所行乃是正義之舉，貧僧豈能坐視不理。」
洪塵輕笑一聲，道：「這種話你騙騙我就行了，可千萬別把自己也給騙了。」
觀音無奈搖頭。
「幫我算算，人王和瑤池在哪兒？」
「人王尚在沉睡，瑤池不在此間。」
「這種時候他還睡得著覺？報地址，我去給他一巴掌。」
「唉，施主稍安勿躁，人王是被重點監察的對象，他稍有動靜，便會暴露施主所想，施主不如另尋他人。」
洪塵也嘆了口氣：「要是還能找到合適的人，我又何必來找你？」
觀音蹙眉：「施主，據貧僧猜測，你應該已經找到了許多幫手，為何還說不夠？」
「我要的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足足九個人，不包括我自己在內。缺一個都不行，任何人實力太弱也一樣不行。」
「施主身邊還差一個人？」
「對，幫我想想。」
觀音思索片刻，道：「地藏王如何？」
「已經在八個人當中。」
「馬家馬叮噹還在。」
「太弱。」
「司徒奮仁如何？」
「一樣，太弱，而且我沒興趣培養他。」
觀音搖頭：「那貧僧也不知道誰人合適了。」
洪塵嘆了口氣：「那我自己再想想吧，你最近別亂跑。」
「貧僧曉得。」
臨走前，洪塵留下兩塊玉龍佩，「開始行動的時候，玉龍佩會給你提示，到時候你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離開寺廟後，洪塵閃身回到香江，來在一座頂層豪宅。
他剛一落地，便聽得一個含笑的爽朗之聲。
「好朋友，你可是很久都沒有來跟我見面了。」
離著老遠，將臣便張開雙臂迎了上來。
洪塵抬手拒絕：「我不喜歡和男人擁抱。」說著，他移步避開，和女媧擁抱了一下。
「你還是這樣。」將臣笑道，「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提前幫我喚醒了女媧。」
洪塵頷首，問女媧：「你的肉身到哪兒了？」
女媧神情嚴肅地回應：「還有一年時間，一年之後，人間將會毀滅。」
將臣也跟著說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雖然一年對於凡人來說很長，但是我睡一覺的功夫恐怕幾百年都要過去了，所以自打你告訴我的主意之後，我這些年連睡覺不敢了。」
「放心，很快了。」說著，他又遞出兩塊玉龍佩，「你們隨時待在身上，行動的時候它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
三人說話間，門口突然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五人分別穿著五種顏色的衣服，他們就是女媧手下的五色使者。分別是代表權力的藍大力、代表怨恨的黑雨、代表妒忌的黃子、代表痴戀的白心媚和代表迷茫的紅潮。
這五個人，在洪塵喚醒女媧的時候已經見過。
若非將臣因女媧而向洪塵求情，恐怕藍大力、黑雨和黃子已經死了。
因此，現在突然見面，他們三個都在震驚之後滿眼畏懼。
可洪塵卻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五色使者身後，便是一直追隨將臣的奇洛（徐福）和李維斯。
這倆人以前也見過，前幾天夜裡又因緣相逢，所以他們的恐懼比五色使更深。
望著他們唯唯諾諾的模樣，將臣和女媧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朋友，他們是不是得罪過你？我代他們向你道歉，如果你還是沒辦法消氣的話，我可以親自動手除掉他們。」
聞言，那幾人頓時顧不得臉面或尊嚴，紛紛跪下以頭搶地。
女媧見狀也忍不住皺了皺眉：「如果他們真的那麼不聽管教，那他們也沒有繼續存在的意義了。」
幾人再次顫抖，白心媚和紅潮也跟著跪下。
「算了，他們活著與否，聽話與否，善惡與否，其實都不重要，反正一切都會改變。」
將臣和女媧驀然一笑。
「我們都相信你是真正能夠改變一切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