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嘉靖的煉丹爐,尊重他人命運

  第345章 嘉靖的煉丹爐,尊重他人命運

  「媽!你不能去找他!」

  阿平難得的直接開口阻止自己的母親。

  平媽很生氣地質問:「為什麼?!」

  阿平臉色痛苦,糾結一會兒後,道:「媽,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

  聽他這麼一說,平媽頓時身軀一顫。

  這一番顫抖完全來自靈魂,因為她的身體早就已經死了。

  「媽,剛才他說的話我聽明白了,昨晚那道金光,就是他故意留在我手上的!要不是……要不是我昨天在樓下又碰到了那位小姐,我們母子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阿平又恨又怕,忍不住抱著母親的雙腿淚流滿面。

  平媽眉頭緊皺,輕輕撫摸著阿平的頭頂。

  半晌,才聽她說道:「阿平,媽聽你的,不去找那個人就是了。」

  「好好好!」阿平喜不自勝,淚眼帶笑:「媽,咱們母子好好過日子,沒必要在意那些事情,只要他不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就當從來沒見過他。」

  「嗯,你說得對。不過,你也不能大意了,外面的壞人太多,總想把咱們母子分開。阿平,你要記住,不管媽做了什麼,都是為了你好。」

  「是,媽,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

  「況復生?你是天佑的崽?」

  「伱認識我爸爸?」

  洪塵點頭。

  況復生皺著眉頭,繞著洪塵看了一遍,又問:「你們是情敵?」

  洪塵失笑:「為什麼這麼說?」

  況復生沉著臉說:「你剛剛和珍珍姐姐有說有笑地從平哥家出來,我都看見了。」

  「如果我說是,你要怎麼辦?」

  「我……」況復生猶豫兩秒,道:「我會告訴我爸爸一定要小心你!」

  雖然他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傢伙,但至少外表看起來還是那麼可愛。所以洪塵毫不猶豫地伸手將他的頭髮揉成一頂雞窩,口中說道:「我不是你爸爸的情敵,我和王小姐只是普通朋友。」

  況復生快步後退躲開,一邊理著頭髮,一邊道:「我才不信!你長得……長得就不像是好人!」

  同樣的話,在平媽嘴裡,和在況復生嘴裡,語氣不同,意思當然也完全不同。

  「哈哈哈,你是覺得我長得太帥了,你爸爸又沒我好看,所以你怕你的珍珍姐姐會看上我?」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洪塵的快刀一招破防,況復生齜著牙滿臉不爽:「才沒有!珍珍姐姐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所以,你承認我比你爸爸帥得多?」

  況復生自認伶牙俐齒,而今卻接連輸陣,要不是況天佑始終強調不能暴露身份,他真恨不得立刻咬洪塵一口。

  於是,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又憤憤地瞪了洪塵一眼,旋即扭頭衝進樓梯間,噔噔噔跑步上樓。

  洪塵笑了笑,轉身回家。

  中午,洪塵接到何應求的電話。

  「何師傅,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是啊!也算你運氣好,我這邊剛好有一個朋友收藏了一座煉丹爐,他本來是想捐給博物館的,要是我再晚些打電話,估計你跟那座煉丹爐就要失之交臂了。」

  聽他這麼說,洪塵頓時有些高興。

  畢竟能被捐給博物館的東西,最起碼也是一件有價值的古董。

  「具體什麼情況,何師傅先跟我說說?」

  「沒問題,你是買主,當然要介紹給你聽了。那是我朋友幾十年前遊歷天下,途徑一座早已無人的破落道觀時,主動清理廢墟,掃除雜物,然後在一堆殘垣碎石里刨出來的。據他所說,當時那座丹爐雖然被埋了,但是里里外外根本沒有什麼損傷,而且更神奇的是,當他打開爐蓋檢查的時候,還聞到了一股非常濃郁的藥香!」

  「這麼說,倒是有些神奇。」

  「不止這些。後來,他把那座煉丹爐搬了回去,經過一番研究考證,最終猜測那是一座明代的丹爐,而且極有可能來自某位大人物。」

  「噢?」洪塵眼神微亮。

  「你要不要猜猜是哪位?」

  「呃……張三丰?」

  「去去去!三豐道人的煉丹爐肯定在武當山吶,你想什麼呢?」何應求頗為無奈地吐槽幾句,又說:「我提醒你,那是一位皇……」

  他話都沒說完,洪塵頓時便脫口而出:「嘉靖?!」

  「對嘍!」何應求笑了起來。

  洪塵卻蹙眉:「要是嘉靖皇帝的煉丹爐,那應該無法買賣吧?」

  「沒錯。但是我剛才說了,這只是一種猜測。歷史和古董研究我肯定是不懂的,但是他說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那就是嘉靖皇帝的煉丹爐,所以就算他把煉丹爐捐了出去,最多也只能被冠以一個『明代煉丹爐』的鑑定,而這種古董,是被不限制買賣的。」

  「原來如此。」洪塵點了點頭,直接問道:「那你朋友開價多少?」

  「咳咳,這個嘛,價格是一方面,另外他還有一個條件,你得先滿足這個條件,才能告訴你價格。」

  洪塵皺眉:「搞這麼麻煩?他到底想賣還是不想賣?」

  何應求連忙安撫:「別著急,他肯定是想賣的,不過,賣給什麼人卻有要求。你不是說你是茅山上清派傳人嗎?這個我跟他說了,但是他想讓我驗證一下你的這個身份,所以,你只要證明自己真的是茅山傳人就行了。」

