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五行 陰陽 道魔
「既是畫的未來，那這九龍圖指的莫非指的是九道龍氣？」綰綰如此猜測。
洪塵輕輕頷首：「這麼說倒也合適。」
除了龍氣之外，他也確實找不出更多與九龍圖相關的東西。
師妃暄也跟著說道：「這畫上有九龍，可公子只有四道龍氣，難道說，這幅畫是提醒公子要儘快聚齊九道龍氣，才能功行圓滿？」
「也有可能。」綰綰附和。
洪塵盯著九龍圖，頗為入神。
不過他心裡想的和眼前看的卻不盡相同。
方才那畫畫老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普通。可也正因為對方的普通，才又昭示了對方的不普通。
這並不矛盾。
以最為簡單直接的殺伐來看，洪塵感覺自己一個念頭就能殺了對方，但是當這個念頭真正開始升起的時候，他又突然感覺自己根本碰不到對方。
非常奇妙。
其實武功到了這等境界，感應與前知都並非虛妄，甚至比某些專門算命的還要准，畢竟這是關乎自身的事情。
此外。
洪塵也想過跟對方交流甚至直接詢問天人境之後的道路，但是他的感覺告訴他，對方什麼都不知道。
這就更奇怪了。
綜上所述，細細想來。
畫畫老人，他似乎只是像一個人，而非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那既然不是人，他又會是什麼呢？
思緒不斷飄遠。
直到小龍女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方才回神。
她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隨即指著九龍圖說道：「這九條龍看似相同，可它們眼睛裡被遮蓋掉的底色其實是不一樣的。」
聞言，幾人頓時朝龍眼看去。
洪塵很快便從自己盯上的神龍眼瞳底部看到一抹青色，眉頭不由得上揚，迅速看向其他神龍。
不多時。
他的食指在九龍圖上逐一划過，口中說道：「青色、黃色、赤色、白色、黑色、烏黑、雪白、金色、墨黑。有的顏色其實很像，可只要你看到它的存在，你就知道它們的性質並不相同。」
「五行？」綰綰猜測。
師妃暄跟著說：「陰陽？」
小龍女：「那最後的金色和墨黑是什麼？」
洪塵皺起眉頭，思索片刻，甚至伸手點在那眼底墨黑的龍身上，魔氣隨之爆發。
眼底的顏色，與魔氣的顏色完全相同。
立時，幾人異口同聲：「道，魔。」
洪塵頷首：「應該是了。」
「如此說來，這幅九龍圖，便是為你指明了未來的方向？」小龍女問道。
「嗯。」
除此之外，怕是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
也只有如此，它才配得上成為一個獎勵，也配得上畫畫老人那個怪老頭。
只不過，這幅九龍圖，也為洪塵帶來了新的難題。
五行、陰陽、道、魔，怎樣才能同時兼備九重特性？
如今，洪塵自身修煉的北冥神功可以稱之為道家功法，魔龍是魔道功法，至於五行和陰陽……
洪塵思緒一頓，抬起頭來。
只見三人也正看著他，旋即她們一同默契地道：「長生訣！」
長生訣一共有七幅圖，分別象徵的就是天地五行與陰陽。
如此合襯，恐怕非是巧合二字就能解釋。
綰綰嘆道：「沒想到，翻來覆去還是要靠長生訣。」
「但是長生訣的修煉條件太過苛刻。」師妃暄蹙眉。
小龍女也搖頭：「僅是散功這一個條件，它就並非首選。」
況且，洪塵此前早就說過，無論是修煉它的必要條件，還是其功法本身的特性，都使得洪塵對長生訣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眼看三人各有憂慮，洪塵卻笑了起來。
「無妨，伱們不必擔憂，世間主宰五行與陰陽的功法或寶物並非僅有長生訣，我有更好的辦法。」
要說屬性的純淨，還有什麼功法或寶物能比傳說中的瑞獸更勝一籌呢？
鳳凰、玄龜、火麒麟和神龍應該都是切實存在的。
大秦有道家、陰陽家，也能補足一部分屬性。
如此算來，洪塵需要擔心的就只剩下自身的龍氣數量還遠遠不足。
