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休整
所以。
所謂的獎勵，就是某個人的眼珠子？
看著這麼新鮮，不知道是從哪個世界、哪個倒霉蛋的眼眶裡現摳出來的。
洪塵用拇指和食指把它掐著拿起來，靠近觀察。
還別說，這個眼球雖然帶著血，不過仔細看來確實不太一般。
它雖然也是觸感柔軟的身體組織，但洪塵沒有嗅到血腥味，反而感覺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如同道觀或寺廟中經年焚香後縈繞不散的香味。
其次，它給洪塵的感覺也像是一顆玉石，由內而外都充斥著美玉質感。
最後。
它的瞳仁還在動，像是正在盯著他打量。
洪塵眼角狂跳，倍感滲人。
「這是什麼，我該怎麼用？吃了？還是……」
話沒說完，眼球突然從手上一晃掙脫，倏地飛向額頭。
他迅速抬手護在面前，可還是慢了。
眼球直直地鑽過皮膚，向內融入，轉眼便安了家。
洪塵身子為之一顫。
好似突然見有一股電流突然間穿透軀體，滲入五臟，通達四肢百骸。
一個足足持續了十幾秒的冷戰之後，洪塵緩過神來，第一時間起身衝進衛生間。
要不是他剛才及時咬緊牙關，那他現在就可以直接去臥室換褲子了。
片刻。
轉身面向鏡子。
眉頭不禁一皺。
伸手摸了摸額頭，還是一如既往地光滑。
難道這個眼球的作用就是讓我酣暢淋漓地上一次廁所？
洪塵被自己的想法搞得不禁失笑，隨後，他緩緩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自己的身體。
不一會兒。
他睜開眼，眸中光芒明亮攝人。
「不一樣了，我感覺自己似乎輕盈了很多，可我的體型沒有變化，而且……」
他握起左拳向前擊出。
「力量更強了，速度更快，聽覺提升，不，不止是聽覺，而是整個人對外界的感知和靈敏度都上升了一個台階。」
忽地，他軀幹不動，左手卻向身後一抓。
收手攤掌，一隻小蟲子在掌心飛快爬行。
洪塵終於笑了起來：「我很滿意，謝了！」
不過，再度瞥向鏡中自己的額頭時，他仍然感覺那裡有東西。
只是，他看不到。
——
下午，學校。
「你要提前畢業？」
「嗯，我的學分應該夠了。」
「夠是肯定夠了，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的房租還有半個月到期了，再續租又得再交一年房租，我想儘快回家。」
輔導員皺了皺眉頭，他本想說宿舍，但是考慮到洪塵現在的情況，搬來搬去只會更加麻煩。
「好吧，你先坐著等我，我去給伱拿申請表。正好最近還有其他學生申請提前畢業，要是辦得快的話，明天下午應該差不多了。」
「謝謝老師。」
輔導員看了看洪塵垂在身旁的右手，無聲一嘆，起身出門。
房門關閉，洪塵看向右手。
手腕上有一個白環和一條黑線。
白環既代表他已經完成過一次任務，同時也賦予了他在穿梭時帶上額外物品的權力。一個白環可以讓他帶一件普通物品，但如果物品具有特殊性，那就需要消耗更多的白環。
黑線，相比早上又延長了一點，它的最終形態必定是黑環。當黑環完全形成的時候，也就是洪塵再次啟程的時候。
根據線條增長速度推算，距離黑環徹底閉合大概還有七天。
半小時後，輔導員拿來幾張申請表。
洪塵用左手填寫，簽字按手印。
「好了，我會幫你交上去的，辦好了我給你打電話。」
「好，謝謝老師！」
「不用謝。」輔導員笑了笑，接著看向洪塵的右手，面容頓時嚴肅：「你現在……」
洪塵慢慢抬起右手，故作僵硬地動了動手指，笑著說：「沒事兒，挺好用的。」
輔導員點了點頭：「那就好。你不是要回家嗎，東西應該不少，需要我找幾個同學給你幫忙嗎？」
「不用麻煩，我沒多少東西好收拾的，一個行李箱就夠了。老師你先忙，我回了。」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
「好。」
洪塵轉身離去，輔導員微笑目送。
待到房門關閉，他又是嘆了一口氣，而後低聲自語：他看起來似乎沒有一點兒低落的情緒，而且感覺整個人好像變得比原來還要精神得多，這……還真讓人說不上是好是壞了。
離開學校，洪塵前往超市買了不少食物。
回到家，他先是把客廳收拾開方便自己練功。
傍晚，吃了飯，洗完澡後，他打開電腦，倍速看電影。
重點是那些比較知名的、經典的電影，特別是那些沒看過或者忘得差不多的。
雖然右手在葉問電影世界只給他布置了一個任務，但如果洪塵不了解世界背景，當初也不會找洪震南拜師，後來也就無法在與葉問第一次交手的情況下直接將任務完成。
而且，任務是任務，只是幫助他從其他世界回歸，並且附加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原理的獎勵。
但他在其他世界中所錘鍊出來的身體和學到的所有東西，也完全屬於他自己。
因此，了解背景，熟知劇情，不僅有助於完成任務，還能讓他在具體的環境下獲得更多。
第二天中午，洪塵接到輔導員電話。
幾個小時後，他拿著嶄新的畢業證和學位證，正式離開校園。
回家以後，洪塵徹底宅了起來。
吃飯，練功，看電影，睡覺。
周而復始，不覺疲累。
在失去手臂之前，他也差不多是一樣的生活狀態，只不過把練功和看電影換成了上課。
說不上孤僻，但也算得上社恐。
第七天很快到來。
看著即將閉合的黑環，洪塵右手抓住一瓶水。
黑線首尾相連的瞬間，黑環立即膨脹，環內暗如深淵，好似恐怖黑洞。
洪塵知道自己可以立刻出發，但他沒有著急，而是在心中默數。
第一秒，他的身體便開始迅速虛化。
與此同時，白環從手腕轉向手裡的礦泉水，套住水瓶之後，白環立刻收縮，瞬間固定，水瓶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虛幻起來。
見狀，洪塵直接放手。
掉在地上的水瓶由虛轉實，手腕上白環浮現。
大致搞清楚了白環的用法，洪塵繼續默數。
第七秒的時候，他的身體完全虛化並被黑環吞沒。
(本章完)