  洪塵眉頭緩緩平復。

  「你希望我怎麼證明?」

  「茅山法門眾多,你精通什麼?」

  洪塵想了想,問:「我記得你那裡有電腦,攝像頭有嗎?」

  「有!」

  隨即,兩人開了視頻,洪塵當場給何應求展示了金光咒,並畫了一道簡單但又十分經典的茅山鎮屍符。

  何應求笑得合不攏嘴,為茅山有此傳人而感到十分高興。

  「好了,我相信你一定是茅山傳人!他開的價格有點高,一百萬美金,能接受嗎?」

  「可以。」

  區區一百萬,翻十倍洪塵都不眨眼。

  「好,我待會兒給你帳號,你直接打過去就行,我這就通知他把東西給你送過來。」

  「多久能到?」

  「最遲三天!對了,你的地址也給我一個,我讓你直接送到你住處。」

  結束通訊,洪塵給何應求發了地址,對方跟著就發來帳號,他跟著就直接轉帳,那邊也很快給了回復。

  洪塵召出天問劍和上清景震劍,面上笑容泛起,眼中多有憧憬。

  飛劍吶!

  曾幾何時只存在於幻想之中,到了今時今日,也不是所有修仙類的世界中都能有此奇術。

  御劍是御劍,飛劍是飛劍。

  不可混為一談。

  晚飯時候,況天佑帶著況復生來訪。

  進門看到餐桌上的食物,這對父子不由得面面相覷。

  洪塵恍若未覺,道:「剛好今天的菜有點多,你們也一起吃點兒吧。」

  況天佑急忙推拒:「阿塵,真的不用了,我和復生也是剛剛吃完才下來的。」

  「真的?」洪塵看向復生。

  復生連連點頭:「沒錯,我和爸爸已經吃過了。」

  「吃的什麼?」

  「豬紅!」

  「還有呢?」

  「呃……」復生眼珠子一轉,笑道:「還有油燜大蝦、水煮牛肉和清炒白菜!」

  「哦?吃的不錯嘛!」洪塵再看況天佑:「你做的?」

  況天佑捏了捏況復生的手,硬著頭皮道:「是啊,我隨便做的,比不得你的手藝,聞起來就很香。」

  洪塵搖頭:「我可不會,這是我打電話讓酒樓送來的。天佑你會做飯,什麼時候讓我嘗嘗你的手藝?」

  「會有機會的!」況天佑尷尬回應,不敢接茬。

  洪塵不再調戲他倆,給他們倒了水後坐回餐桌邊,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我沒想到你也搬到了這裡來住。」況天佑笑道,他和洪塵雖然認識不久,交流也不多,但感覺就是莫名地親切。

  「我也沒想到你也會在這裡,你是跟著王珍珍來的?」

  況復生一聽,立馬豎起耳朵。

  況天佑搖頭:「沒有,我找朋友幫忙推薦的房子,都是巧合。」

  「那就更加證明你們之間有緣了。這你還不想試試?」

  復生跟著說:「是啊,爸爸,你們多有緣分吶!」

  況天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坐了一個多小時,兩人起身離開。

  入夜,正在打坐的洪塵突然睜開眼睛看向隔壁,接著身影一閃,穿牆而過。

  樸實無華的一腳正蹬印在身形矮小的老太太胸口,平媽頓時飛了起來,撞得牆壁微微一震。

  舞女Pipi從窒息中解脫,雙手抱著脖子猛烈呼吸,跟著又劇烈咳嗽起來。

  「在我隔壁殺人,你真是比我見過的千年老妖還囂張。」

  洪塵邁步上前,平媽臉上不見半分痛楚地站起身來,但眼神卻殊為忌憚。

  只是,她依舊嘴上不饒人:「你為什麼要幫這個騷狐狸,難道你也跟她有一腿?」

  洪塵不說話,只是雙手十指間驟然迸出雷光。

  平媽瞬間閉嘴。

  但也有人比雷霆更快。

  阿平突然從門外沖了進來,一個滑跪來到洪塵面前,連連磕頭。

  「求求你,放過我媽吧!她都是為了我才會來找Pipi的麻煩!你放過她,我保證她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

  洪塵握拳收起雷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雙眉緊鎖。

  「羅開平,你知道她現在是什麼嗎?」

  「我知道!」

  「那你知道她殺過人嗎?」

  「不,我媽沒有,她不會做那種事情……」

  「好了!」洪塵喝止,「我不是警察,不負責查案,更不是法官,不負責審判。之所以放過你們,是因為我知道你們母子情深。但是這也不是你們殺人害命的理由,而且,這是第三次了。」

  阿平不敢出聲,只是不斷磕頭。

  洪塵冷眼旁觀。

  直到,恢復過來的Pipi忽然上前,「這位先生……我相信平媽不是故意的,能不能……請你放過她?」

  此言一出,洪塵頓時扭頭看她。

  Pipi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但是看到阿平的慘狀,她還是鼓起勇氣,與洪塵對視。

  下一秒,洪塵突然笑了起來。

  「好,聽你的。」洪塵轉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在靈幻世界行走天下的盪魔之行中,洪塵最大的收穫不是完成了主線任務,更不是由此收穫的名與利。

  而是,對「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避免自我感動」這幾句話有了深刻的理解。

  世俗調侃道教向來秉承愛信不信的原則,也並非沒有道理。

  Pipi、阿平和平媽看著他的背影,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而後,阿平深深地鬆了一口氣,轉身對著Pipi千恩萬謝,Pipi也笑著說沒關係。

  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平媽的眼神越來越恐怖。

  回到家裡之後,阿平又苦口婆心地勸了平媽很久,直到她一次次重複答應,才慢慢放下心來。

  第二天。

  早間巡邏的古叔發現Pipi的房門敞開著,他在門口叫了很久都不見有人回應。

  想了想,古叔走進去,發現Pipi躺在沙發上。

  湊上去一看,只見Pipi睜大眼睛目光空洞地面對天花板,頸部一片青黑,早已死去多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