對此，綰綰提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建議：「哥哥殺皇帝便能得龍氣，那不如把大明和大秦的皇帝都殺了！」
師妃暄愣了愣，趕忙出聲阻止：「不可！如此大張旗鼓地殺皇帝，不說樹敵甚廣，未來寸步難行，只說將來天下大亂，民怨沸騰，恐怕也有損德行。」
綰綰滿不在乎地說：「怕什麼，宋皇、元皇和隋皇都是死在哥哥的手上，還差那兩個皇帝麼？」
此時，小龍女也跟著說道：「恐怕不能如此。」
「龍姐姐，連你也反對我？」綰綰抱起小龍女的手臂便開始撒嬌不依。
小龍女平靜地道：「宋皇實際上已經失卻了江山，這不過宣朝女帝尚未祭天登基；那元皇治下本就義軍四起，百姓恨不得他早日駕崩；隋皇同樣如此，他早已失了民心，傾覆只在旦夕之間。此三人，皆有逆於天下，有悖於九五之位。」說到這裡，她看向洪塵，「我記得你曾經與我說過，龍氣非龍，乃是人道氣運所化的帝王之氣。」
洪塵明白她的意思，輕輕點頭。
她繼續說：「既是氣運所化，那必然與天地有所關聯。宋、元、隋三位皇帝空有帝王之氣，卻失了氣運的庇護，殺之也算是替天行道，順應天命。可是，如今大明江山穩固，民心未散，我不知明皇如何，可至少進入大明之後未曾聽聞太多惡劣傳言。」
到這兒，綰綰便忍不住道：「龍姐姐，這個我知道呀，大明這位正德皇帝少年登基，如今年歲也是不大，其人放蕩不羈、享樂無度，若非朝中重臣得力，恐怕又是一個楊廣。」
「不對。」師妃暄反駁，「我對正德皇帝也有所耳聞，他確實是個安於享樂的人，尤其好武喜斗。不過安穩朝局的不止是那些大臣，還有大明獨特的機構和權力分布。另外嘛，就是鐵膽神侯朱無視所執掌的護龍山莊了。」
「嘁！護龍山莊這種地方，我看遲早要被正德皇帝剿滅。一個皇叔，握著那麼大的權利，皇帝他能睡得著麼？」
「叔侄彼此信任，有何不和？」
「師妃暄，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單純了？那可是皇室，我猜朱厚照恐怕早就想把朱無視給殺了。」
兩人眼看又要吵起來，洪塵趕忙制止：「好了好了，別爭了，你們說的都對，但我們剛才在講的不是龍氣麼？」
綰綰沖師妃暄白了一眼，道：「我的意思是，這個皇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如哥哥明兒就進宮把他給宰了。」
師妃暄跟著就道：「正德皇帝私德有虧，但如今大明天下承平，貿然殺他只會讓天下大亂。」
「你也覺得那朱無視會造反對吧？」
「我沒有這麼說。只是天下間從來就不缺少任何野心家！」
「朱無視就是大明最大的野心家！」
兩人莫名其妙地又吵吵起來，一口一個朱厚照、朱無視，聽得白展堂等人心驚肉跳，恨不得當個聾子。
洪塵也懶得管她們，回頭對小龍女說：「綰綰略顯極端了，大明的皇帝，確實輕易殺不得。你說得沒錯，龍氣是帝王之氣，更是人道氣運，現在的朱厚照如果死了，對江山百姓有害無利，大明江山氣運仍在，恐怕我就算殺了朱厚照，也不一定能得到龍氣。」
當然，這種說法也不絕對。
如果皇帝真的禍亂天下江山，那隻要是殺了皇帝不改江山，想來也能得到龍氣。
沒錯，說的就是你：大明戰神、叫門天子、瓦剌留學生朱祁鎮！
小龍女頷首，道：「那大秦就更不行了。」
洪塵當即搖頭。
嬴政，那是不可能殺的，不論是於情還是於理洪塵都不可能對他動手。
甚至他覺得，如果非要頭鐵或是膽大地出手殺了對方，恐怕要遭受的反噬也會極其嚴重。
洪塵眼中的世界早就不是那麼普通的模樣的，每次他抬頭看天的時候，總會猜測是否也有來自天庭或其他勢力的仙神佛陀正在看著他。
號稱祖龍的大秦始皇帝嬴政！
誰敢殺？
反正我不敢。
退一萬步說，他當時莫名其妙地被安排去搶了人家的佩劍天問，這都是欠下債了。
「除此之外，你可有目標？」
天下就那麼大，皇帝就那麼幾個。
未曾失德的、江山穩固的、身份特殊的皇帝身上得不到龍氣。
那些剛剛登基的皇帝估計也夠嗆，要不然他豈不是可以守著登基時候的祭天台卡bug了。
「我只想到了四個人。」
一個是距離最遠的離陽王朝皇帝，剩下兩個則是項羽和劉邦。
