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師徒交心，為師要喝coffee
突破的異象一直在持續。
期間，義莊附近的靈氣波動變得尤為明顯，甚至若是認真觀看周圍的環境，也不難以肉眼看出一道道細微的漣漪。
天師境界，不僅有強大的法力，更有對天地之道的更進一步運用與掌控。
當代茅山門人，九叔是第一位突破天師的人，比石堅更快一步。
所以說，有時候看上去走得快的人，也不一定就可以永遠保持自己的優勢。
「家樂師兄。」
「我在，小師弟有什麼吩咐？」
洪塵往師父房間門口一指，「你去那裡修煉，要是你運氣夠好，今天應該就能擁有法力了。」
家樂聞言大喜，忙不迭地跑過去盤膝而坐，閉目修行。
菁菁難免有些羨慕，只不過她入門時日尚短，連基礎的道門經典都還沒有全部熟記和理解。
一刻鐘後。
家樂身上的布衣突然無風自動，接著一道勁風陡然盪開，他隨即睜開眼來，眸中滿是喜悅。
但顧及此刻還在房中沒有結束的九叔，他只能暫時壓下喜悅，咧著嘴無聲大笑。
起身跑到洪塵面前，他整了整衣服，彎腰拜道：「多謝小師弟栽培！」
洪塵喝了口茶，說：「師兄一直都在努力修行，而今有所收穫，正應了天道酬勤之理，何必謝我？」
「嘿嘿，小師弟你就別謙虛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要不是因為小師弟伱一直在敦促和監督我，我肯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每天早上起來就去爬山，那樣的話，就算是碰到師伯突破，也別想蹭到師伯的光。不管怎麼說，要是沒有你，我也不會有今天。」
家樂對洪塵是真心感激。
而且還有些話他沒有說出口：如果沒有洪塵對他嚴厲且不講道理的魔鬼訓練，那他估計自己未來也會像剛剛離開的秋生和文才一樣，離開師門，自尋出路。
「師兄客氣了。就算我想教，也要你願意接受才是，如果你不願意，那即便我再怎麼強壓，你也總能找到偷懶和反抗的藉口或理由。」
洪塵對家樂的「照顧」無需贅述，可他對秋生和文才也不是沒有過刻意的引導和培養。
可問題在於，家樂雖然每每叫苦喊累，卻又沒有一次偷奸耍滑，或是乾脆罷工不干。
但秋生和文才不一樣，就說一個簡簡單單的畫鎮屍符。
他們總能找到藉口給自己放假，而在洪塵離開之後，秋生更是直接沒有再提過一次筆，文才要不是為了將來在義莊的時候安全些，恐怕也不會繼續堅持，饒是如此，他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就這種態度，還讓洪塵怎麼教？
他又不是道祖，有能力直接把飯餵到兩位師兄的嘴裡。
勤奮不一定能成，但不勤奮的人，失敗的概率總是更高。
這，勉強也算是一種公平吧。
「師兄，恭喜你了！」菁菁也為家樂送上祝福，她倒也不嫉妒，而是對自己的未來多了一些憧憬。
家樂很高興，甚至興奮地閒不下來，轉了兩圈兒後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裡，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用法力畫符的感覺了。
半個時辰後，異象消失。
不一會兒，九叔走出房間。
方才酩酊大醉的狀態早已徹底消失，現在的九叔看起來氣度更加不凡，一舉一動都仿佛充斥著渾然天成之感，簡簡單單地向前邁出一步，好似都有天地之力為他鋪平道路。
一身平平無奇的灰色衣服，硬是被他穿出了天師服的感覺。
就連那條一字眉，也讓人看起來有種異常的尊貴之感。
他一如既往地將雙手背在身後，一步步緩緩走向洪塵。
洪塵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也慢慢走向九叔。
一步踏出，青色道袍輕盈飛揚，額角垂下的兩縷髮絲微微飄動，一雙劍眉正氣凜然，一對桃花眼似笑非笑。
相距一尺，兩人停下腳步，互相對望。
只是因為身高差距，九叔得低著頭，洪塵得仰起頭。
家樂和菁菁看著這一幕，茫然不知所措。
少頃。
「你們先回去。」
九叔揮了揮手，家樂和菁菁連忙轉頭各自回房。
望著洪塵，他老人家眉毛微擰：「我現在才看出來，你竟然已經走得那麼遠了。」
洪塵笑意粲然：「師父好似別有所指？」
「難道不應該嗎？三年前我救你的時候，你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得的孩子。」
「師父此言差矣，我怎麼不記得我何時說過自己什麼都不懂？」
「這麼說，你很懂？」
「略懂，略懂。」
「那你為什麼還會……」九叔看向洪塵心口的位置。
洪塵嘆氣：「那時候還不懂，但是失去之後，我突然就懂了。」
九叔沉默。
良久，他如同試探般問：「所以，你是哪位？」
「嗯？」洪塵蹙眉不解。
九叔望了望天。
