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馬小玲：選一個吧！
「你確定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壞事嗎？」
馬小玲把中山美雪攙扶起來，猶自不放心地追問。
中山美雪搖搖頭，看了洪塵一眼，不知想到什麼，臉色倏地紅了。
馬小玲一看，頓時動了動眉毛。
這時，況天佑上前：「中山警官，你沒事吧？」
「況先生，我沒事……啊！等等，伱不是被……」中山美雪突然醒悟，驚恐地往後退去。
況天佑笑了笑，拉起衣服，「別害怕，我當時穿了防彈衣，但是那時候他們人太多，而且個個都有槍，所以我就將計就計地讓他們把我扔到海里，然後我又潛泳離開。」
看到他衣服上的槍洞和下面的防彈衣，中山美雪鬆了一口氣，接著不好意思地鞠躬道歉。
「對不起，況先生，是我誤會你了。而且，當時你也是為了救我才會被那些人抓住……」
「沒關係，中山警官，現在大家都沒事就是最好的結局了不是嗎？」
中山美雪認可地連連點頭。
他們兩個人聊天時候，馬小玲也邁開步子來到洪塵身邊，如玉山聳立的鼻子皺了皺，隨後眼神懷疑地道：「你身上有怨氣。」
洪塵撩起垂到眼角的髮絲，看著她的眼睛，「你指的是？」
馬小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極了與洪塵有過一面之緣的馬丹娜。
而洪塵的眼睛仿若冬日裡粉暈的桃花瓣，雙瞳燦燦如朗夜群星。
二人皆是一怔，隨即不約而同地挪開目光。
馬小玲解釋道：「所謂怨氣，就是人死之前遲遲無法咽下的最後一口氣，通往遭受意外或是被害死的人都會有怨氣。而那些不去輪迴的鬼身上怨氣是最重的。」
「噢~原來如此。」洪塵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捧著她道：「姑娘見識不凡，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
馬小玲驕傲地揚起下巴，掏出一張名片：「我是做清潔的，我看你身上可不只纏著一道怨氣。要是你最近遇到什麼髒東西，可以隨時聯繫我，我給你優惠價。」
「好的，謝謝。」
見他收起名片，馬小玲點了點頭，又再看著洪塵的臉，眼裡帶著沉思。
洪塵摸了摸臉頰：「馬小姐，我有什麼不對嗎？」
馬小玲閉眼轉頭，「沒什麼，我只是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小玲，你忘了嗎，我們出機場的時候和他見過啊。」一直沒說話的王珍珍突然小聲開口。
馬小玲搖頭：「我說的不是在機場，而是更早以前。」
「你確定？」洪塵也好奇起來。
馬小玲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搖頭：「算了，我記不起來了，也許是我記錯了也不一定呢，記憶有時候就是會突然發生錯亂，這很正常。」
洪塵卻不這樣想。
作為修行之人，記憶錯亂的概率很低。
既然她說了似曾相識，那麼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馬丹娜曾經跟她提過？
如此說來，馬丹娜也記得他，這倒是有趣。
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過去，有沒有茅山靈塵盪魔天下的記載。
「那個，洪先生……」
循聲望去，洪塵笑道：「中山警官有事？」
中山美雪咬了咬唇，輕輕點頭，「我們能出去聊一聊嗎？」
「可以。」
兩人前後腳出門，王珍珍八卦地拉著馬小玲的胳膊道：「小玲，你猜他們會說些什麼？」
馬小玲撇了撇嘴：「英雄救美，還能說什麼？」
況天佑聽到英雄救美四個字，突然想到剛才女鬼消失一幕，不由地眉頭驟起。
院子裡。
「你想問剛才我殺人的事？」
洪塵太過直白，中山美雪嚇了一跳，但還是堅持點頭。
「死的那個人叫做韓百滔，他是個走粉的，當然我知道我沒有權利動用死刑，不過如果你們堅持要調查的話我也沒意見。」
中山美雪詫異抬頭：「韓百滔？」
「是的。」
「他就是綁架我的人！」
洪塵笑了起來，「不然你覺得山口組的人為什麼會把你送來我的房間？」
中山美雪這才如醍醐灌頂一樣明白過來。倒不是她太笨，而是今天經歷的事情確實讓她的腦子一時間有些堵塞和糊塗了。
於是，她又再鞠躬：「洪先生，謝謝你救了我！」
洪塵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
貧瘠且吝嗇。
「行了，你趕緊離開吧，山口組的人還沒走，別被他們碰到了。」
中山美雪想了想，搖頭道：「不行，既然韓百滔已經死了，那警局肯定要來調查的，況先生是來接罪犯韓百滔回去的，我得告訴他一聲。」
「很好，看來你的腦子開始重新運轉了。」
中山美雪害羞地低下頭，隨後拿出電話報了警。
回房，況天佑就站在門口。
「中山警官，我們一起回去？」
「況先生，恐怕我們一時間走不了了。韓百滔……」