一個楚霸王，一個漢高祖，雖未登基，但創業階段應該也有氣運加身，龍氣凝聚。
但是殺了他們之後，嬴政死後大秦又會落到誰的手上？
如此改變，會不會給他帶來更大的負面影響？
還是說，他可以讓嬴政得到他夢寐以求的長生，由此使得大秦萬年永續？
小龍女不知他所想，只道：「你有四道龍氣，再加三人便是七道，如此還差兩道。」想了想，她不確定地說：「那神龍身上是否有龍氣？」
洪塵搖頭：「不可能，神龍是瑞獸不假，實力也必然非凡，但是僅從位格來說，遠不如龍氣。龍氣以龍為名，以龍為形，是來自遠古圖騰和天道規則的產物，它和龍族有關聯不假，但兩者又有著最本質的區別。」
「果然如此。」小龍女略顯失望，蹙眉苦思許久，終是未得答案。
見狀，洪塵伸手為她撫平眉間皺紋，笑道：「不必急於一時，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且行且看吧！」
小龍女輕輕點頭，柔聲道：「也只能如此了。」
回頭再看，綰綰和師妃暄的鬥嘴仍未結束。
洪塵與小龍女對視一眼，兩人各自拉著一人說話，才制止了這場爭執。
隨後，他們在紅塵客棧歇息了兩天，第三天一早，洪塵帶著五個人一同出發前往大明京城。
他們剛一上路，便有東廠番子態度恭敬地上前搭話，並派出了一支三百人的隊伍隨行護送，並處理雜事。
曹公公確實很禮貌，若是排除偏見後與之相處，你幾乎很難找到他的毛病。
洪塵覺著，假設是自己做了皇帝，也肯定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太監。
當然，曹公公的安排也並非如此簡單。
他應該早在洪塵回到大明後便第一時間知曉他的動向，但是他知道洪塵遠走許久，所以沒有直接打擾，而是等到洪塵出門後才上前搭話。
而這般人數眾多的隊伍護送，又實實在在地從洪塵身上借了一次勢。
等到朱無視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恐怕也該坐立難安了。
一行數日，洪塵等人根本不需要為每天的行程、食物和休憩擔憂，曹公公調教的下屬將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距離京城尚有最後十餘里的時候，護送隊伍的主官便告知洪塵，曹正淳就在前方迎接。
洪塵看了眼身邊五個全部都在盤膝練功的女人們，輕輕拉開帘子朝前方望去，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那站在官道正中，手持拂塵，笑容燦爛的曹公公。
曹正淳身後，更有大批東廠人馬隨行。
牌面算是完全給足了。
不過，與洪塵先前猜想不同，隊伍里竟然還有明黃色的旗幟。
馬車靠近，洪塵邁出車廂。
曹正淳當即上前行禮。
「洪先生遊歷天下，替天行道，誅惡除害，威名遠播。在下受陛下諭旨，在此迎接洪先生入城。」
洪塵聽得眉頭一挑：「皇帝讓你來的？」
曹正淳微笑頷首：「陛下也久仰洪先生之名，特意派我前來接應，若先生方便，陛下還想請先生赴宴。」
「哦？」
洪塵頓了頓，頷首道：「可以，什麼時候？」
曹正淳頓時笑得更加開心了，口中也急忙道：「陛下交代了，先生何時有空，陛下就何時設宴，今天也可。」
「那就今晚了。」
這頭剛剛開口應下，便聽迎接隊伍後來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不一會兒，便見曾有一面之緣的上官海棠騎馬而來，身後還跟著不少武人。
她似乎沒有看到曹正淳，徑直對洪塵拱手：「聽聞邪龍前輩到來，晚輩迎接來遲，還望前輩勿怪！」
「不怪，不怪。」洪塵笑著應聲，隨後便直言問道：「你也是來請我赴宴的？」
聞言，上官海棠一怔，心中頓覺不妙，目光終於投向曹正淳。
曹正淳笑眯眯的點頭示意。
上官海棠眼神一轉，數息後便道：「那不知前輩何時還有空閒，護龍山莊必定掃榻以待！」
「那就明天晚上，如何？」
「好，多謝前輩賞臉。那晚輩就不打擾了，且先回去準備宴席，告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