神仙臨凡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古往今來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有的神仙是下來玩耍的，有的是下來歷劫，還有的是被罰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他們總會在經歷一些特別的苦難或折磨後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天上的神仙。
洪塵一時失笑，抓住師父的手，道：「師父多慮了，我雖然走得確實快一些，但之前卻不是走的這一條路，所以，您就別瞎猜了。」
九叔想了想，不得其解，反握住洪塵手，撇著嘴道：「你既然還管我叫師傅，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你別忘了，你的望氣術還是我教你的，你的氣運以前我看不明白，現在雖然還是看得不真切，但是你要知道，為師可是見過真正的神仙的。」
洪塵挑眉：「所以？」
九叔白了他一眼：「你的氣運給我的感覺和之前看過的神仙完全一樣，甚至……你比他們還要更像神仙。」
洪塵訝然地連連眨眼。
腦中思索片刻，最後只能將其歸咎於雷霆神目。
畢竟是聞太師的眼睛，雷祖仙軀的一部分，那能是普通神仙可比的嗎？
「還有……」九叔再度對著他上下仔細打量一番，語氣複雜地道：「你早就是天師了吧？」
這回，洪塵堅定搖頭：「當然不是。」
「那你這天人合一是怎麼回事兒？而且，還是時時刻刻天人合一，這你還要狡辯？」
「師父呀，這是兩碼事。」
天師的天人合一，與武學的天人合一是有區別的。
前者，對道的理解遠勝於後者。
雖然洪塵經歷過的武學世界武力值已經高於靈幻世界的人間，但別忘了靈幻世界是有神仙的。
而且就算武學世界有女媧等等的傳說，但靈幻世界也有女媧呀，更有真實存在的道門三清。
所以，從等級來說，武學世界還是要比靈幻世界低一些，僅看真氣和靈氣的差距也能窺得一二。
在低等級世界天人合一，來到高等級世界，雖然沒有直接跌出天人合一的狀態，但又怎麼比得過本地人呢？
「行吧，為師也不追問了，你自己心中有數即可。別的不說，今日我能有此突破……還是要多謝你。」九叔蹲下身來，看著洪塵的眼睛認真說道。
「師父，我是您的徒弟，您如此道謝，豈不見外？」
九叔聞言一笑，「好，師父就只說這一次。」
「那我可記下了。」
九叔拍了拍的他的肩膀，起身道：「走吧，跟我出去一趟，我再請你喝一回外國茶。」
「還喝呀？師父您上次喝牛奶不是拉肚子了嗎？」
「談生意嘛，人家說在哪兒談我們就去哪兒找人。還有，這次不喝牛奶，為師要喝加糖不加奶的coffee！」
「嘖嘖，師父你的發音好標準。」
「那當然，為師特地跟婷婷姑娘學過的！」
——
九叔的表情很苦。
比得知蓮妹嫁人的時候還要苦。
洪塵默不作聲地把糖包推到他面前。
九叔艱難地咽下嘴裡的咖啡，又撕開兩個糖包撒進杯子裡。
「九叔，這咖啡確實有點兒苦，您要不要加點兒牛奶？」坐在對面的商人沒有嘲笑，反而熱情地提出建議。
「不用了。」經過上次的事，九叔對牛奶算是敬謝不敏。他拿起勺子快速攪了攪，又淺淺地喝了一口，表情鬆快了些，笑道：「剛才糖加少了，現在可以了，這咖啡確實不錯，Very good！」
「呵呵，九叔喜歡就好。我這兒的咖啡都是從國外進口的上等咖啡豆，就連負責製作咖啡的師傅，也是正兒八經在國外有多年工作經驗的外國人。所以，您現在喝的咖啡，其實跟那些外國人在倫敦喝到的都是一樣的口味。」
九叔頷首：「錢老闆真是有心了。」
然而，錢老闆這時卻是長長一嘆：「唉，可惜呀，我這用心投資的西餐廳，雖然已經把能做的都做到了最好，可這生意卻還是絲毫沒有起色，甚至一天比一天更差，要是再這樣下去，我之前投的所有錢都要打水漂了。」頓了頓，他又說：「我有個朋友說，我這兒可能是風水出了點兒問題，不知道九叔覺得怎麼樣？」
九叔轉著頭四處看了看，輕輕點頭：「似乎是有些不對，但具體如何還要細細看過之後才知道。」
錢老闆笑道：「好，就是不知道九叔看一次風水，要收多少錢？」
九叔伸出一隻手：「五個大洋。」
「噢？那倒是不貴。」錢老闆點了點頭。
這時，旁邊走來一人，正是大師兄石堅。
「師弟，你也來了。」
話是和九叔說的，但石堅的目光卻一直在洪塵身上。
那一夜雷震龍吟的場面，石堅可是一直記憶猶新，他知道，要不了多久，林鳳嬌這位弟子的名聲就會傳遍茅山乃至整個天下的道門。
沒辦法，雷法本就是道門中極為高端和難練的手段，一個能召喚雷海和雷龍的道門中人，就算洪塵現在已經七老八十，也絕對值得所有道門之人側目，更何況，他還是個孩子。
簡而言之，石堅已經將洪塵視為大敵。
至少他自己就很清楚，他的閃電奔雷拳是絕對無法和那一夜的雷震龍吟相抗衡的。
石堅很重視洪塵，但洪塵卻不把他放在心裡。
正當石堅感覺不快的時候，洪塵突然屈指一彈。
一道靈符突然飛出。
幾人轉頭一望，只見靈符落在石少堅身上，瞬間將其定身。
再看石少堅的動作，幾人紛紛變了臉色，其中尤以石堅最是惱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