兩人交談起來，洪塵也沒興趣旁聽，直接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只見，馬小玲手裡拿著一隻掌心大小的羅盤，她緊盯著羅盤指針，貼著牆面緩步行走。
王珍珍緊跟在她身後，手裡拽著她的衣角，疑神疑鬼地左右張望。
聽到開門的聲音，王珍珍就被嚇了一跳。
看到洪塵的時候她才鬆了口氣，然後臉蛋紅紅地道歉：「對不起。」
「沒事。」洪塵微笑，「馬小姐，你在做什麼？」
馬小玲腳步不停地說：「剛才那個香港來的警察說你們都見鬼了，所以我想看看那個鬼是不是還在這附近……」頓了頓，她忽然抬頭：「對了，你看到那個鬼長什麼樣了嗎？」
「看到了，一個女孩子。」
馬小玲眼神一亮，收起羅盤，快步來到洪塵身邊：「那你描述一下，那個女鬼長什麼模樣，還有，你看到她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洪塵沉吟著說：「她長得挺好看的，柳葉眉，杏眼，粉唇，雖然有點凶，但是凶的很可愛……」
王珍珍聽得目瞪口呆。
馬小玲聽得咬牙切齒，忍不住推了洪塵一下：「喂！你說什麼啊！」
洪塵愕然回頭，略顯委屈：「不是你讓我描述她的長相還有我的感覺嗎？」
「你！」馬小玲惱怒地瞪著眼，「那你好好說就是了，幹嘛說的那麼奇怪，而且她是鬼啊，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怕嗎？」
「為什麼要怕？」
聞言，馬小玲和王珍珍都驚訝了。
王珍珍忍不住道：「洪先生，你真的不怕鬼嗎？」
洪塵笑了笑，反問：「怕鬼的本質是什麼？」
王珍珍愣了愣，馬小玲說：「怕死。」
「沒錯。鬼最大的恐怖就是會殺人對不對？」
「這麼說也沒錯。」
「好，那如果她殺了我，像我這種被鬼莫名其妙害死的人，是不是也會變成鬼？」
「有可能，如果你無法放下的話。」
洪塵頷首：「那就對了。她殺了我之後，我也會變成鬼，到時候我和她究竟是誰更凶一點還說不準呢。」
馬小玲面容驚愕，一時無言以對。
反倒是王珍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大智若愚吧。
少頃，馬小玲撇著嘴嘟囔道：「怪不得是混黑社會的，居然連死都不怕。不過老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你還是好好跟我說說那個女鬼的長相，要是我把她收了，你也就不用死了不是嗎？」
「有道理，那不如我畫給你看？」
「嗯？你還會畫畫？」
「略懂。」
片刻。
馬小玲拿著一張素描畫，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你不是黑社會嗎，怎麼畫畫還能畫的這麼好？」王珍珍也是看一眼畫，再看一眼人，顯然詫異極了。
「馬小姐，請不要戴著有色眼鏡看人，誰說黑社會就不能畫畫了？」
兩個姑娘憋不住笑了起來。
「好，算我說錯話了。」馬小玲收起素描，問：「不過你一個香港人，怎麼跟日本的黑社會混起來了？」
「我不是香港人。」
「嗯？可是你的粵語很標準啊。」
「粵語標準就是香港人嗎？」
「那……你是日本人？」
「呸呸呸！你才是日本人！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馬小玲笑道：「好吧，我開個玩笑而已。行啦，我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吧，要是那個女鬼真的又來找你，你記得叫得大聲一點，我聽到後會儘快趕過來救你的。」
「好的，謝謝。」
「不客氣，拜拜！」馬小玲轉身即走。
「洪先生再見！」王珍珍揮了揮手，跟上馬小玲。
過了一會兒，外面警燈閃爍，人聲漸起。
洪塵不予理會，靜心打坐，體內靈氣運轉，腦中關於那本劍術的內容不斷沉浮。
第二天。
王珍珍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尋找馬小玲。
眼看身邊空無一人，她立刻緊張地呼喚起來。
直到馬小玲的聲音從衛生間傳出，她才終於安了心。
半晌，兩人換好衣服，馬小玲道：「珍珍，待會兒我要去談生意，你自己在酒店待一會兒吧，或者你也可以出去走走。」
王珍珍頓時面色一緊：「不行的，小玲，我害怕，我跟你一起去吧。」
「哎呀，我是談生意嘛，不方便帶人的。」馬小玲嘴上安慰，可心裡卻是暗笑。
出門之前，珍珍的母親就一直對王珍珍催婚，作為最好的閨蜜，馬小玲當然想給她創造一些機會了。
王珍珍天真地沒有發覺，只拉著她的手撒嬌：「不要嘛！你要麼就帶上我，要麼就找一個人來陪著我。」她的意思是纏著馬小玲，可沒想到這樣說卻是正中下懷。
馬小玲偷偷一笑，食指挑起王珍珍的下巴。
「好~誰叫我是你最親密的閨蜜呢，說吧，你是想要那個香港警察，還是要那個黑社會帥哥，選一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